不止是素問沒有絲毫的尷尬之意,連一衆侍衛也是面若無事,姿態悠然。
這一窩雲國人當真是隨着其主子一起成精了罷?律鄍想。
“方纔給你診脈的時候就覺你脈相有異,現在想起來來了,你會武功,用內力壓制住了毒素,加上本姑娘的解毒丸,所以早早醒了?”素問閒閒道,“那不必再費事對症下藥,閣下就用內力自我療復罷。”
衛隨皺眉:“素問姑娘無論對在下,在下都無話可說,但請敬待王爺。”
素問輕嗤:“這是嫌本姑娘慢待你們家王爺了?那在你家王爺從馬上跌落下來的時候,中了毒要死的時候,公主和本姑娘如果視而不見,是不是更省事一點?”
“你……”
冉晴暖秀眉微挑:“素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無論你救得是誰,積累得都是你自己的善業,別計較了罷?”
“是,奴婢這些日子跟着公主拜菩薩,也想和公主一樣有菩薩心腸,所以,奴婢當學會不與那些沒過河就準備拆橋的俗人計較,南無觀世音菩薩~”素問言罷,雙手合什。
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律鄍突地想起這句自己的漢學夫子常掛在嘴邊的話,不由一笑:“衛隨,先替本王謝過公主、素問姑娘及各位的救命之恩。”
“是。”主子吩咐,衛隨當即斂起不悅神色,向冉晴暖、素問與諸侍衛分行一禮,“在下衛隨多謝各們仗義相救,並在追兵搜山時仗義相助。還請素問姑娘莫計較在下方纔的失禮,爲王爺治癒毒傷。”
伸手不打笑臉人,素問和諸侍衛都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見狀便也不好再說什麼。
素問再喂律鄍吃了一粒解毒丸,使其捱到第二日,確定無人搜山後,便帶着衛隨到外面採摘專克蝕心草的獨骨草。回來後添了其它有解毒之效的藥草熬製了一個時辰,給律鄍服下。當夜,律鄍吞出兩口黑血,翌晨醒來已感神清氣爽。
“素問姑娘的醫術果然遠超御醫院的一衆御醫。”或許該建議兄長派人到雲國學習一下中原醫術。
素問乾笑一聲:“東則王不必誇獎,別忘了事情落定後付上醫資就夠了。”
“這是自然。”他自詡還不是一個恩將仇報之流,繼而臉色陡厲,“衛隨,帶本王的腰牌,速往國都!”
衛隨接了腰牌尚待轉身,聽得身後道:“衛統領下山的時候還是小心些罷,已經過了兩日,通往國都的各條要道應該早已不是暢通無阻。”
“多謝公主提醒。”前者向冉晴暖揖首,再向主子辭行,“屬下告退。”
東則王頷首:“公主所慮有理,元慶必然想到本王會往國都求援,你小心隱藏行蹤。”帶去將軍府的十餘侍衛,僅剩衛隨一人生還,那個元慶欠了自己一大筆血債呢。
果不其然。
夜間,衛隨去而復返,道:“各條路上都有重兵馬守,還舉着王爺和屬下的畫像嚴查過往行人,屬下惟恐打草驚蛇,只有先回來再想辦法。”
律鄍忖了忖,目光望向坐在火前捧卷閒讀的女子:“公主認爲當下該怎麼做?”
冉晴暖一怔,旋即掀眉淡哂:“東則王在問我麼?”
律鄍點頭:“對,本王在問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