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朗扭頭跟馮原說:“你這才結婚多久,怎麼就出了問題?說說看。”
“說不清楚我和她的那個感覺,結婚證在手,但隱約覺得關係並不牢靠。”馮原的情緒很壓抑,不時地拿起酒杯喝酒。
他整個人都顯得很是頹廢。
付遷聽了直接又指着於朗,朝馮原道:“這事你得跟於朗請教,我可一竅不通,於朗於冬的婚姻就穩固的很,難不成是夫妻一個姓的緣故?註定一家人?反正這些年不管是什麼類型的女人勾/引他,都動搖不了於朗是於冬一個女人的丈夫的這個身份。侃”
“也不一樣,”於朗實話實說:“一般夫妻也受不了我和於冬相敬如賓的婚姻模式。”
兩個人婚後始終沒有孩子。
於冬不能生,這是婚前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並沒有因此拋棄於冬,爲了給於冬安全感,他將家裡的生意一半以上交給了於冬,兩個人之間的確存在問題,都不願意正視解決罷了。
於冬遲遲不同意領養一個孩子,而他知道,於冬是在等、在期望他能跟其他女人生一個姓於的孩子,有了這個他的親生孩子之後,是離婚還是繼續生活在一起,於冬都能接受。
兩人靠相敬如賓而維持住的婚姻其實也很危險,於朗不敢保證未來自己會不會碰上一個有感覺的女人,繼而衍生想要一個孩子的欲/望。
承受着無形壓力的同時,他一直都在努力剋制着自己。
他希望自己能不負於冬,人生在世,總共能活多少年?現在已接近40歲,他一邊想着夫妻之間也不是非要有孩子,一邊不敢去看、去接觸朋友家的小孩,喜歡孩子,只有他自己心底才最知道。
馮原擡起手指,捏着眉心。
陸存遇問他:“還有多久才能升職?”
馮原說:“最快也得明年春天。”
“眼下你只能減少點工作陪你老婆,夏薇怡是江曼的閨蜜,我相信江曼閨蜜的人品,但有時候感情的事情也難說,人品也說變就變,我不是隻說夏薇怡這樣,我們其他人也一樣,我跟江曼從認識到結婚,我沒少推了工作只爲圍着她轉,女人再**也終究是女人。”陸存遇低頭喝了口茶,又朝馮原說:“你憑實力升,只是比其他有實力的人多了幾層關係,方便一些。有了家庭之後你就別太固執了,關係該用就用,年前爭取少做點事,抽出時間陪家人,熬到提幹。”
馮原的表情很是猶豫。
於朗點頭,勸他:“早點要個孩子吧。”
漂亮女服務員把眼藥買了回來,剩下的錢算做小費,於朗讓服務員幫忙把眼藥滴進馮原的眼睛裡。
“我自己來。”馮原接了過來。
女服務員搶過去笑着說:“還是我來幫您吧。”
馮原不擅長跟女人周/旋,但卻擋不住女人願意跟他來回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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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到散了時,馮原想通很多,他以爲自己這輩子不會面對這些問題,但終究還是沒有躲過緣之一字。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兩人從相識再到結婚,可把一切歸咎於一個“緣”字,但也有“緣來緣去”這四字,眼前的緣,他知道應當珍惜。
陸存遇告訴他,哄女人開心要送花,多少朵都行,爲了不浪費就買一朵吧。
馮原不敢想象,送花?
陸存遇又說,雖俗,但很管用,女人一般都會喜歡。
下午的大街上,馮原認真找着鮮花店,但是他沒有成功找到,最終還是打了114詢問。
……
夏薇怡下午兩點左右就回了家。
她媽跟她說:“最近怎麼不見你跟小馮一起過來,不是吵架了吧?還是又受傷了?”
“說什麼呢,媽你能不能別沒事就咒他受傷?”夏夏抱着抱枕躺在沙發裡皺眉說。
雖然吵架了,但她還是沒真對他動氣。
夏夏媽媽也是恨女兒,一開始死活就要嫁給這個消防員,誰勸也不聽,婚後不久就開始回孃家抱怨,這還只是個開頭,婚姻路長,往後女兒的日子還能好得了?
夏薇怡歪着
tang身體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劇,忽然手機響起,是29的女朋友趙娜打來的。
她坐起來接了:“喂,趙娜?”
趙娜在那邊問:“夏姐,我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說吧。”
“嫁給馮哥之後,你幸福嗎?”
“怎麼會突然這樣問?”
“我……週末29要帶我去見他的父母了,這等於是見家長,但我還沒有勇氣嫁給他。”
夏薇怡聽了,怔了一下,先前是趙娜自己親口說的,如果能嫁給一名消防員,就算以後吃鹹菜喝粥都無所謂。
夏薇怡覺得趙娜的情況跟自己還不一樣,所以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趙娜,你得問你自己下定決心了沒有,每個人對幸福生活的要求不一樣,滿足度也不一樣,而且你馮哥跟29也是兩種性格的男人。”
“嗯,我知道。”
“人品問題我們先不講,有一點最重要的我最近深有體會,你參考下。如果你決定跟29結婚,首先你得受得住寂寞,愛情在面對現實生活的時候往往會顯得很蒼白無力,更何況是跟消防兵之間的愛情了,你崇拜歸崇拜,但我怕你婚後很快就不會以嫁個穿着軍裝的丈夫爲榮了,節假日消防兵是二級備戰,我們大家都休假,他們卻回不了家,就算沒有火警也不可以離開,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是無趣的,那種滋味很難受。”夏薇怡不瞭解趙娜,但卻希望29能找一個好的女孩子結婚。
趙娜沉默了一會兒。
“怎麼了?”夏薇怡問趙娜。
趙娜說:“我跟他認識有兩個多月了,每次找他,他回覆的都是“我忙”這兩個字。可是我還是喜歡他。”
夏薇怡聽了點點頭:“體諒一下吧。”
掛斷電話以後,趙娜在自己租的房子裡跟兩個要好的大學同學說:“聽見了嗎?她婚後的生活感覺也不是很快樂!”
“那你去不去他家?”趙娜的一個同學問。
趙娜想了想,擰眉說:“我不表決心的話,他不會認真跟我在一起,但我的確是想跟消防員談一次戀愛,我租房子在他們中隊附近租的,我也挺認真的了。至於什麼嫁不嫁的,這說的太遠了。要考慮的事情很多。”
趙娜的其中一個同學爲人老實,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忍不住說了一句:“他哪有時間跟你處着玩?我聽你的意思是不以結婚爲目的啊……”
趙娜卻說:“消防員裡也有渣的,我爲什麼要全心全意付出?我聽說一個消防員退伍之後,揹着等了他六年的妻子在外面搞了好多女人呢。”
其他兩個同學也不好評價太多,只是聽着。
另一邊,馮原買了一隻紅玫瑰,他沒有買太多,倒不是捨不得錢,只是覺得很不方便拿。
他跟店員要了一個小紙盒箱子。
那朵紅玫瑰的外面包了一層包裝紙,再放進紙盒箱子裡,安全了。
他說了謝謝,一雙大手捧着小紙盒箱子離開了花店。
攔到了一輛出租車,他上車,丈母孃的電話打了過來,問他哪天有時間過去吃個飯,馮原說今晚就行,丈母孃聽了驚訝,說夏薇怡就在那邊呢,這兩人都沒上班怎麼分開來的,一想才知道可能是吵架了。
夏夏媽掛斷電話以後瞧着女兒:“以後你有什麼事別瞞着你爸和我!”
“他說要來?”夏薇怡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母上大人,她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夏夏媽點頭:“來啊,怎麼不來?”
夏薇怡立刻起身,跑向了臥室……
兩人吵架才冷戰一天不到而已,既然他聽見她也在這邊還非要來,那麼肯定就是有和好的意思,夏夏捂着心口,有點雀躍,但是逼迫自己忍住,裝睡等他先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