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前往直隸的路上,胤禛沒痛快過,剛出京有了夏春曜那麼一出,隨後正當以胤禛爲代表的人以爲夏春曜會可着勁兒折騰時,胤禛做好了被氣得胸悶的準備,她——沒動靜了。
她絕不輕易出現在胤禛面前,實在避不開了碰到一起,夏春曜低眉順目,胤禛說什麼都點頭,或者搖頭,輕易不開口,胤禛想要讓她開口說話,很難做到,能同奴婢夏春曜說什麼?胤禛另類的憋得內傷。
因是封皇命出巡,胤禛不可能將注意力都用在舒瑤身上,何況還有個比較愁人的志遠,再加上難得有機會出京巡視,又穿着便裝,各地州府縣衙不會擺開陣勢迎接,朝廷的邸報,京城的消息,雖然說四阿哥同志遠去直隸辦差,各地的官員心中雖有些緊張,但京城到直隸好幾條路呢,不見得會路過他們的轄區,本着如此心思,胤禛看到了同康熙出巡時難以看到的情況,康熙盛世底下的暗影。
在進直隸前的縣城中,胤禛一行住在最大的客棧,包下了個院落,因直隸是繁華之地,周圍縣城客商雲集,又趕上各地舉子進京趕考,胤禛一行不曾引起太大的注意。
用過晚膳後,志遠主動邀請四阿哥下棋,舒瑤聽了後將棋盤,棋子盒擺好,翻出個金絲金鱗的八爪香爐,點燃香料,弄出下棋的意境。胤禛一直看着舒瑤忙碌,一雙白玉的小手將香料放入香爐裡,嫋嫋升起的香菸,顯得她越發的恬靜,白淨的臉頰今日難得的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手捧着香爐,放到了他們腳邊,胤禛將下午的不平事忘記了。
“你...”
“回四爺,奴婢給您倒茶去,龍井用光了,差一點的成嗎?”
舒瑤笑容恬淡,胤禛別看眼去,手伸進棋盒裡,擺弄棋子,幾天來是舒瑤對他說得最長的一句話了,舒瑤再問道:“四爺?”
“隨你,爺不挑。”
“嗯,您稍等。”
舒瑤對志遠就沒那般客氣了,“龍井都讓阿瑪偷喝光了,還不讓我帶,哼,昨夜又喝茶熬了半夜,回京我就告訴額娘去,讓額娘制你。”
“這點小事不必告訴夫人了,瑤兒,阿瑪回京帶你出去吃好的。”
舒瑤俏皮的眨眼,彷彿在衡量值不值得,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志遠,“好吧。”
志遠沒來得急高興,舒瑤接着道:“你一共犯了二十五條,看在您帶我去吃好的份上,我告訴額娘二十四條,免了一條好了,阿瑪,我很孝順你的。”
“....”
志遠用咳嗽掩藏尷尬,胤禛擡了擡眼,才發現志遠的眼底有血絲,是熬夜的。她看見了?聽着是刁蠻任性,可她實實在在的關心志遠,胤禛手指用力捏緊棋子,舒瑤向志遠得意的笑笑,從腰間的荷包裡拿出個小本子,胤禛眼看着她輕聲嘟囔,皺着淡淡的小眉頭,”劃掉哪條合適?”
別人荷包裡裝的不是銀票,就是用於打賞人的珍珠,就她裝得特別,莫不是將志遠一切不好的都記下,回去找瓜爾佳氏告狀?胤禛眸色暗了,見她腰間鏽色精巧的荷包,以胤禛的瞭解,她繡不出。
“就這條好了,阿瑪,對那日您沒洗手就用膳,我當不知道。”
舒瑤略帶遺憾,志遠拍拍腦門,“四阿哥,您先請。”
“你是黑子。”
“...”
志遠又咳嗽兩聲,見胤禛眼底的笑意,四阿哥同女兒一樣,學壞了。原來憋屈人的滋味,挺好玩的。舒瑤聽見外面有動靜,顧不上給阿瑪報仇,屈膝道:“稍後,我去泡茶。”
舒瑤轉身錢瞥了胤禛,算你運氣,下次在‘欺負’我、阿瑪,哼,哼...胤禛心一跳,竟然感覺到了舒瑤的意思,彷彿從那日德妃送了兩名宮女過來後,胤禛對女人心思瞭解比以前要多了一分,能看透她們真正的意圖,這種事太過玄妙,胤禛不敢同任何人說起,是老天爺關照他?怎麼不能看透男人呢,看透女人有用嗎?
最讓胤禛憤恨不平的是,不是對所有女子都有用處,比如他最想看透的舒瑤,他從沒看透過,如果方纔不是她表現得太明顯,胤禛感覺不到的。
“四爺,請落子。”
在胤禛納悶時,志遠已經落子,提醒胤禛,自己扳回一城,胤禛拿起白子定盤,“志遠大人,你昨日熬夜?”
“萬歲爺既然讓奴才陪着四爺出京巡視,如何帶回去點風土人情。”
志遠說得極淡,胤禛聽出其中的玄妙,禮部章程志遠都能寫上一百多頁,這一路上所見胤禛都有諸多的想法,何況是從底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志遠?他看得更爲清楚,看得比胤禛深遠得多。志遠耿直的性子,說多了萬一惹怒了皇阿瑪怎麼辦?
胤禛有些坐不住了,不管什麼原因,皇阿瑪能容忍志遠,但胤禛不相信康熙皇帝會容忍志遠一輩子,萬一...歷朝歷代的死也不全是奸臣,有多少忠臣含冤?胤禛無法坐視不管,不單是因舒瑤,他同時佩服志遠人品才幹。
“你少說兩句,你兒子今年大比,你女兒明年選秀,此時惹怒了皇阿瑪,他們的前程可就毀了。”
“皇上是英明的,他敢讓奴才隨您出京,聖心早做了準備,奴才如果粉飾太平,萬歲爺纔會失望,書軒,舒瑤是奴才兒女,是福是禍,他們總歸是陪着奴才一起。”
胤禛錯愕,“一起?”
“當然,榮辱與共,奴才對他們有把握。”
胤禛眸光更淡了幾分,志遠落子後,說道:“奴才以爲反倒是四爺您,看看就好,不易多言,太子爺賢明寬和,爲萬歲爺所鍾愛,朝政大多依仗太子爺,您爲太子爺最親近信任的皇子阿哥。”
悵然大笑:“不易妄動,太子爺是國之儲君,雖有瑕疵,但瑕不掩瑜,只要萬歲爺一如既往信任太子爺,處理政事多了,太子爺便可歷練出來,可成爲一代賢明之君。”
胤禛盯着棋盤,將志遠的話牢牢的記在心上,對舒祿祿志遠有更深的瞭解,耿直之下,他不是不懂,有一顆爲國忠君的赤誠之心,他知道許是會觸怒康熙,但他本性如此,不說反倒不是他了。胤禛問道:“能否將你寫的摺子,先給爺看看?”
“四爺,您真的要看?”
“可否?”
志遠笑道:“固所願不敢請耳。”
志遠起身離開,一會手捧了兩個厚厚的摺子遞給胤禛,“您慢慢看,等到了直隸奴才還能再寫點。”
胤禛看着多達五六百頁的摺子,替遠在京城的皇阿瑪頭疼,志遠離京前上的摺子您看完了嗎?志遠笑道:“有不足之處請四爺指正,奴才再修改。”
胤禛翻看了一樣,蠅頭小楷字跡工整,志遠寫得一手好字,從字體可觀人品,志遠寫字速度一定很快,這才幾天啊,寫了這麼多頁,不是抄書,是言之有物,條理清晰,胤禛看了兩眼後,便放不下了,志遠想得比他深,看得比他要透徹,胤禛擊節叫好,“舒穆祿大人,大才。”
志遠笑着謙虛:“承蒙萬歲爺不棄,奴才鞠躬盡瘁。”
胤禛從奏摺上擡眼,爲何他不說死而後已?志遠說道:“奴才有夫人,有兒女,不想死。”
胤禛重新看摺子,不愧是養出了舒瑤,志遠好像不同他太操心,冷靜自持,極爲有分寸,鍼砭朝政不會說都太過分,更不會讓康熙皇帝難看,寫摺子的技巧,志遠在朝臣中名列前茅,不愧讀了許多的書,胤禛對志遠越發佩服起來。
屋子外面,舒瑤拽住了書逸,”哥,你是說看見了表姐?”
書逸點頭道:“我一直注意着四周的動靜,此處是最佳的機會,李芷卿腦子還沒糊塗到在直隸下手,到了直隸,四爺和阿瑪得去直隸總督府交公文,不能再住客棧,不是驛站,就是總督府,李芷卿進不來。”
“你怎麼不將她按住?”
“小妹啊,她沒見到四阿哥,我哪抓得住她?一晃神就沒影了,溜得比兔子還快。”
書逸嘆了口氣:“聰明機靈勁兒用在了別處,李芷卿糊塗透頂。”
“剛纔你才說她不糊塗。”舒瑤癟嘴,書逸盯着舒瑤,“哥不生氣,你說怎麼辦?”
“放魚餌咯,成全表姐。”
書逸大駭:“你是說讓她見四阿哥?”只有舒瑤敢想把胤禛當魚餌。
舒瑤點頭,書逸細尋思一番,不見到四阿哥,她不會死心,看了一眼屋裡,“四阿哥會不會被李芷卿嚇昏過去?”
“我估摸着四阿哥不至於那麼沒用,說清楚講明白表姐也好死心,安心去伺候太子爺。”
“也是,以表妹的容貌才情,將心思用在太子爺身上,沒準將來真能得寵生子。”
舒瑤對此不看好,只要將李芷卿擡進毓慶宮,李芷卿再能折騰難牽連到他們家身上,太子爺煩心去,兄妹兩人嘀嘀咕咕,商量如何引開侍衛,製造假象放李芷卿進來。
夜深人靜,舒瑤押着志遠去歇息,胤禛心中有些羨慕志遠的待遇,但被奏摺吸引,不看完他睡不着,藉着油燈,看志遠寫的奏摺,窗外徐徐的夜風,突然門開來,燭火被風吹得歪斜,隨後應景般熄滅,胤禛擡眸,從門外飄進來一道美麗的倩影,穿着月白色斗篷,帽子戴在頭上,雙眸含情默默,‘啪’胤禛手裡的摺子掉地下,“鬼魅?”
ps今日雙更,求粉紅,求保底粉紅,倩女幽魂,哦呵呵,四阿哥也許會得到某人的初吻哦。許多清穿文裡女主帶空間,帶異能可看透別人,可在四四或者康熙面前演戲,明明不喜歡他們,做出各種各樣的賢惠舉動,小醉就想了,難道四四和康熙是白癡嗎?感覺不出來真情假意,好吧,爲了讓美女們演不下去,小醉給了胤禛小小的金手指,他能看透美女們的用心,嘻嘻,看透美人的胤禛,還會喜歡她們嗎,至於爲何會有金手指,別忽視神奇空間的秘藥,那可是神奇百倍的空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