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九年的選秀如期到來,九阿哥,十阿哥,十一阿哥的福晉將會在這屆秀女中產生,康熙皇帝對三個兒子嫡福晉人選早有了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康熙會在選秀後指婚。
後宮的娘娘們人手一份秀女的名單,初選時也都會派心腹摸清秀女的狀況,什麼樣的進宮,什麼樣的指婚宗室,她們心底也有了大概。
這一日向太皇太后請安後,主位妃嬪覺得很有必要坐在一起商量一下關於這屆秀女的安排,她們也擔心看上同一位秀女,遂四妃等齊聚佟貴妃處,開場客套後迅速切入主題。
“惠妃姐姐添了嫡親的孫子,大阿哥是萬歲爺長子,又得萬歲爺器重,這次選秀惠妃姐姐不給大阿哥添兩個人?如今大阿哥可只有一個兒子,血脈太單薄了些,雖說愛重大福晉,但嫡長子已經有了,多開枝散葉纔是。”
榮妃率先開口,惠妃淡淡笑道,“沒有孫子抱得都不着急,他有了嫡長子,我着急什麼?”
惠妃瞟了一眼德妃,“德妃妹妹,是不是給四阿哥選了人?我也幫着你參詳參詳。”
德妃笑了笑:“不勞煩惠妃姐姐費心了,我儘管挑些有福氣好生養,家世容貌上差一點無妨,我那四兒媳婦你們也不是不曉得,最是招人疼的,我給胤禛指人性情上也得溫婉些。”
宜妃捂嘴輕笑,“姐妹們可都曉得他德妃姐姐疼兒媳婦,看看爲四福晉想得多周到?有你比着,我們這些做額孃的不容易辦呢,都不是外人,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德妃姐姐還是說說吧,我們心裡也好有個譜,按照您的標準省得被兒媳婦埋怨。”
有了宜妃這句話,衆妃嬪紛紛湊趣讓德妃說出人選來,德妃心裡惱怒,但臉上卻笑盈盈的:“我就是挑選兩個好生養的,我看重的只適合四阿哥。”
德妃越是不說,衆人越是好奇,可無論如何攛掇,德妃就是不說,宜妃妙目一閃,“也罷,德姐姐就瞞着吧,我們早晚會知曉人選,要我說這屆秀女裡可有兩位稀罕的,頗有來歷。”
“是誰?”佟貴妃抿了口茶,“我一貫知曉宜妃妹妹是消息靈通,秀女大多尋常,我想聽聽你口中有來歷的。”
佟貴妃最近比較得康熙皇帝的寵愛,在宮裡發言權欲增,好在她的年歲難有身子,有成年皇子的四妃放心了些,只當是佟貴妃鐵樹開花,不知怎麼就得了康熙皇帝的青睞。
佟貴妃曉得自己的事兒,她不過是姐姐孝懿皇后的替代品,雖然她也沒覺得康熙皇帝多喜歡孝懿皇后,但作爲佟家的女兒她是必須得入宮,從庶妃熬到貴妃之位,寵辱不驚,康熙皇帝給她什麼,她要什麼,額外得從來不求,是後宮裡最能擺正位置的人,她從入宮就知曉一點,康熙不會讓她有兒子的,佟家女不可能再生出下一任的皇帝來。
她的淡然無爭反倒投了康熙皇帝的心,有空的時候上她宮裡坐坐,也不是每次都會侍寢,大多時陪着康熙說說往事,因康熙常來,佟貴妃在後宮的地位越發的穩固,她對誰都一視同仁,也不會出手害嬪妃,出事公允,佟貴妃的人緣還是不錯的。
其實認真算起來,康熙十八歲後再生的孩子,夭折的相對少了。康熙後宮的女人可爭寵,但很少有人下手毒害皇子,宮裡的人多而且精兒,毒計很難不露出破綻,有名分的妃嬪有地位,有兒子,根本不用費盡心思冒着危險去毒害別人的兒子,遂康熙後宮最近幾年相對的平穩些,妃嬪相處有語言的爭鋒,卻無實質的傷害。
宜妃略帶一絲恭謹回道:“回貴妃姐姐的話,一位是赫舍裡家的格格,一位不就是您佟家的小格格。”
“你是說我六弟家的閔柔?”
“可不就是她了,說是心眼兒好得不得了,最見不得人受苦。”
佟貴妃僵硬的點頭,對隆科多的這位庶出的女兒閔柔,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何止是見不得人受苦?就連小貓小狗她都擔心着,小貓傷了腿,她落淚,小狗不吃飯,她落淚,伺候她的丫頭被打了板子,彷彿打在她身上一般,是又送藥又給錢的,因隆科多就這麼一個女兒也就順着她了。
宜妃當然聽說過佟佳閔柔的傳聞,“我從未見過比她心腸還軟的人,”
佟貴妃嘆了口氣:“她進不了宮,最多配個閒散宗室。”
這等綿軟善良的脾氣,進了宮怎麼得了?按照鄂倫岱的話說,她腦子裡不知道想什麼,實在是沒教養好,嫁一個尋常人家平凡的過日子倒也罷了,但嫁得太好絕對是大亂子,佟貴妃聽鄂倫岱的福晉說過閔柔因鄂倫岱揍了不聽話的下人,一直哭一直哭,最後被心煩意亂的鄂倫岱扔出府去,隆科多還得登門給女兒道歉。
德妃眸子一亮,佟佳閔柔?有孝懿皇后的情分,料想胤禛不會反對,這等心腸柔軟的人,給胤禛倒也合適,會哭的,舒瑤也得頭疼,德妃嘴角微彎,她一直盯着身份不高的秀女,此時纔想起舒瑤最擅長整治身份不高的秀女,她做得太好了,好到別人挑不出毛病,格格不成,側福晉德妃不信還能隨着她擺弄,佟家一門雙公,有是皇上的母族,如何都比她地位高。
“赫舍裡家的格格?我怎麼沒聽說過?前次救駕的遺孤不是已經出嫁了?”
宜妃笑道:“說起她啊,還真有得說呢,我也聽我孃家嫂子說的,她今年十八了,再晚一年就愈歲了,她是索大人的庶女,年歲不大輩分在,前兩次選秀,她臉上都起了疹子錯過了,前些日子從莊子回來,整個變了個人兒似的,不再沉默寡言,能說會道嘴甜的不得了,據說雲遊的高僧說,她的命格貴不可言。”
“咳咳,咳咳。”佟貴妃差一點被茶水嗆到,“貴不可言?”
宜妃點點頭,”索大人怒斥了高僧,不讓將此話傳出去,可京城誰不知道,初選時,我好信兒人去看了,她長得還真有元后的幾分神采。”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以惠妃榮妃神色變了變?”元后?孝仁皇后?”
佟貴妃道;“算起來她同元后是一個輩分,都姓赫舍裡,相像些說通。”
“那我們得好好看看了。”
“等複選再看吧。”
衆人說說笑笑揭過這茬,惠妃,榮妃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辭別佟貴妃,一向沒什麼交集的兩人卻走在一起,德妃遠遠的看了一眼,乘坐肩輿回永和宮,她心裡盤算着如何將佟佳氏脂給胤,至於惠妃榮妃¨們入宮早,同孝仁皇后.¨德妃並太上心,赫舍里氏還能再入宮?
康熙應該不會讓索額圖的女兒進宮的,德妃揉了揉額頭,“爲了他我真真是操碎了心兒,只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苦心,四福晉孃家再好,也得需要更多的人幫他。”
佟國維夫人做壽,舒瑤收拾齊整了出了四貝勒府,坐在馬車裡舒瑤看着女兒發愣.¨錯,是吞嚥口水,眼裡露出羨慕,玉勤一襲珍珠紅小旗裝,被舒瑤看得向後縮了縮,“額娘、”
“玉兒啊,你怎麼就不願意騎着小金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對不能騎着白虎威風,舒瑤是各種怨念,玉勤擡手用帕子擦了擦額孃的嘴角,”下次女兒騎給你看。”
舒瑤故作深沉的嘆息;“你只有三歲,三歲,別學你阿瑪啊,本來長得夠像了,性子再像,玉兒,額娘真是擔心啊。”
“外婆說,我像她。”
“你像她更麻煩,你是我生的,怎麼就沒一處像我?”
舒瑤非常之鬱悶,到了佟府上,舒瑤帶着女兒下車,滿目的富貴不提,舒瑤剛剛邁步,聽見旁邊有一訓斥聲;“你怎能打它?它還那麼小,你怎麼下得去尋?”
領路的婢女福身;“四福晉請。”
舒瑤向生源望去,一名妙齡少女淚水盈盈的控訴着身高體胖的婆子,是婆子打兒女了?舒瑤牽着女兒的手,佟府的事就是打死人也同她沒關係。
進了客廳,早到的賓客紛紛起身行禮,四阿哥最近不得康熙待見,但皇子貝勒爵位在,所有人都不敢大意,”四福晉安。”
舒瑤笑着點點頭,”諸位不必多禮。”
佟國維夫人也起身,舒瑤幾步走到她面前,攬着不讓她下拜,“你是壽星,更不可多禮了。”
舒瑤雖然不常出門,但在宗室中人緣一直不錯,不惹事生非,也不驕橫跋扈,牲畜無害的模樣,又有親和力的加成,孃家是一等一的公爵府,父兄在朝任要職,也沒什麼人沒事找事的找她麻煩,舒瑤在皇子福晉中間也屬於溫和看熱鬧派。
佟府做壽,皇子福晉幾乎全到了,高貴明豔的八福晉因太子妃爲到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博得滿堂彩,舒瑤看着心中有了一分轉瞬即逝的愧疚,雖然她覺得做了合格的四福晉,但比八福晉大約差了點。
p雙更求粉紅,小醉只能說這個世界是公平的,非常公平,誰勝誰負全看本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