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浴火青花
元順帝,至正年,殘暴的統治致使民不聊生,中原大地百業凋零。。。。。。
饒州府浮樑縣景德鎮,這座沿昌江而建的小鎮,人口不多,卻因瓷器而備受世界的關注,自宋朝始,朝廷在此設立御窯瓷廠,專供宮廷用瓷。
元順帝至正年,因苛捐雜稅、酷吏暴政,窯工們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卻敢怒不敢言。
“趙師傅,這是最後一窯了,若是還不成功,只怕。。。。。”一個身着短衫的窯工正站在一座燃燒着的窯前,愁眉苦臉地對着他師傅欲言又止地說道。
“唉,橫豎就這最後一窯了,看天意吧!實在不行,大不了我們就。。。。。。”師傅作了個殺的動作。
徒弟明白,那是被逼上梁山之意。
窯火已燒了三天三夜,今夜子時將是開窯之時,所有人的心都揪着。
浮樑縣縣令也親自到來,監督開窯,也怕有一點閃失,惹得上頭不高興,不僅自己烏紗帽不保,恐怕會禍及家人。
今夜這座小小的御窯瓷廠註定不平靜。
所有人的眼睛都緊張地盯着紅通通的爐火,窯前黑壓壓地站了一片人,卻沒有任何聲音,只聽見時不時傳來幾聲木柴燃燒的聲音。
工人早已準備好麻袋、水桶,只等子時一到,便披上麻袋,澆上水,衝進窯內取出瓷器。
離子時還差一刻,衆人的情緒已積聚到了最高點,只等子時一到便爆發了。誰知,此時,天空卻出現兩道閃電,不是我們常見的白色的,而是謎一般的藍色,緊接着是一道紅色的。
藍、紅二道閃電,直直地劈向了那座窯。。。。。。慘叫聲不絕於耳。
2005年,倫敦拍賣會,此次拍賣會的焦點是一件元代鬼谷子下山青花罐,在燈光的照射下,青花罐散發出誘人的光芒。
會場左邊的角落裡,一位年輕人惹得在場的貴婦、大家閨秀們頻頻側目。
“劍雨,看來你走到哪都很受歡迎啊!”
劍雨並未理睬身邊的同伴,對那些花癡的注視更沒有半點注意,他那雙顧盼神飛的桃花眼從一進會場開始,便直直地盯着那個青花罐,似乎那是件挺要緊的物事。
青花罐的價格從開始的100萬英鎊擡到了1000萬英鎊,競拍者開始交頭接耳,很多人拿出了電話。
“劍雨,人間的1000萬英鎊是多少累啊?很值錢嗎?”
劍雨的眼睛終於離開了青花罐,給了旁邊發問的同伴一個白眼,即使他翻白眼,也讓人有尖叫的衝動。
累,是無淚國度的貨幣單位。是的,他們二人是來自五方世界中無淚國度的劍雨和電雨。
女媧捏土造人時,上蒼派出五色天神守護人間結界,五色天神駐守五方,並在人間結界之外創造了五個國度:無淚國度居西,火龍國居北,花蕊國居南,鋮國居北,圭壽國居中。
五神創立國度之初,便與女媧有約,五國國民負守衛人間結界之責,世代相傳,若有背信棄義者,諸神共誅之。
與劍雨同行的叫電雨,二人都是無淚國度凰衛隊的衛士,二人來到人間,不爲別的,只爲幾件元代青花瓷。
“劍雨,我們沒有人間的錢幣,如何買下了那件青花罐啊?”電雨突然表情凝重起來,他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劍雨再次翻了個白眼,好笑地說道:“你身上的阿瑪尼西裝可曾花過半個子?”
電雨的臉上微微一紅,乾笑幾聲道:“嘿嘿,那不是江湖救急嗎?那,我們何時動手?”
“等買主拍下後。”
“爲何不現在動手?反正於我們而言,人多人少都一樣。”
劍雨忍住了想再再次翻白眼的衝動,懶得再和這頭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動物解釋什麼叫少惹麻煩。
“1536萬英鎊”,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激動地站了起來,高聲叫出了全場最高價。
他的報價震攝了全場,原先還蠢蠢欲動的競拍者,此刻,泄氣地放下了手中的叫價牌。
拍賣會在一片嘖嘖驚訝聲中結束了。
劍雨對着拍賣會場另一角的圓柱旁微微點了點頭,隨後圓柱後閃出了一抹紅色的身影,她,輕盈地在人羣中移動,如一陣風。
劍雨和電雨也隨着人羣離開了會場。
夜晚,倫敦下起了大雨,天空與大地似乎因爲這雨串在了一起。
此時,在郊區一座古堡內,一場盛大的晚宴在這裡舉行,今晚,主人爲慶祝自己奪得一件稀世珍寶,而舉辦了這場宴會。
古堡樓頂,三個黑影從天而降,他們沒有降落在地面,而是在離大廳所在樓頂半米處停了下來,是的,他們此刻正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大廳內的一切。
這三個人便是劍雨、電雨還有那個紅色身影。
“還是倫敦好,幾乎天天下雨,真舒服。”
“電雨,你還是那麼調兒朗當的。”迴應電雨的是那個紅色的身影。
“風雨,你不覺得站在雨中是件很浪漫的事嗎?”
這次迴應電雨的是兩道白眼-----劍雨和風雨的。
“風雨,確定是這家嗎?”爲了慎重起見,劍雨開口向風雨確認目的地是否正確。
“是的,是這家。”風雨的回答如此篤定,沒有一絲憂鬱與不確定。
“唉呀,劍雨,風雨的跟蹤術在無淚國度可是無人能及的。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劍雨聽了電雨的話,同意地點了點頭,說了聲:“走。”
三條黑影如閃電般消失在雨夜裡,古堡裡的人卻渾然未覺。
不過眨眼的功夫,劍雨、風雨和電雨再次出現在空中,這次,不同的是,劍雨的手中多了一個青花罐。
“劍雨,是這個青花罐嗎?”電雨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
“要拿國主的熒之光試一下才知道。”
“那你還不快拿出來。”電雨已急不可耐地想知道答案了。
劍雨從懷裡拿出了一塊藍色的圓形物件,是個吊墜,卻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晶瑩剔透如玉,卻又比玉更加有光澤,在黑暗中散發出幽幽的藍色光芒。
熒之光靠近青花罐時,青花罐似有了靈性般,振動了幾下。
見此情景,三人大喜,連忙捏出手訣,手中發出三道深淺不一的藍色光束,將熒之光與青花罐定在了半空中。
在三人的齊心協力之下,青花罐開始扭曲,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在旋轉着,雨也像受到感染一樣,越下越急。
就在三人有點支持不住時,從青花罐內飛出了一隻淺藍色的小鳳凰。
撤去手訣,劍雨收回了熒之光。三人如老僧入定般盯着熒之光,任那隻價值連城的青花罐在雨中跌入大地的懷抱。
“還有八個。”劍雨握着熒之光喃喃自語道。
歷經千秋萬世,由於人界的結界越來越弱,人間的惡劣習性漸漸向五方擴散。
權力、慾望開始在五方滋長,東、南、西、北、中五個國度開始紛爭不斷。
無淚國度上任國主藍鳳凰與火龍國上任國主墨,在一次交戰中,不慎落入人間,藍鳳凰跌入一座燃燒着的窯內,靈魂精魄分成碎片了,嵌入了正在燒製的九件官窯青花瓷中。
從此,人間有九件傳世青花之作。那獨一無二的藍色吸引了一代又一代收藏者。只是無人知曉,那獨特的藍色竟是另一時空無淚國主的精魂的所在。
自從藍鳳凰消失在人間,大祭師莫度暫理國政,無淚國度國勢日漸衰微,四方強敵虎虎眈視。
因此,莫度派凰衛隊來到人間,尋找失蹤的國主。
拿到了想要的,劍雨、風雨和電雨很快離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除了草叢裡那個元鬼谷子下山青花罐,只是,它的青花再也沒有原先般的攝人心魄。
雨恢復了它自己的節奏,安詳地與天地和着美妙的樂章,對剛纔發生的一切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