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老師一進了紀委辦案點就慌了，而且有些老師也不願意配合縣一小的校長隱瞞事情，只不過在縣一小學校裡面，沒有什麼壓力，他們不好說真話。現在到了紀委辦案點，紀委人員一出面，說清利害關係，這些老師就把實話講了。
老師們把實話一講，事情就是很清楚了，而且老師們也告訴紀委人員，說這些都是縣一小的校長安排的，爲了掩蓋事實，逃避調查，不是他們自願的。
事情調查到這種地步，一切都一目瞭然了，縣一小校長故意對抗組織調查，性質十分惡劣，張良衛知道這個事情之後立刻向關曉凡作了彙報。
關曉凡聽完他的彙報，想了想，說道：“良衛，你覺得如何處理這個事情？”
張良衛讓縣一小的校長弄得非常惱火，此時便建議道：“縣一小的校長十分可惡，故意安排他人對抗組織調查，按說這事情也不大，沒造成嚴重的後果，但是這種對抗調查的行爲非常惡劣，我建議免去縣一小校長的職，並且給以一定的紀律處分。”
關曉凡聽了他的話，點點頭，卻是說道：“縣一小的校長的確該這樣處分，但是難道我們就處理到此爲止了嗎？程懷亮作爲教育局長幫助隱瞞事實真相，並且作爲教育局長，沒有做好學生的安全工作，這樣的教育局長怎麼能一點責任沒有？良衛，這個事情不能到此爲止，我們要繼續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
一聽到關曉凡如此表態，張良衛立刻對程懷亮的命運感到擔心了，程懷亮在縣裡頭一向高調，引起很多人的反感，但是由於他與趙保殿一家關係密切，因此別人即使厭惡他也沒有辦法，所以一直到現在都平安無事，關曉凡對此似乎並不在乎，難道說關曉凡要對程懷亮下手？
張良衛一想，湊近關曉凡耳邊說道：“關書記，程懷亮這個人有點特殊，如果要追究他的責任，還是需要考慮周全一些！”
關曉凡目光一凜，說道：“這事怎麼說？”
張良衛道：“程懷亮曾經是趙保殿的老部下，很受趙保殿的器重，如果要追究趙保殿的責任的話，趙保殿那邊不好交代。”
一聽又是趙保殿，關曉凡當即說道：“我們追究哪個人的責任，不是要看誰的眼色行事，而是要看到需要不需要追究責任，如果我們必須要追究某個人的責任，是誰的人都不行。”
看到關曉凡態度果決，張良衛立刻附和道：“關書記，如果您有決心追究程懷亮的責任，我相信大家都會支持您的。”
關曉凡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蒼遠縣這個地方，新老幹部交織，關係錯蹤複雜，來到這邊擔任縣委書記得看那麼多人的眼色，這工作如何開展？他現在就先撕開一個口子，看會是什麼樣子。
“良衛，你和紀委的同志講一講，不能只把板子打在縣一小校長的身上，要深挖，明白嗎？”關曉凡下了決心。
張良衛答應下來，回去後與樑棟商議了一下。樑棟一聽關曉凡還要追究程懷亮的責任，心裡也是一緊，說道：“老程是教育局長，至於要追究他嗎？能不能只追究到分管副局長？”
張良衛道：“程懷亮說了瞎話，和縣一小校長一起隱瞞真相，這事關書記知道了，如何只追究分管副局長？關書記的意思是，務必要讓程懷亮承擔一定的責任，不然，你我都不好交差。”
樑棟坐在那裡沉思了一會，想了想說道：“良衛，如果追究了程懷亮，程懷亮肯定不服，到時候你我都有壓力啊，如果只是一個小處分還好說，如果到最後要給他一個重處分，他肯定會不服的。”
張良衛感到，樑棟有維護程懷亮之意，這也難怪，程懷亮在蒼遠縣爲官這麼多年，關係網複雜，樑棟這個紀委書記以前也是趙保殿的部下，能不想法維護程懷亮嗎？
如果樑棟是這個態度，他在其中也不大好辦，他只是辦公室主任，處分人的事還是要由紀委來作主，他不好越俎代庖，但是關曉凡是向他吩咐的，樑棟如此的態度，讓他感到不大好辦啊。
“以我的分析，關書記是不大想讓程懷亮擔任局長了，我估計最低也是免職，最高就不好說了，你也知道老程平時行事高調，得罪不少人，好多人恨死他了，如果知道他這次要落難，肯定會藉機告他，到時候關書記一怒，那就不是免職的事情了。”張良衛提醒樑棟一下道。
“要免職？關書記可直接這樣講了嗎？”樑棟連忙問道。
張良衛道：“沒這樣講，但是對程懷亮非常不滿，認爲他不合適擔任教育局長，所以，我的建議是你提出免程懷亮職務的意見，然後再給他一個黨內警告處分，或許能過關。”
樑棟聽了之後沒有說話，說道：“談這個事情爲時過早，我們還是要以調查的事實爲準，不能輕易就作出什麼處理結論。”
一聽樑棟這般講，張良衛就不好再說什麼了，很明顯樑棟在這個事情上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張良衛把關曉凡的意思轉告給樑棟之後，暫時沒有向關曉凡彙報樑棟的態度，這要看樑棟最後怎麼處理，假使關曉凡最後同意他的處理建議，那他不就多此一舉了嗎？
樑棟在與張良衛商量完這個事情之後，想了一想，覺得在關曉凡還沒有下決心作出處理程懷亮的決定之前，他要想法幫助一下程懷亮，看一看能否保住程懷亮的位子。
當天晚上，樑棟把程懷亮叫到一起，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程懷亮一聽，臉色漲的通紅，說道：“他憑什麼想免我的職？這件事與我又沒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處分我？”
看了看程懷亮，樑棟說道：“老程，你這次要受處分是跑不了了，關曉凡發了話了，只是處分輕重的問題，要不，你主動寫個檢討交到我這，我在關曉凡面前爲你說說好話，給你一個警告處分算了，這樣能保住你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