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當然要調查!”看到楊樹仁這樣講,袁作海立刻掃了他一眼,然後又轉向其他幾名副書記說道:“大家有什麼意見?”
侯波道:“我的意見是,等到調查完那些人大代表之後再來處理這個事情,現在我們不宜作出處理決定。”
袁作海丟了侯波一眼,然後又是問向其他人,其他人想了一想,覺得這個事情很複雜,急於處理容易激化矛盾,如果這個事情真是鎮人大代表本人的意志,現在卻是將關曉凡和楊樹仁兩個人給處理了,那麼就會導致他們採取一些過激的手段的,不利於整體的穩定,因此還是等到調查完了之後再說。
侯波的意見成爲了主流,袁作海一看,大家都不願意立即處理關曉凡和楊樹仁兩人,他要是強行處理,對他不利,只好也同意侯波的意見,立刻讓人去調查春水鎮的人大代表,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調查工作由馮家良和朱朝山兩人負責,本來這事應當由紀委來負責的,但是袁作海不相信馮家良,所以便是主張讓馮家良和朱朝山兩人一起做這個事情。
朱朝山還沒有過來,但是也要安排他來做這個事情,事後讓馮家良聯繫朱朝山是了,會議暫時散去。
朱朝山和李明開連同薛江達一起從春水鎮回來,立刻去了袁作海的辦公室。當着其他兩人的面,袁作海便是衝着李明開批評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居然能發生這樣的事情,爲什麼沒有制止?”
李明開一臉鬱悶,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他這個人武部長雖然也是縣級領導,但是並沒有進入常委,嚴格來說他屬於部隊的幹部,但是要受到縣裡的管轄,因此要接受縣裡安排的任務,結果弄出了岔子。
“事先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我和關曉凡兩人也是一直盯着會場,誰也沒想到會這樣。”李明開當然不能完全任由袁作海批評,他得解釋兩句。
袁作海也並不想針對他,而且也沒法針對他,說完之後就不再講了,讓他先回去吧。等到李明開走了以後,他便是問起薛江達:“你是怎麼回事?好好的鎮長你怎麼幹成這樣?”
袁作海雖然是針對關曉凡,但是他也分析到,薛江達落選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別人操縱的結果,如果薛江達的羣衆基礎好,有人暗中搞這個事情,馬上就會有人通知他,那麼這個事情可能就不會發生了,現在沒有人通知他,說明他自己沒有做好,沒有人願意支持他。
薛江達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背後一定是關曉凡和楊樹仁在搞鬼,他們不搞鬼不可能弄成這個樣子。”
看到他這樣講,袁作海也是很生氣,自己想支持薛江達當鎮長當書記,但是首先自己要爭氣才行,不爭氣最後只能連累到他。
“你也要從自身找原因!想一想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爲什麼人大代表不選你!你才得了幾票啊?十五票,僅僅達到提名的標準,要不是縣委支持你,你連一天的鎮長都當不上!你也不要用再去春水鎮上班了,回家反省吧!”袁作海被這個事情也是氣壞了,把火也發向薛江達了。
薛江達一聽,心裡頓時緊張起來,沒想到袁作海居然會批評他,這個事情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啊,他可是服從縣委指揮的。
朱朝山在旁邊看到後說道:“江達老實,讓人給耍了,我建議還是重新選舉,確保江達能選上,這樣才能處理好這個事情。”
袁作海想了一想,恢復一下心情,說道:“我安排你和馮家良去調查一下此事,即使要進行重新選舉也要等到調查過後。”
袁作海向朱朝山講了這樣的話,薛江達站在一邊感到非常的窘迫。和朱朝山講完話之後,袁作海才向他說道:“你要好好思考一下自身的原因,回鎮裡夾着尾巴做人,讓別人認可你,從政做官沒有政治頭腦是不行的,你要多向你爸學習!”
把薛江達批了一頓,袁作海總算是出了一口氣,薛江達連忙點頭答應,和着朱朝山一起走了。
薛江達回到家後,薛勇一聽說此事,也是氣急敗壞,感到這一下子把薛江達的政治前途給搞壞了,如果這個事情是關曉凡搞的,他也一定不會放過關曉凡。
由於薛江達絲毫沒有提自己的責任,薛勇便是認爲關曉凡在針對薛江達,一切都是關曉凡和楊樹仁兩人造成的。
關曉凡在縣委大院開完會之後,便是先回了一趟家。白萍一擡頭看到他情緒不佳,便是問他怎麼了,他就把鎮裡發生的事情,以及縣裡的領導態度講給她聽了。
白萍一聽頓時擔心了,說道:“他們要把這個帳算在你頭上?那你的書記還能幹不?”
關曉凡道:“現在還不好說,侯縣長和馮書記還有韓學志是支持我的,袁作海未必能得逞,但是我也要有思想準備。”
白萍一聽,馬上說道:“這個袁作海還是專門針對你了,整天這樣,不讓你心煩嗎?有沒有辦法讓他不針對你?”
關曉凡看了白萍一眼說道:“他針對我是因爲我沒有聽他的話,如果我聽他的話,他就不會針對我了。”
白萍說道:“那你就聽他的話唄,當下屬的哪有不聽領導的話的。”
關曉凡道:“不像你想的那樣,我是跟吳書記的,這中間有着隔閡,另外,他想叫我乾的那些事,我認爲不能幹,如果我幹了那就是違心,更不舒服了!”
聽到關曉凡這樣講,白萍坐在那裡呆了一會,想了一想,然後說道:“這個事情能不能和劉部長講一講?”
白萍仍然沒有稱呼劉奇爲爸爸,但是此時也是想起了劉奇。聽到她提起此事,關曉凡道:“劉部長位置太高,和他講了,反顯得我沒有本事,而且他還要假手於人,算了,我自己應付這個事吧,目前來說,袁作海還不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