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果然是林青換檔,他們巳不是第次衆麼開車是第一次如此無視駕駛安全要則。
“蕭樂找你了沒?”
吃過飯時林青突然問起,她原本已經很久不提蕭樂這個名字的任何事情。陳依不由推想事出有因。
“晚上來過電話。
“她家裡出事了。”林青說時臉上沒什麼表情。
“怎麼?前不久還聽她說起形勢一片大好,還說跟李可合作後對於在國外的生意非常有好處。”
“李可坑她的。”林青事不關己狀的說着。“李可跟她在本市合作是假,投資也是誘餌。本來是想通過蕭樂父親在國外跨州的運輸渠道運送東西,沒想到才第二趟就因爲情報泄露被截了,都是些違反安全條約的物品,鉅額罰款外加賠償貨物的壓力根本超出了她們父女的承擔能力,她父親正面臨審判,沒有意外的話必定破產。這當然也不是李可希望的結果,他在這次事件中也損失慘重。”
“多大的壓力。”
“遠遠超出我們能夠幫助的範疇,而且事情涉及到三個國家,我們根本幫不了。”林青很乾脆的斷了陳依試圖幫忙的念頭。
“晚上她在電話裡的語氣根本沒透出任何端倪。”陳依回憶剛纔蕭樂來電時的語氣,難以相信她會突然有這種面對劇變的定力。
“因爲她還沒有絕望。擺在她面前還有一條能夠救她父親,拯救家裡生意的天賜機緣。”
“說說。”
林青膘眼陳依微笑道“蕭樂在國外有個同學,家世非常顯赫,事情發生後非常積極努力的幫她活動。但她同學的父母對此事抱保留態度。意思很明確,事情牽扯很大,幫忙會擔上很大的責任和風險。他們當然不會爲了自己兒子的一個朋友甘冒這種危機,但如果是爲自己兒子的妻子,如果拯救了蕭樂的父親和他們的產業就等於拯救了自己兒子和他妻子的產業,他們纔會願意。”
“真的沒有辦法?”
陳依的反問換幕林青無奈的搖頭。“貨物從流程上無法證明跟李可有關係,只跟蕭家有關係。中間爲李可辦事的人事發後就被丟進大西洋喂鯊魚,所有能成爲證據的線索都被掐斷銷燬。口說無憑,除非李可自己站出來認罪否則誰也拿他沒辦法,這黑鍋蕭家背定了。”
林青說罷又道“不過好在市的產業早轉到蕭樂的名下,假如蕭樂能夠眼看父親揹負這一切的話她仍舊保有市的產業,事情也牽扯不到她身上。”
“理智上應該這麼做,不過感情上很殘忍。”
林青笑道“如果我家裡遇到這種事情,我父親一定會讓我置身事外。而我也一定會狠心的置身事外。因爲他不會願意以犧牲我的代價保全自己,我也不願意讓他脫離危機後從此一蹶不振滿懷歉疚和自責的痛苦度過餘生。”
陳依曬然失笑,卻笑的似笑似哭。“是勸我置身事外嗎?”
“你想幫蕭樂只有一個辦法。去求李心。對李家而言這筆債務不算大問題,有利益干係的三個國家也會願意相信她的擔保跟她做交易。”林青看着陳依淡淡反問道“一??你對李心開得了這個口嗎?幫助蕭家對李家沒有任何好處,爲幫助他們反而要支付許多利益代價,而爲的僅僅是你開口的人情。”
人的執念會妨礙人成事。如果陳依沒有執念,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求助於李心。但他有,猶如當年決意不動李茵給予的那些錢物。人和人的平等和尊重建立在沒有利益關係,尤其受益的利益關係基礎之上。
他可以昂首挺胸的面對李心。可以不必低頭垂聽李心的話,不必看李心的臉色。因爲彼此無欠。
如果一個人從另一個人處索求了什麼,然後還理直氣壯、隨心所欲的自由表現情緒,絲毫沒有謙讓和感恩應有的姿態。那叫做不知好歹。無情無義。還談什麼平等自由。
他欠李茵但不欠李家,他願意欠李茵而不願意欠李家。假如他要死了,求李家一句即可得活也絕對不會做。
這是他的執念。
執念會妨礙成事,他很清楚,但人的有些執念無法消除。
林青知道讓他求李心幫忙這種事情根本不會做,即使事情發生在她家裡,陳依也不會去求李心。
“有用也罷沒用也罷,我試試通過許情打聽能否挖出李可馬腳的辦法吧。”
林青不說支持也不說反對。
正說時陳依電話叫響,還沒來得及拿起看時林青就笑說“這麼晚,十之八九是蕭樂的,想必是要尋你聊聊解愁。”
陳依看時號碼果然是蕭樂,接了後,卻很快遞給林青。“世上無神仙,蕭樂找你。”
林青曬然失笑着拿了電話。
“好久都沒來個電話,今天想我怎麼偏打了給陳依呢?你呀。平時就該多來電話聊聊嘛,不知道我多想你”好啊,我這就下來。”
掛了電話林青失笑道“倒還真有些意外,她沒說找你談心竟然想起找我,也虧她會突然放下了自尊心。顯然心裡是真痛苦的不堪承受了。”
說話間林青起自穿鞋要走,陳依忙問“約了去哪裡?”
“就外頭的茶館。你就別忙擔心我們了,要找許情就趕緊吧。”
陳依到也放心的讓林青去,他知道林青從來不是喜歡落井下石的人。她覺得對不喜歡或者仇恨的人說挖苦和落井下石的話根本沒意義,反而是種心裡平衡缺失的表現。既然她答應了蕭樂的邀請就絕不會帶着惡意赴約。
當即拿了電話撥給許情。
林青下樓時蕭樂也下了車迎她,遠遠朝她笑了笑,神容有些悽慘。
“直接打給我不就好了嗎?”
“我臉皮還是不夠厚吧,沒有陳依從中間替我說話自己就對你開不了這種口。”
“因爲過去的事情?”
“現在也一樣覺得你這人就是個心狠手辣的惡魔,遲早就該遭受報應懲罰。這麼想是不會變了,但遇到現在的事情一個人實在承受不了。也掙扎的難以決斷。想來想去除了找你說,除了請你提供建議就真沒別人了。事情沒辦法對陳依明言。不坦白說又等於沒說。”
林青微笑着挽上蕭樂胳膊,一時間兩人親密的如同知心好友。
“也不去什麼茶館了,這種心情呆那種狹窄空間只會更煩悶,就在這四周隨意走走吧。說起來我們第一次見面也在醫院的草坪地。”,如欲知後事如何,??,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