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先婚後愛 秦霏得己(37)
卿卿已經跑到了門口，秦慕琰打開門剛一走進來就被女兒撲了個滿懷，剛要抱起她，這邊顧雨霏匆忙的要站起來，但腳下不知道因爲什麼突然的麻痹使得她剛一起來就整個人低叫一聲，向一旁的盆栽方向倒去。
秦慕琰剛要抱起孩子的手微微一頓，轉頭瞥見整個人往盆栽那邊倒去的顧雨霏，還沒來得及過去扶，她就整個人摔在了盆栽上。
“啊……”
“太太！”在一樓的戴麗聽見響聲從旁邊的房間走了出來，看見這狀況當時便驚呼一聲忙要跑過來。
“媽媽！”卿卿轉過頭驚叫膈。
顧雨霏是因爲剛剛喂卿卿吃橙子的時候臨時盤下腿坐在地上，坐姿不是太正確，就這樣坐了半天，腳下發麻，所以才麻的沒站穩，結果就這麼摔了下來，手臂一側在盆栽的花盆邊緣狠狠的擦過，當即便感覺胳膊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腳下亦是疼的她面色瞬間發白。
秦慕琰三步並做兩步的走過去，在阿朵跑過來之前走到顧雨霏旁邊，彎下身便直接將她扶了起來，一手扶着她沒受傷的那條胳膊，另一手扶住她的腰，低頭看看她，急聲問：“怎麼樣？有沒有傷到骨頭？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一邊說着，他一邊直接擡起她擦破皮的那條手臂仔細看了看，眉宇當即皺了皺止。
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一如很多年前那個最疼愛她的秦慕琰那樣，現在的他彷彿和許多年前的他重疊，眼中的擔心和對於她莽撞的指責，顧雨霏本來是低下頭想要說自己沒事，卻因爲秦慕琰這兩句話而頓了頓，擡起頭來看他。
秦慕琰對她的眼神仿若未覺，握着她那條受傷的手臂的手腕，摟過她的腰扶着她往沙發那邊走，結果她剛走了一下，就被腳踝處的疼痛而刺激的低呼一聲。
他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再看一眼她疼的泛白的臉：“扭傷了？”
“應該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我坐一會兒就好了。”顧雨霏不太自然的舔了舔嘴脣，手腕和腰間都是他手心的溫度。
秦慕琰抿脣不語，直接一邊扶着她，一邊儘量不讓她扭傷的那隻腳使力，讓她坐到沙發上，卿卿跑了過來，站在沙發邊拽着顧雨霏的衣角擡起頭看着她手臂上已經破皮出血的地方，忙撅起小嘴朝着她的手臂用力吹：“媽媽不疼，媽媽不疼，卿卿給你呼呼……”
女兒乖巧可愛的聲音讓顧雨霏忍不住笑了一下，想要去摸一下她的腦袋，結果手剛擡起來就被秦慕琰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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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動。”他皺着眉，回頭示意戴麗去取外傷的藥過來，顧雨霏忙說不用，但戴麗已經聽話的跑上樓去取了。
秦慕琰握着她的胳膊，在她破皮的那塊地方左右看了看，之後放下她的胳膊，起身去浴室裡用乾淨的毛巾沾了水，之後走過來，再次擡起她的胳膊，儘量小心的將她傷口邊緣剛剛在花盆上擦到的泥土和髒東西擦乾淨。
疼痛使得顧雨霏亦是微微皺起眉，卻是沒有做聲，只是垂着眼，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傷正被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一種熟悉的難言的另她懷念的溫暖感襲上心頭。
“疼嗎？”感覺到她手臂的僵硬，秦慕琰低頭輕輕吹了吹，一邊吹着緩解她的疼痛，一邊繼續擦拭，輕聲問。
顧雨霏擡起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搖了搖頭。
在她搖頭的時候，秦慕琰忽然停下手下的動作，看了她一眼。
顧雨霏直視着他，眼神沒有閃躲，那是很多年以來秦慕琰經常能在她眼裡看到的一種情緒，溫暖的，留戀的，喜歡的。
他頓了頓，似是才反映過來自己這會兒在幹什麼，僵滯了一下，便將手移開，不再握着她的手臂，將毛巾放在茶几上，向後退了一步，坐在對面的小沙發上，沒再繼續幫她擦。
感覺到他的變化，顧雨霏只是看看他，便伸手自己拿過毛巾，自己繼續擦着破皮邊緣的地方，一邊擦一邊偶爾側過眼看看他。
秦慕琰招了招手，示意站在顧雨霏身邊一直在撅着小嘴幫媽媽呼呼的卿卿到他那裡去。
卿卿轉過頭，見秦慕琰在叫她，便扭着小屁股走過去，去拉他的手：“爸爸，你幫媽媽呼呼～不然媽媽會好疼！”
“卿卿，媽媽自己來就可以，別纏着爸爸。”顧雨霏開口，一邊說着，一邊再又看了一眼面色已經轉爲平淡的秦慕琰。
她在心裡自嘲的笑了笑，即使心裡依舊還存在着如當年一樣對她的在乎和關心，卻始終也不願接受兩人如今這一切的事實，是討厭她那一晚“刻意”的留下與他酒後亂`性，還是討厭她以懷孕的方式栓住了他所有感情的退路。
只是剛剛他對自己那仍然如當初一樣的關心，還有言語裡的心疼和呵斥，真的讓她懷念極了。
她一邊低頭擦着傷口，一邊默默的纂緊了毛巾。
秦慕琰，你真的沒有愛過我嗎？
還是，恨比愛更多一些？
“秦先生，太太，這是傷藥，阿朵已經打電`話叫了醫生，醫生十五分鐘左右就能趕到。”戴麗拿着醫藥箱走下來，急急的走到沙發邊，將醫藥箱方向後，轉頭見卿卿正在玩秦慕琰的手指，秦慕琰沒有躲開，眼裡是對卿卿的縱容和喜歡。
見這狀況，再又看看低頭自己在擦傷口的顧雨霏，戴麗也不好說什麼，便從醫藥箱裡拿出紗布和外傷的藥膏要去幫她塗。
“我自己來吧。”顧雨霏放下毛巾，看了一眼戴麗，笑了笑，伸手拿過她手裡的藥膏，擠出來一些，弄在手指上，然後便往手臂的擦傷處抹去。
結果剛一塗上去，就疼的她渾身一個激靈，她低低的“噝……”了一聲，忍着痛繼續塗，手下卻是因爲疼而有些輕顫。
“太太……”戴麗見她疼成這樣，想要幫忙。
“沒事，我自己可以，只是一點小擦傷而己，你去忙你自己的事，不用管我。”顧雨霏擡頭看看她，然後低下頭繼續塗藥膏。
剛塗了幾下，手臂便再度被那隻熟悉的手掌握住，秦慕琰無聲的走過來，看着她傷口周圍的紅腫和傷口上被她胡亂塗了一通的藥膏，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沒有說什麼，卻是直接伸手拿過她手裡的藥膏，幫她上藥。顧雨霏愣了一下，轉頭看看他，他沒說話，只是握着她的手臂，儘量放輕手下的力道，一邊塗一邊皺着眉道：“這種外傷藥雖然效果很好，但是剛開始會很疼，你忍一忍。”
顧雨霏點點頭，嘴脣蠕動了一下，到了嘴邊的“謝謝”兩個字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她只是擡起眼，默默的看着他認真的爲自己上藥的動作。
她從來沒有活在回憶裡的習慣，可是眼前的秦慕琰，卻彷彿真的是那個與她隔絕了許多年的，那個曾經的他。
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他卻沒有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一直垂眼看着她胳膊上的傷，細心的上藥。
秦慕琰雖然是個大男人，在很多事情很多方面放蕩不羈，他有他屬於男人的粗心大意的一面，但隨着年齡與閱歷的增長，他也自然有他細心的一面。
幫她上好藥後，他看了一眼戴麗遞過來的繃帶，說道：“雖然擦傷的地方有很大一塊，但好在只是破了一層皮，塗上藥消炎別感染了就好，不用纏這東西，這麼熱的天氣，纏上繃帶反倒有可能會感染。”
戴麗點點頭，將紗布收了回去。
他依舊沒有去看顧雨霏的眼睛，隨即再又低頭看看她的腿，俯身握着她的小腿將她的腳擡起來，見她腳踝已經紅腫了起來，皺眉道：“怎麼會在家裡摔倒？腫成了這樣，我看你一個星期都不用去顧氏上班了。”
“可能是在地上坐久了，剛剛起來的時候沒注意姿勢，麻了一下又扭了一下。”顧雨霏沒有抗拒他伸手試着自己腳踝的動作，很配合的輕聲說。
在曾經的秦慕琰面前，她會將自己的孩子氣的一面，撒嬌的一面，小女人的一面只在他面前展現，只是她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再這樣過了，這一會兒腫痛的腳踝被他握在手上，她的聲音不自覺的便放輕了許多許多。
秦慕琰因此轉過頭，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