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熊熊燃燒

不必說,這些龍之介所造的怪物反而應該是Caster召喚出來的東西。如果龍之介的作品可以真正完成,生怕Caster的固有結界也會變得更增壯大吧。

至於這僞物的冬木市,僅僅是Caster想要留住龍之介而擅自革新的後果吧。那些以噩夢爲原型混雜出來的劣質的怪物,也只是Caster的作品而已。現在這些半製品的怪物和一片空缺的天下,纔是這個固有結界的樣子。

“還真嗎。這即是你最後的希望嗎,Caster?”

嬴政頭也不回的問。

但,他卻沒有獲取迴應。

在他身後,響起了低沉而沙啞的嘶吼。猶如獅子的怒吼一樣震動心臟的低鳴。

光是聽到那聲音,屠龍者的鮮血便一剎時沸騰起來。

被嬴政貫串身子的Caster現在也燃起了熊熊的透明火光,身子猶如被擊碎的瓦塊一樣一層層的塌陷破裂,露出此中黑暗的某物。

有鱗,有毛,有爪。僅僅透過Caster破裂的身子顯露出一部分的片斷的怪物沙啞的低吼着,被猶如火把一樣自行燃燒的魔槍死死釘在地上,猩紅的眼睛填塞歹意卻有飽含忌憚的盯着嬴政。

——那是龍。

能觸發聖喬治之槍,它的身份已經毫無疑難。

這麼想着,嬴政又看了他幾眼,終於認清了它的身份。

準確的說,那應該是飽含龍的因素在內的,半製品的怪物。

怪物不可以口吐人言。怪物正體不明。怪物需是不死之身。

龍之介想要創設的,應該是無論仇敵是誰都能殺死的怪物纔對。只是他還沒有完成自己的事情,就被某人殺死了……看Caster的明白,應該是被切嗣幹掉的無誤。

這大約即是爲什麼嬴政會對其感應忌憚,屠龍者的鮮血還由於他而興奮起來的原因。

“惋惜啊。已經不可以說話了嗎。”

嬴政搖搖頭,感嘆的看着從Caster的身子上孵化出來的怪物。它一發現就索性被魔槍釘死在了地上,連滾動一下都做不到。

他又瞥了一眼由於缺乏魔力而墮入苦戰的Archer,和駕馭着牛車在此中反覆拼殺的Rider,嘆了口氣,將荊棘的魔槍從體內取出。

還想留到和Rider的死戰中再應用的來着……但現在應用也不算虧。

嬴政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沉重的魔槍抵在地上,滾燙焦灼的暗紅色氣息從魔槍上疏散出去,貫注空氣之中。

“在此宣佈吧——”

緊緊的盯着衝自己襲來的怪物們,嬴政高聲呼喝:“我乃不敗之人,永勝之王!”

隨同着嬴政的呼喝聲,大地和天際中充斥着的魔力大股大股的流向嬴政。

戰意逐漸沸騰,心臟咚咚的跳躍着,發出巨大的聲音,皮膚上的符文閃灼起了灼烈的光芒。

然後,他膝蓋微微蜿蜒,大地砰然破裂,嬴政高高躍起——

在他所能停的最高位置,他將魔槍舞出槍花,猶如手持雷霆一樣高舉過甚直指大地。佈滿荊棘的魔槍猛烈的股慄着,發出喜悅的尖銳嗡鳴。

以那蛇矛爲中心,厚重到水銀般的咒力讓四周的空氣都爲之顫抖。

只要瞄準就肯定刺穿心臟的魔槍。

無法躲避,無論躲次都會不斷向指標追擊的謾罵寶具。

若是以Berserker的職階應用這個寶具,則會舉行逾越性的完全解放,成爲一擊便足以滅軍的槍之豪雨。

“剜穿——”

嬴政口中編織的目生的言靈,呼叫因果之槍。

將勢必擲中心臟的謾罵附着在死翔之槍的每一支上,主動制導型魔槍導彈——他的寶具恰是這種東西。

不僅僅是要花消全部的氣力,如果將其超量解放的話連身子都會崩壞。

現在嬴政身上的血肉不斷開始崩潰,而胸口處亮起的Rune符文以極強的烈度將剛剛崩壞的肉體同時再生,身子並沒有受到本色的兇險,卻蒙受了極大的痛苦。

正如他曾經跟某人說過的,具備相配烈度的魔術。

僅僅只需投出一擊——

嬴政猩紅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嬴政將視野以內的全部仇敵順次鎖定。

隨後,隨同着如雷般的怒吼,發出宣佈天下末日一樣、排山倒海的一擊!

“——鏖殺之槍!”

赤紅色的霞光一剎時掩藏天際,好像將天際的心臟貫串一樣,在彩虹般的雲層中閃灼着深紅色的濃稠光芒,毀滅性的魔力便在他身邊炸裂出暗色的雷暴。

僅僅只是瞄準,四周的空間便已被擠壓的吱嘎作響。

那一剎時,比太陽加倍熾烈的紅色光芒在他的槍尖亮起——

——Archer的五感剎時凝結。

莫大的可駭一剎時襲上心頭,黑暗的怕懼將他的心臟攫住。

咚咚!

他的心臟錯亂的跳動着,發出猛烈的抽痛。

在他還沒有成爲英靈時,心臟曾經被某人貫串過,其時留下的傷疤好像要破裂開來。

“……果然是傢伙!”

看着嬴政的起手式,Archer剎時就認出了他的身份,並認出了那和印象之中形象差異巨大的寶具。

——GáeBolg,平生未逢一敗的英豪所持有的破滅之槍。被這把魔槍所瞄準就同等於到鬼門關報道。

並非是朝着自己和切嗣投出的一槍,卻也不是特地避開了自己兩人。

將他眼前的全部仇敵掃數鎖定,發出的傾注滿身魔力的一擊,既躲不了,也擋不了。

“——鏖殺之槍!”

隨同着如雷般的怒吼,深紅色的魔槍化爲暗紅色的彗星發出尖銳的嗡鳴飛上天際。

在魔槍飛過的軌跡上留下了赤紅色的淡淡霞光,空間產生了強烈的傾斜。

超高速的扭轉着的魔槍,猶如衝破天際的鑽頭一樣,將大氣獰惡的洞穿!

僅僅一瞬,燃燒着七彩火焰的天際便驀地被排開,巨大的衝擊力將燃燒着火焰的數層雲層掃數向四周擊開,盪開了數百尺的巨大圓形漏洞。

但在無雲的天際的最深層,卻並看不到星空,而是隻能看到猶如煉獄一樣的暗紅色火海。

猶如顛倒在空中的火山口一樣,暗紅色的熔岩在天際的止境流淌着。

數十,數百,數千——

下一刻,帶來毀滅的槍之豪雨砰然墜地!

血紅的風暴、暗紅的魔彈。

無限之赤將視野以內的全部覆蓋,熾熱的荒狂狂風自天而降!

肉眼可見的,大氣被這風暴揉起了強烈的皺褶。

“好強……!”

混蛋傢伙如何會有這麼多的魔力!?

即使魔槍尚未墜地,Archer也毫不質疑那是足以粉碎一軍、屠滅一城的打擊。

遠瞭望着向自己和切嗣迫近的那兩支魔槍,紅色的騎士逐步閉上了眼睛。

……是就此認命嗎?

“——Iam the bone of my sword.”

Archer睜開雙眼,右手驀地向着即將落下的紅色的魔彈舉起。

動用掃數的魔力,絢爛的光彩在Archer身前綻開!

Lo Aias——

“——熾天覆七重圓環!”

Archer毫不遲疑喊出真名,大氣都爲之震動。

無法逃避的必死之槍,被捏造在Archer當前綻開的光幕擋了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發現的七朵花瓣守護着Archer和他身後的切嗣,抗衡着高速扭轉的魔彈!

它的名字叫做Aias,那是特洛伊戰鬥中,唯一能蓋住大英豪赫克託耳所投之槍的埃阿斯之盾。對扔擲武器具備絕對的禁止性的結界寶具。

其形如花瓣,公有七片,每一片都足以跟古代的城牆匹敵。

如果是它的話,應該能擋得住這個不知職階的Servant投出的投槍。至少就應用者Archer目前所知,沒有任何投槍能擊破這面盾。

——但,這種自傲剎時灰飛煙滅。

砰然掀起的熾熱的狂風與結界發生了激突。猶如鬨笑Archer以前的心思一樣,兩柄告訴扭轉着的魔槍將其一片接一片的貫串。

六片花瓣四散凋零。

兩柄魔槍卻毫無減緩之勢,以不穿過心臟誓不罷休的氣焰持續的迫臨第七片——

——要殺死自己的魔槍,現在近在當前。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裂帛的氣焰怒吼着,Archer將滿身的魔力注入寶具裡。

可被Caster的固有結界幾乎抽乾魔力的他,現在已是無能爲力。

“以令咒的名義號令我之傀儡——”

在Archer身後猶如遊魂一樣毫無生息的切嗣擡起頭來,像自念頭器一樣疾速念起咒語。

低沉的話語從Archer的靈魂深處撼動了他的身子。

這個熟識到不可以再熟識的聲音,如此清楚剛強地號令道。

“等、等等,Master!”

Archer不禁發出驚呼。

“——Archer,不吝全部代價,擋下它!”

……魔力已經不敷了。

Archer最清楚這一點。但對於他來說,令咒的號令是完全無法抵抗的絕對強制力。

令咒的巨大強制力踐踏並壓榨着Archer的身軀,將他體內殘存的魔力掃數榨出,投入Aias的投影魔術之中,光幕閃灼起了更強烈的光芒。

在耀眼的炫目光芒中,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響起。

光芒散去,Archer已是滿身瘡痍。

他伸出的右臂不正常的曲折着,向後曲折的右手本領處露出了森然的白骨——至少還跟身子連在一起,但也僅僅只是這個水平而已。

……真是歎爲觀止,沒想到這世上有能貫串Aias的槍。

Archer深深的感嘆着。

還好……那傢伙並不是一心向這邊投過來的槍,否則真的就死定了。

威力已經疏散到這個水平,理論上蓋住兩支並不是很困難。但問題不是寶具自己的能力,而是他供應的魔力。

這固有結界已經抽走了Archer湊近三分之二的魔力。如果不是切嗣應用了令咒,說未必他真的會在最後關鍵擋不下來。

感嘆着,他逐漸散去了體態。盡力投影Aias寶具已將Archer的殘存魔力掃數耗盡,連連結Servant的肉體形狀也做不到了。

但,還好身爲左券者的Master並不計劃放他出場。通過切嗣從左券供應的魔力,牽強抽取讓自己存世的最底限的魔力,Archer還能苟活下來。如果有地脈補給魔力的話,依靠靈體化遲鈍恢復魔力,說未必只要三天時間就能恢復一戰之力。

好險……真的好險……

靈體化的Archer幾乎是一頭盜汗。

……若不是切嗣喜悅留下自己,生怕現在自己就要出場了。

暗紅色的豪槍如彗星般隕落,閃灼着致命的華彩,無比精準的落在了全部仇敵的身上。

光是看那陣勢,的確是相配唯美的攻打方法。

無數細微如針的錐形紅寶石如暴雨滂湃,從顛倒在空中的熔爐刷拉拉的落下。

那是帶來毀滅的槍之豪雨,勢必擲中心臟、帶來毀滅性的爆炸兇險的一擊。

在捲起的熾熱的狂風中,無數魔槍精準的對全部怪物的心臟上倡議了絕體絕命的重擊!

高速扭轉着的魔槍猶如打孔機一樣,毫無攔阻的將踏實或柔韌的表皮貫串、死死釘在地上——

來自嬴政的狂躁的魔力透過尖銳的魔槍貫注它們體內,深紅色的光芒從全部的假造怪物體內浸出、浮出表面,它們的動作也掃數窒礙了下來。

好像整個空缺的城市都被染成了硃紅。

下一刻,硃紅色的魔城激烈的閃灼起了白熾的光芒!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在極剎時的遲滯過後,連綴不斷的巨響砰然響起。

熾熱的赤紅色的光芒充斥在整座城中,猶如熾熱的火浪組成的瀑布在當前重重落下,發出如雷般的巨響。

連綴不斷的爆炸。

真紅的火光激烈的閃灼着,全部怪物的屍體以最粗暴而最有效率的方法,一剎時掃數並崩潰,化作最原始的魔力。嬴政滿身綻開的傷口也逐漸收攏——以最血腥強橫的方法合攏。

“……都是活靶子。”

嬴政嘲諷般的輕呵一聲,向前穩穩的伸出右手。

逐漸暗淡下來的天際中驀地有一道暗紅色的光芒閃過。

一瞬之間,暗紅色的魔槍在空中喜悅的劃過秘密的印記,猶如落雷一樣穩穩的落在嬴政手中,發出興奮的錚鳴聲。

“好孩子。”

歡然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魔槍,將他嗚嗚的轉了兩圈便噔的一聲拄在了地上。轉頭望向在硃紅色的火海中仍然在違抗的兩組人。

他當然沒有留手的計劃。

無論目前的優先度如何,Rider和Archer都是自己的仇敵。雖然自己和韋伯相熟,也沒有給他放水的需要。

僅僅被他一輪寶具便撲滅的仇敵,沒有站在自己眼前的資歷。那的確是廢弛心情——就像是Caster召喚出來的僞龍一樣。

以大約要敗北的憬悟、鼓舞滿身的熱血,擰緊鬥志繃緊神經,渴望一場即將到臨的大斗,然後短短几個回合就將仇敵輕鬆擊敗。

……這種落差感,滿身的氣力打進棉花的強烈的失蹤感,任誰都會感應憋屈吧。

現在的他,除卻剜穿鏖殺之槍以外,有更增壯大的單體寶具。那是更適用於一對一的決戰時應用的寶具。

哪怕是迦爾納,如果在死戰的時候自己突然取出這個寶具,也能讓他大吃一驚吧。

“……聖盃戰鬥什麼的,的確太有意思了啊。”

嬴政不禁露出興奮的微笑。

可以跨越時空和空間的侷限,和出名的英豪比武、扳話,一起飲酒、摔跤、狩獵,這自己即是奇蹟的鳩合。

“於是說,別讓我看錯人啊,Rider,Archer。”

猶如飢餓的獵犬,又像是決戰場前的勇士,嬴政露出暢意到近乎兇狠的微笑:“別讓我掃興啊……”

料想之中的,那兩組人並沒有讓嬴政掃興。他們掃數漂亮的化解了嬴政的寶具。

襲向Rider的兩支魔槍,與他的戰車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宙斯的雷霆和魔槍激突着,向着魔槍自己倡議反擊。

但即是這少焉拖延的時間,已經充足Rider將韋伯從在空中飛馳的戰車上拉下來了。

雖然着地的姿勢比較狼狽,所以Rider略微受了一點傷,但和被魔槍貫串心臟比擬的確連擦傷都算不上。反倒是韋伯——雖然有Rider作爲肉墊,卻也讓他大腦一片空缺,幾乎昏迷過去。

在他們跳出戰車以後,魔槍正好貫串半截進來車廂裡面。隨後Rider毫不遲疑的粉碎了自己的寶具,獰惡的泄出的魔力將那兩柄魔槍提前引爆。

做出如此的抉擇以後,名爲渺遠的踐踏制霸的戰車無疑是完全廢掉了。但與此響應的,即是他們一組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傷勢,魔力狀態也連結完好。

而另外邊的Archer一組就不一樣了。

嬴政明白的看到,Archer曾經擋不住了。Aias的花瓣僅僅接觸便已經掉落六片,最後一片即刻就要掉落下來。

這是嬴政的不顧身子的崩壞,強行睜開的氣力。若非他以這種分外的姿勢降世,生怕想要完全使出這一招還真有些困難。

剜穿鏖殺之槍的此中一支,若是與死翔之槍當然是不如。但Archer一樣也不是計劃完全的魔力充足的狀態。

——但,就在下一刻,他的Master動用了令咒。

不吝全部代價擋下它……說的輕巧。若非Archer真的有特地禁止投槍的寶具,生怕這一下就要用身子蓋住這一發攻打了吧。

看着瞳孔落空光芒,猶如地獄中掙扎着爬起的冤魂一樣的衛宮切嗣,嬴政的臉上露出嘲諷而又憫惻的微笑。

“你就這麼想贏嗎?衛宮切嗣。”

那傢伙完全就不曉得自己在做什麼。他完全就不曉得自己追憶的是什麼,Archer的希望又是什麼。

現在才只是第二天。等他什麼時候夢見衛宮士郎的通過,大約就能隱約明白到許多了吧。

冷冷的看下落魄的魔術師殺手離開,嬴政搖了搖頭,將目光收回:“……算了。無論那傢伙。”

反正也不關自己的事。

切嗣自己做出的計劃、自己下定的決心、自己實行的計劃,辣麼付出的代價、獲取的後果就讓他自己揹負,最後的結局由他自己揭開——如此,再公平但了。

……辣麼,就還剩最後一單方面了。

嬴政拄着魔槍回過身來,望着被釘死在地上的Caster身上表現出來的惡龍,清靜的舉起了蛇矛。

沒有任何憐憫、也不懷有一絲痛恨的,清靜的以槍將他的胸口貫串。

這傢伙算不上嬴政的仇敵,也算不上他的朋儕。只是個可憐蟲而已。

既然如此,沒有嘲諷亦或釋放他的需要。嬴政所做的,僅僅是對勇於向王者脫手的逆臣親手處決而已。

魔槍鏘然釘下,被嬴政貫串的身子的胸口冒出大量的裂紋,猶如破裂的瓷器一樣透出幾分暗紅色的光芒。

“啊……完了嗎。”

跪伏在地上的Caster好像突然從迷夢中甦醒過來,露出了格外清靜而柔順的眼神,喃喃作聲。

“嗯,完了。蠢貨。”

嬴政邊平淡的回覆着,邊將魔槍更用力的釘進去,將Caster的身子不變在地上。

跟着Caster身上發現大片的裂紋,這慘白的天下也猶如破裂的鏡子一樣發現了大量的裂紋。

感應自己死期將至,Caster苦笑着逐步閉上了眼睛。

“真是抱歉,龍之介……”

提及來……最開始自己的希望是什麼呢?

不自覺的,兒歌開始回首自己剎時的平生。

大約……即是計劃看到有人能創作出令人難忘的作品吧。

不,等等……

Caster的身子驀地顫抖了一下。殞命前的一剎時,大量的回首一股腦的涌出。

他徐徐的,一點一點的瞪大了眼睛。

“——只要進來勇氣的顏色便了。面臨殞命之時,勇氣將是比驚怖更強烈的情感。”

“——我發現,當人面臨莫大的驚怖的時候,他們的本性就將露出無遺。唯有這時,他們靈魂的顏色能力顯露出來,他們纔會尋思自己誕生於這天下,畢竟要有何求、要成何事……”

“……通過殞命自己,可以看到彼端的性命所在。”

龍之介高興的話語猶如幻覺一樣從瀕死的Caster耳邊劃過,他的體態逐漸變得空幻,卻忍不住號泣作聲。

鼻涕和眼淚都混在一起,他卻露出了暢意的微笑。

終於清晰了,自己畢竟錯在了哪裡。

果然,自己真的是個蠢貨。

下一刻,赤紅色的長釘從嬴政的右手滑出,驀地貫串了Caster的後腦。熾熱的火焰頓時在他身上燃起,形如惡魔的某人的身子化爲靈子驀地破裂,連帶着大霧密佈的夢想都會一併消失。

一片染血的童話書的殘頁從空中徐徐飄落,嬴政順手接住了它,看着它一點點化爲光點消失在空中,嘴角微微翹起,輕笑作聲:“至少,最後這個故事還不算太蠢。”

——Caster組,出場。

——此時,遠阪府正在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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