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典慶硬幹無雙鬼
秦韓邊境,平緩的山道之中,一輛馬車緩緩行駛。
四周跟隨着十數名侍衛,每個人都氣息不弱,眼神冷漠,一言不發的護衛在四周,默然的向着前方走去。
這車隊自然是洛言一行人。
洛言見完了姬無夜便是離開了韓國,他並沒有暈了頭跑去王都新鄭會一會許久不見的紅顏知己和嫂嫂,亦或者妹妹和別人的老婆,那地方終究是韓國的王都,屬於夜幕和韓國的地盤。
要是被白亦非亦或者衛莊等人逮住了,場面就有些不好看了。
該低調還是需要低調的。
洛言爲人還是很講道理的,喜歡在自家地盤作威作福,人家地盤,還是很講道理的。
此刻,馬車內。
洛言靠在大司命的雙腿間,手中拿着一封魏國王都大梁城傳來的密信,看着上面的內容,眼中也是浮現出一抹意外。
本以爲要自己做點手腳,卻不曾想到魏國那位十二公子如此愚蠢,在這個節骨點上竟然還敢惹出這樣的事情。
魏武卒,倒是比他想的計劃更好。
先前洛言可沒想過謀劃魏武卒的家人,因爲可能性不高,魏武卒在魏國的地位可是堪比普通的貴族,有爵位的那種,哪怕只是低級的,但身份地位並不低,想要借他人之手難度有點高,而且惹出的風波會很大,不易於處理。
可現在,這位魏國的十二公子卻將自己的送上了門。
“魏術,這倒是送上門的幫手。”
洛言嘴角一翹,笑道。
當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連魏國公子都在幫他,這省去了他無數功夫。
比起他計劃的,魏術搞出來的事情,操作性更好,配上大將軍之死的真相,這一波下來,魏國前線要是不亂,那纔是有鬼的。
目光閃爍了一下,洛言拍了拍大司命的翹臀,示意她讓開,隨後起身拿起一旁的炭筆,便是隨後將計劃寫下。
“以最快的速度送去魏國。”
洛言將寫好的信件遞給了車伕天澤,吩咐了一句。
待得安排好這一切,洛言也是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如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接下來就看魏國那邊事情發展的如何了,隨後便是出來韓國境內的事情,希望姬無夜能配合好。
此番只要將白亦非按死,那韓國就當真名存實亡了。
魏國……
大司命看着洛言,忍不住有些好奇洛言在魏國做了什麼事情。
“怎麼,想知道?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洛言也是察覺到了大司命的眼神,頓時笑眯眯的看了過去,提議道。
大司命冷傲的看了一眼洛言,並不理會。
“那你讓我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洛言伸手摟住大司命的腰肢,壓了過去。
。。。。。。。。。。。
相比起洛言此刻的悠閒自在,秦魏的戰爭也是早就打響了。
十數萬人的戰場猶如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瘋狂的碾碎一切,生命在此刻就當真如同草芥一般,血肉橫飛,廝殺聲成了主旋律,鮮血成了唯一顏色。
“放!”
伴隨着一名秦國將領的輕喝之聲,無數弩箭猶如黑色的箭雨一般對着魏國的陣地覆蓋而去,密密麻麻,透露着死亡的味道。
同時響起的還有大地的震顫,數萬身穿秦國黑甲的精銳整齊的踏着步伐,不急不緩的向着魏國陣地而去。
黑壓壓的一片,猶如席捲而來的黑雲,欲碾碎一切。
“咚咚~”
只是三輪箭雨便是將魏國的陣地射成了篩子。
七國當中,也秦國的弓弩最強,六國無一能與其比擬,戰場之上,弓弩便代表了絕對的遠程武器,當火力被壓制的時候,魏國的前期防線便形同虛設,任由秦國大軍臨近。
此刻便是這般,不過數天時間,魏國的陣地便是退後了數十里,期間更是丟失了數座城池,當然,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小城池,待得秦軍退兵可以再搶回來,除非秦軍派遣大軍駐紮。
不過話說回來。
面對秦軍的這種蠶食性的打發,魏國除非派兵正面交戰,不然根本無法應對。
可若是正面交鋒,卻無疑正中秦國的下懷。
魏國若是敢正面迎擊,秦國就敢將魏國的人給吞下,此番目標雖然是韓國,可魏國若是送上門,王翦也不會介意。
“魏國這般防守下去,想要擴大戰果是沒辦法了。”
王翦銳利的眼眸盯着遠處的戰局,語氣極爲平靜冷淡的說道。
魏國只是一味的防守,王翦也只能慢慢啃,他也不願付出太大的代價去強攻,這也不利於之後對韓國的計劃。
“看來只能等櫟陽侯那邊的消息了。”
王翦心中默默的想到。
注視下。
很快最前方的秦兵便是與魏國的士卒交戰在了一起,擋在最前方的赫然是魏國的精銳中的精銳,魏武卒。
一羣身披重甲的硬漢組成了最堅固的城牆,抵擋住了秦國的兵鋒。
這些天來,若不是這些魏武卒擋住了秦軍的步伐,魏國的損失何止這些。
“魏武卒!”
王翦的目光微微閃爍,語氣多了幾分感慨,莫名想到了曾經霸道一時的魏武卒,當年鼎盛時期的魏武卒堪稱橫行天下,五萬魏武卒便可壓着秦國數十萬人打。
當然,這裡的秦國是曾經沒起家的秦國,一羣拿着砍菜刀的老秦人對砍重甲兵。
“王離。”
王翦沉吟了片刻,看向了不遠處站在末尾處的王離,沉聲的說道。
王離目光一閃,上前一步,心情略顯激動,恭敬的應道:“末將在!”
“去試試。”
王翦沒將話說的太滿,只是平靜的說道。
“諾!”
王離沉聲的應道,旋即大步向着遠處走去,眼神堅定且決然,此番他就要正面攻破魏國這所謂的“銅牆鐵壁”,以魏國的魏武卒作爲踏腳石!
“將軍,讓少將軍對付魏武卒是否有些草率?!”
一名偏將忍不住開口說道。
“無妨,終究得試試。”
王翦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他也很想知道,魏國的魏武卒是否當真那般的堅不可摧。
……
王離很快來到了自己的軍隊旁,人數不多,只有八千,但每個人都是裝備精良,屬於秦兵中的精銳,身穿的盔甲也不同於普通秦兵的黑甲,而是呈現一種銀灰色,暗沉卻又鋒芒畢露。
“刷~”
王離翻身上馬,從一旁手執旌旗的士卒手中接過面具,緩緩帶在臉上,那猶如老虎的紋路透着幾分霸道和野性。
“此戰,便以魏武卒爲我等開鋒,出發!”
王離握緊屬於他的長矛,低喝一聲,旋即率先衝了出去,身後的騎兵和步兵陸續跟上,向着魏武卒直衝而去。
所過之處在,大地輕顫,狂風倒卷。
一杆畫着虎紋的旌旗隨風搖擺,在秦軍當中形成了一杆別緻的標杆,同時也吸引了秦國和魏國將領的注意力。
“這便是上將軍創建的百戰穿甲兵?”
站在王離身旁的偏將看着俺整齊銀灰色的盔甲,銀亮的長矛,心中微微一緊,忍不住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王離,旋即期待的看着漸漸與魏武卒接近的百戰穿甲兵。
很快,兩者便是靠近了。
王離率領的重騎兵手握長矛,呈現一種衝鋒的姿態,蠻橫的直接衝殺了進去,藉助馬匹的衝鋒,瞬間將魏武卒的前沿撕開了一道豁口,重甲之間的撞擊,充滿了一種力量的狂野。
“殺!”
最前沿的魏武卒也是極爲果斷,怒吼一聲,便是撲了上去,直接以血肉之軀欲阻止重騎的衝鋒,只要讓這些重騎兵停止衝鋒,那魏武卒就能碾死他們。
但很快,這羣魏武卒便是被一波近距離的弩箭給覆蓋了。
王離所率領的百戰穿甲兵除了身上的重甲和長矛之外,最關鍵的便是手腕處的三根弩箭,由公輸家的特殊的弓弩,破甲MAX,尤其是近距離,殺傷力更是驚人。
弩箭開路,重騎衝鋒,步卒守住,這便是日後聞名天下的百戰穿甲兵!
以弓弩和重甲蹂躪一切對手。
而這還只是草創。
“不愧是以霸道著稱的公輸家。”
王翦看到這一幕,滿意的輕撫鬍鬚,低聲自語,他知道百戰穿甲兵最厲害的便是這手臂上裝配的特殊弓弩,近距離足有刺穿重甲,而這也是他讓王離去試試水的原因。
其次,王翦也知道王離建功心切,心中有和蒙恬比較的想法。
此番正好讓王離上去試試。
不過很快,王翦便是表情嚴肅了起來,只見剛剛撕開魏武卒防線的百戰穿甲兵便是遇到了對手,被硬生生的擋了回來,爲首的赫然是一個彪形大漢,身穿簡陋的盔甲,並未包裹全身,卻以血肉之軀擋住了大半的弩箭,以一人之力將王離的衝鋒之勢打斷。
“吼!”
典慶此刻猶如一個狂暴蠻熊,表情猙獰恐怖,低吼一聲,下一刻,便是握緊了那對小短斧對着王離所在的位置衝鋒了過來。
“找死!”
王離目光一冷,不退反進,握緊了長矛,全身氣力灌輸其中,藉助坐下馬的衝擊之力,一槍對着典慶心臟捅了過去。
“滋~”
典慶單臂揮舞,以血肉之軀硬抗王離這一槍,伴隨着刺耳的金鐵之音,火花四濺,王離手中的長矛更是呈現一種誇張彎曲。
“怎麼可能。
王離瞳孔一縮,心中有些難以置信。
因爲典慶手臂竟然毫髮無傷。
下一刻。
典慶便是貼近了,肩膀狠狠的撞擊在了王離屁股下面的坐騎,恐怖的巨力爆發開來,連人帶馬直接撞飛了出去。
半空中,王離冷靜的翻身落地,長矛插在地面,車犁出數米才穩住身形,而他的坐騎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重重的砸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是口吐血沫,那脖頸的位置更是塌陷下去了一塊,眼見着不行了。
就在典慶還想繼續衝殺過來的時候,王離身後的百戰穿甲兵也是衝殺了過來,無數特製的穿甲弩箭對着典慶和四周的魏武卒覆蓋而去,逼得典慶只能後退防禦,幫其他魏武卒抵禦這些特製的弩箭。
同一時刻衝出來的還有不少人,他們與魏武卒不一樣的是,身上穿的盔甲比較少,行動更加迅速。
“少將軍,退,他們是披甲門的人,不可力敵!!”
百戰穿甲兵右統領荊虎一把攙扶起王離,沉聲的勸說道,顯然他認出了典慶和典慶身旁這羣人。
魏武卒若只是精銳的重甲兵,那披甲門的這羣人便是魏武卒中的將領,一個個防禦力誇張,其中以典慶最爲誇張,曾經最強的戰績,接連撞碎十三輛戰車都毫髮無傷,可見一般。
甚至還肉搏過機關獸!
完全就是怪物級別的。
王離也不是逞能之輩,聞言便是冷靜了下來,與荊虎向着後方退去。
就在此刻。
典慶似乎也發現了王離的身份特殊,竟然直接冒着弩箭,再次對着王離衝了過來,顯然是打算將王離俘虜了。
與此同時,又是一隊騎兵殺了過來,藉助百戰穿甲兵撕開的豁口將戰線拉大,爲首的赫然是蒙恬,待看到對着王離衝殺而來的典慶,頓時低吼一聲:“無雙鬼!”
隨着蒙恬話語落下,其身後不遠處衝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狂野的氣息瀰漫開來,令人感覺一種壓迫感。
誇張的體型比起典慶還要過分。
“吼~”
伴隨着一聲低吼,一個比起典慶身形更加高大的身影自遠處奔跑了過來,魁梧的身軀穿着厚重的鎧甲,猶如一個戰爭堡壘,其上倒刺崢嶸,令人膽寒,更別說其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雙刃斧,只是看着就感覺恐怖。
這貨似乎被鮮血刺激了神經,低吼着對着典慶撲了過去,眼中帶着興奮和嗜血。
“轟轟~”
沉重的身軀踩踏的轟隆作響。
這麼龐大的動靜,典慶豈能感受不到。
“吼~”
無雙鬼彷彿根本不會言語,整個人都彷彿在戰場上被點燃了,眼中透着興奮和嗜血,龐大的力道直接將剛剛衝殺上來的幾名魏武卒碾飛了出去,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可見這衝擊力的恐怖。
而更加恐怖的則是無雙鬼衝鋒而來的這一斧頭,揮舞間,狂風席捲,令人膽寒,逼得典慶也只能放棄王離,對着無雙鬼衝了過去。
“吼!”
典慶怒吼一聲,這一刻,他不能退。
一旦退了,氣勢就被壓下了。
頓時,渾身肌肉鼓起,體內剛猛的力量爆發,眼中上過一抹決然。
典慶決定硬鋼這一斧!
旋即在衆人的注視下,兩個同樣是怪物級別的傢伙臨近了。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
緊接着,無雙鬼猛地揮舞手中那柄誇張且巨大的雙刃斧,藉助衝鋒的力道猛然落下,對着典慶迎頭砍去,身穿重甲的他加上自身的鋼筋鐵骨,他根本無需防禦,只需利用龐大的力道和手中的武器碾壓一切。
“轟!”
典慶個子比較矮,面對這一斧唯有硬抗,手中雙斧交叉,迎了上去,頓時一陣轟鳴,無形氣浪翻滾。
猶如最鋒利的槍捅在了最堅實的盾牌上一般。
恐怖的力量瞬間的灌入。
哪怕是典慶也是發出一聲悶哼,雙腿彎曲,腳下的泥土直接被拓實,煙塵震盪,恐怖的力道簡直令人窒息。
而這還只是瞬間,伴隨着力道徹底爆發,典慶直接被砍飛了出去,沿途撞飛了十數名魏武卒,其中甚至還有交戰的秦兵。
“嗤!”
典慶反應極快,雙斧直接砸在了地面上,車犁出兩條醒目的溝壑,硬生生將自己的倒飛出去的身形給停住。
無雙鬼卻是得理不饒人,更沒有等典慶回口氣再攻擊的意思,奔跑間便是揮舞着那駭人的雙人斧再次攻擊了過去,沿途想要阻止的魏武卒猶如切瓜開菜一本根本擋不住這狂暴的一斧。
殘肢斷臂更是刺激了無雙鬼那簡單的腦神經,越殺越是起勁,猶如一個戰場絞肉機一般,渾身重甲都被血肉染紅。
“死!”
典慶“看”到被屠殺的魏武卒,他們雖然不是披甲門的弟子,但也是魏人,頓時火氣上涌,低吼一聲,率先對着無雙鬼發動了攻擊。
頓時兩人再次糾纏在了一起。
都是外功大成,天賦異稟,且力量剛猛的魁梧壯漢,這一打就是極爲慘烈,瘋狂對轟,方圓數十米之內直接形成了真空,無人想要上去試試這兩人的破壞力。
不過隨着時間延長。無雙鬼便漸漸落了下風。
他的速度不如典慶,攻擊更是單調,拿典慶毫無辦法,但同樣,典慶拿無雙鬼也是毫無辦法,尤其是將無雙鬼身上的重甲撕碎後,他的小斧頭竟然砍不進去。
一直都是以防禦力和巨力噁心人的典慶,這一次也是被噁心到了。
尤其是四周的秦兵沒了典慶的阻攔,頓時對着魏國兵馬撲了過去,豁口漸漸被撕的更大。
直至梅三娘衝了出來,領着披甲門的弟子擋住了秦國的兵鋒纔將頹廢之勢止住。
不過戰爭的廝殺卻是越發慘烈。
遠處的王翦看了一會,便是擡起手,下令撤軍,這麼打下去,損耗太大,不符合此戰的目的。
“披甲門……”
王翦眼神有些泛冷,低聲自語:“確實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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