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心中很清楚,雖然如今已經一統天下,但帝國依然面臨着一些威脅。
外部有着北方匈奴虎視眈眈,內部還有着六國叛逆想要推翻大秦,而想要將秦帝國打造成理想中的那個樣子,必須要將這兩個潛在威脅給就解決掉。
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所以他決定先將內部的不安分因素給清除掉。
而那些反秦勢力,雖然在鐵蹄之下不堪一擊,但卻一直藏匿在各地,想要將其除掉並不容易。
若是草率動手,還有可能會打草驚蛇,另對方提高警覺。
所以要除掉那些傢伙,最好的方式並不是主動尋找,而是讓其自動送上門來。
想要釣魚,自然是需要魚餌的,在反秦勢力的眼中,又有什麼東西會比大秦帝國的始皇帝更加具有吸引力呢?
在得知自己要進行東巡的事情後,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絕對會忍不住出手。
這是以自身作爲誘餌,引大魚上鉤。
嬴政是所以沒有帶太多的護衛前去,爲的就是降低對方的警戒心理。
當然,他也不會真的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所以這次隨行的人員基本上都是高級戰力。
鐵鷹銳士與影密衛皆是精英中的精英,一明一暗,相輔相成。
前者兇猛異常所向睥睨,足以抵擋數萬人的軍隊。
而後者則隱藏在暗處,一路隨行,時刻保護車隊周全。
除此之外,還有着六劍奴這樣的兇器,就算是對方真有什麼高手,可以繞過前兩道防禦,也很難有機會下手。
至於北辰與趙高則是最後的、也是最強大的防線。
有這兩名天人合一巔峰境界的高手,即便真的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情況,也可以保護他安全撤離。
有了這樣的部署,此次東巡也就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
農家,烈山堂駐地。
田言此時正在一間清雅的竹屋之中,跪坐於木桌旁,品嚐着香茗。
就在這時,一名農家弟子稟報道:“堂主,有個叫做陳勝的人求見。”
聽到這話,田言挑了挑眉,隨後道:“讓他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勝七,或者說是陳勝,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恢復農家弟子的身份了?”
田言問道。
在她想來,如果對方沒有恢復身份,是不會報陳勝這個名字的。
果不其然,陳勝點頭道:“我在六賢冢內見到了六位長老,並且通過了他們的考驗,再次成爲了農家弟子。”
“那你接下來準備如何做?”
田言再次問道。
聽到問話,陳勝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握緊了拳頭:“當然是找田虎和田蜜去報仇!”
田言接着道:“雖然你已經重新拿回了農家弟子的身份,但想要嬴田虎他們還是很困難的。”
陳勝皺起了眉頭,問道:“那你的意思呢?”
前者回道:“想要跟他們鬥,就要先奪回屬於自己的勢力。”
“你是說,魁隗堂?”
勝七問道。
“不錯。”
田言回了一句。
陳勝想了一下,隨後道:“我又何嘗不想重新奪回魁隗堂,但如今它卻被田蜜把持着,而且背後還有着田虎的支持。想要做到這一點,很困難。”
田言道:“是困難,但卻並不代表沒有機會。原本你纔是魁隗堂的堂主,後來因爲被趕出了農家,所以田蜜纔有機會坐上堂主之位的。”
“不錯。”
陳勝回道。
田言道:“你可還記得當初是因何而被驅逐出農家?”
聞言陳勝的面色立刻陰沉了下來,開口道:“那件事,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二十年前,他因爲武學天分較爲出色,而且人也很是勤奮,所以被六大長老之中的兵主收作親傳弟子。
後來在師傅的幫助下,僅僅二十多歲便成爲了魁隗堂的堂主,可謂是風光無比。
雖然他本人在管理方面不太擅長,可幸運的是擁有着一個好兄弟,吳曠。
吳曠作爲魁隗堂的大管家,是堂內的二號人物,地位僅次於前者,兩人的感情也是非常好,就像是親兄弟一般。
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他失去了一切。
陳勝被田猛與田蜜合夥算計,不僅被趕出了農家,還失去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田言問道:“關於那次的事情,我瞭解的也不是很多。現在只有一個問題要詢問,希望你如實回答。”
“你問吧。”
田言看着對方道:“當初你到底有沒有對田蜜行不軌之舉?吳曠又是不是你殺的?”
陳勝有些激動的道:“雖然田蜜曾多番引誘於我,但他是我兄弟的妻子,我又怎會幹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
“當日,我只是聽到了一聲慘叫然後就衝了進去,緊接着便看到田蜜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還誣陷是我要凌辱於她。”
“至於吳曠,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倒下。那時因爲田蜜的栽贓,我們是起了一些衝突,但我確實沒有對他動手。”
聽了這樣一番話,田言的心中也理清楚了這件事。
隨後道:“若是你沒有說謊的話,那麼殺死吳曠十有八九就是田蜜了。”
“爲什麼?”
陳勝連忙問道。
“那次的事情明顯就是一個有計劃的陰謀,想要一舉剷除你和吳曠。”
“若是你們兩人都不在了,那麼田蜜便可以趁機登上堂主之位,她的獲益最大。”
“而且,當時的房間之中只有你們三個人,除了你之外,田蜜是最有機會下殺手的人。”
聽到這樣一番話,陳勝也是明白了過來,隨後睜大雙眼,緊咬着牙齒,怒聲道:“原來是田蜜,連自己的夫君都能夠痛下殺手,當真是該死!”
原本他對於田蜜的恨,只是因爲自己所受到的怨屈,但現在又多出了一條。
兄弟如手足,對方殺了吳曠,自己必須讓她償命!
就在這時,田言說道:“想要重新奪回魁隗堂,必須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揭穿田蜜所做的事情。”
聞言,陳勝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想要證明這些事情談何容易?”
“除非,我那個兄弟能夠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