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留在天邊的是夕陽,火紅的夕陽,甚是惹眼,有點情懷之人,此刻都願意停下腳步,欣賞此刻的美景。但是,墨家一衆可沒有心情去欣賞着美麗的晚霞。來到了原陽城,他們卻毫無頭緒,接下來該幹什麼,從何處着手?他們不知道,在原陽城的分舵也被摧毀了,也不知道在何處落腳。在來的路上,他們也分析過當下的局勢,但是原陽城是個完全陌生地方,一時
間,有點茫然其實也正常。然而,就在他們迷茫的時刻,突然間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是誰???赫然是張良。
張良大搖大擺的走在街頭,出現在衆人面前。這就讓人奇怪了,之前張良不是說過,要小心天衛兵麼,像天衛兵那樣厲害的組織,張良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肯定會被發現的。
然而,張良不是傻子,既然他敢出現,那天衛兵就肯定察覺不了,這又是爲什麼呢?難道天衛兵那邊發生了什麼狀況嗎?
墨家衆人看見張良也是滿臉的詫異。班老頭問道:“子房,你怎麼在這?”
張良笑道:“我是專程來接諸位的,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衆位請隨我來。”
張良早就爲墨家衆人準備好了房間,這次,他並沒有選擇住在了旅店,而是找了一戶比較隱蔽的農家,作爲他們謀事的地點。地方很簡陋,但是很乾淨!!!隨後,逍遙子與韓信也出現了,與衆人一一打招呼。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是很多,所以他們客套一番之後,直接進入正題。
班老頭道:“看樣子,子房早有準備了。”
張良道:“我們來此已有一段時日了。”
班老頭道:“那想必你應該知道三十三名墨家弟子被殺的事情了。”
張良道:“我們三人本是路過此地,想回桑海的,但是我們剛到的那一日,就碰到十七名墨家弟子被殺,第二天,又有十六名墨家弟子遇害。”
班老頭道:“那你可知道到底是誰下的手,江湖傳言是道家所爲,但是我絕對不相信。”
張良道:“這當然不是道家下的手,這是真兇去愚弄愚蠢的世人罷了。”
班老頭道:“那真兇到底是誰。”此刻,其他墨家之人也都在看着張良,原陽城事件真的是讓他們極爲惱怒。本來前一段時間已經失去高漸離,現在又發生這樣慘痛的事情,怎麼不讓他
們憤慨呢!!!!!
張良道:“此事說來複雜,但說到底,只是羅網的陰謀罷了。”
這時,徐夫子道:“羅網的陰謀,想必,是嬴政的陰謀吧,小高刺秦,想必已經徹底激怒了嬴政,現在,他們是想將我們墨家趕盡殺絕!!!”
盜跖也道:“現在真兇已經知道了,我們接下來改怎麼做呢?如果一直這樣被動,我們在各地的分舵,都會被羅網剷除的。”
班老頭點了點頭,道:“是啊!!必須要有對策才行。子房,你是怎麼看的?”這時候的墨家,並沒有一個善於玩弄計智之人,張良在,他們就找到了依靠。
其實這時候,張良耍了點心智,他並沒有堅持說整件事是羅網的陰謀,只是和羅網一樣,將罪過推到了嬴政身上。也就是說,張良成了羅網的棋子,而墨家之人,卻成了張良的棋子。當然,張良並不是要害墨家,只是爲了刺秦,爲了大家齊心,他只能這麼做,如果跟墨家說出整個事情的真相,難免墨家不會有所動搖。
張良道:“想必你們應該也得到消息了,嬴政即將抵擋原陽城。”
班老頭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正是知道嬴政將至,所以快馬加鞭,搶在嬴政之前趕到原陽。”
張良道:“既然你們搶先趕來,那就有一定的打算了。那我也不繞彎子了。小高之殤,我等也很悲痛,但是現在是化悲憤爲力量的時候。嬴政出巡,是刺殺的絕佳時刻,如果他一直窩在咸陽宮,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嬴政這次出巡,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所以,我們一定要抓住。”
此刻說到刺秦,墨家沒有一個人會反對,墨家可不止高漸離一個勇士。當然,其實還有人好奇,因爲此刻白鳳和大司命還在墨家,少司命當然還在盜跖的身邊!!!大少司命的真正身份一直是個謎團。白鳳盜跖與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也有點天馬行空之感,讓人不解。當然,他們留下,肯定有他們理由,只是還沒有到揭開的時候。
班老頭道:“你在這裡的這這段時間,想必已經準備了一些,而且你們比我們更瞭解這裡的情況,這次,就由你安排吧!!我想大家也沒有任何的意見。”說這話的時候,班老頭帶着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墨家衆人。
徐夫子道:“由子房來安排,我是最放心不過的了。”
盜跖笑道:“有子房在,當然最好!!”
張良在墨家之人心中的地位,自是不必說,張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在墨家人身上耍點心機,對方是看不出來的。
張良道:“既然大家這麼相信我,我就不再浪費時間了。嬴政的行蹤,已經不是秘密,預計他們會在後天上午抵達原陽城。負責護衛的是三千禁軍與數量不明的天衛兵。以我們這點人手想要對付被三千鐵騎包圍的嬴政,看起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嬴政也怕有人行刺,所以他出行的時候,有十六輛一模一樣的御車,除了天衛兵與其身邊的太監,沒有人知道嬴政在哪一輛車上。”
班老頭滿臉疑惑道:“既然這樣,那要刺秦,豈不是更難了。”
張良淡淡一笑,道:“看起來是很難,但這正好是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