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復生的寶物?”黃俊喃喃的自言自語,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是又不確定。他自然對這個地方知道很多,當年經歷的事情他不會忘記,對於所謂的死而復生的寶物,他大概知道是什麼,但真的會是那個嗎?黃俊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個山洞裡面的血池,而血池的功能,也的確可以讓人變成不死族,但,那也說不通,吳老先生髮現的是可以讓人死而復生的寶物,血池只可以把人改造成近乎不死的怪物,但並不能讓人死而復生,想到這裡,黃俊又不確定了。
“就是,我當時也很吃驚,說實話,我不是很相信,這個世界哪有什麼讓人死復生的寶物,如果有,我倒是相信那裡面有殺人的寶物,可是殺人的寶物能叫寶物嗎?那是兇器,但不管怎麼樣,對於當時的我而言,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沒有必要去想這麼多,是以當時我看到這個資料之後,也沒有太當回事,對於我而言,它也只是解釋了張厚波的行爲,其他的,並不能對我的生活產生任何影響,但,在三個月後,我的這種想法被現實擊碎了”吳老先生道。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黃俊道。
“是的,因爲,三個月後,我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我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人”吳老先生道。
黃俊心中一動,馬上想到了什麼。“你是說,你看到了張厚波?”黃俊小心翼翼的問道,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情中有一點點緊張,怎麼說呢,黃俊發現自己竟然害怕那個人不是張厚波,黃俊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對這件事這樣關心,不過幸好,吳老先生的回答沒有讓他失望。
“沒錯,我就是看到他了,當時在某個人的葬禮上,嗯,那天人很多,我之所以去那個葬禮也只是一個應酬,事實上我跟那個人不熟,可是就在很多人當中,我發現了一個人,那個就是張厚波,當時他在人羣當中並沒有發現我,我看到東張西望的在尋找着什麼,在看到他的一瞬間,我驚呆了,我沒有出聲,更沒有上前打招呼,我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而且三分鐘之後,當我再看的時候,我發現他不見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我問過身邊的其他人,他們都說沒有看到他,我那時雖然被嚇呆了,但還以爲是自己的幻覺”吳老先生道。
“能夠理解,如果換了任何一個人,他們的表現可能還不如你”黃俊回答道。他說這句話倒並不是在恭維,而在講事實,吳老先生年輕時一定經歷過許我事情,這是常人所不及的。
“謝謝,不過我沒有你想的那麼淡定,我的理智告訴我,那天的經歷是一個幻覺,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人是真的,他真的回來了。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一個死去的人,一個已經死了那麼久的人,怎麼可能會再回來呢,而且,我是親眼看着他的屍體,親眼看着他下葬,如果這都不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纔是真的”吳老先生道。
“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黃俊道。
“然後?後面我就沒有再想這件事了,因爲我知道,我不能再被這樣的事情困擾着,我已經有太多的打擊了,我不想再這樣。那時我只想平平淡淡的過自己的生活,我再也不想什麼了,說真的,我害怕了,奇怪的是,在那之後,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好像我那天看到的真的是幻覺,一切並不存在,我漸漸也說服自己,那天發生的事情就是幻覺,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可是我爲什麼想呢?難道我會相信那個連認識也不能真正算認識的傢伙?但不管怎麼說,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樣很好,我那時就這樣安慰自己,直到,一年之後,我終於確信,那天在葬禮上看到的人,不是我的幻覺”吳老先生說到這裡,聲音有點顫抖,可以想像,時隔這麼久,吳老先生還不能平靜,當時他又該是什麼樣的心態,一想到這件事,黃俊就十分同情吳老先生,作爲一個普通人,能有這份定力,實在難能可貴。
“說下去,後來發生了什麼?”黃俊道。
“後來發生的事情,你大概也能猜得出來,一年後的一天,我家的門鈴被摁響了,那天家裡只有我一個人,誰也沒有。你也知道,周圍搬來的都不是原來村莊的人,自從原來的居民都消失後,我平時也不太跟現在的鄰居來往,所以當時我很吃驚,因爲我的朋友實在不多,不過我開了門,然後,我就看到了他”吳老先生道。
“看到了誰?”黃俊道。
“張厚波,他,他,他回來了”吳老先生沒有說太多,但黃俊可以感受到他心裡的不平靜,也同樣可以想像到當時吳老先生見到張厚波時是什麼樣的情形。
“他回來了?死了,然後又回來了?他想幹什麼?”黃俊道。
“說句實話,直到現在,我時常想起當時的場景,我都認爲那是一場夢,絕不可能是真的,當時他看到我的時候,顯得十分友好,還笑着對我打招呼,還問候我說一定把我嚇壞了,見鬼,我當然被嚇壞了,我就問他,是人是鬼?你猜他怎麼說?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反正,算是活過來了,然後,他就跟我談起了那個寶藏”吳老先生道。
“寶藏?他來找你,是爲了那個寶藏?難道他沒有得到那個寶藏?”黃俊道。
“應該是沒有,不然他爲什麼要來找我?而且你剛剛也看到了,直到現在,他也還是來找我,他找我的原因當然只可能是寶藏。可是我當時根本聽不進去,我發瘋了,我現在不知道當時自己做了什麼,可是我想那一定很可怕”吳老先生道。
“我能理解你,說真的”黃俊道。
“是的,不但你是這樣說,就連張厚波,也是這樣說,他說他能理解我。反正我記得在見到他不久我就發狂了,那段時間我失去了意識,也沒有了記憶,直到我醒來後,發現他走了,我才恢復了正常。但是他在走之前,給我留了一封信,在信裡,他告訴了我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也解釋了一些我理解不了的事情”吳老先生道。
“他在信裡怎麼說的?”黃俊道。
“他在信裡說,他現在是人,不是鬼,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醒了過來,他也確信自己是死過去了。但他要我相信,他現在是人,絕對不是鬼怪”吳老先生道。
“你相信了嗎?”黃俊道。
“我還能有選擇嗎?雖然我想不通爲什麼,但事實擺在眼前,不過我後來就沒有關心這件事了,因爲,他告訴了我他下水後的經歷”吳老先生道。
“他下水後的經歷?他在水庫下面看到了什麼?”黃俊道。
吳老先生此時陷入了回憶,道:“沒錯,他當時確實看到了些什麼。你知道,他本意是去尋找寶藏的,這樣他自然帶了工具,而那些墓碑在水庫底下,這樣自然沒有人注意到他,於是他就開始挖”
“挖什麼?”黃俊道。
“他說他在挖寶藏,但事實上,他在挖墳墓,就是那些我看到的墳墓,因爲他相信不死的寶物就是藏在那些墳墓當中,然後他挖開了其中的一座墳,看到了一個死人”吳老先生說到這裡,臉上露出非常奇怪的表情。
“挖墳挖出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爲什麼,你會這樣反應?”黃俊不解的問道。
“挖墳挖出死人,當然很正常,可是挖墳挖出一個沒有腐爛的死人,就很稀奇了”吳老先生道。
“你是說?”黃俊想到了一種可能。
“沒錯,當時張厚波挖開一座墳,就看到了一個死人,可那是死人嗎?就像活着一樣,沒有一點腐爛的痕跡,就像,剛剛死去不久”吳老先生道。
“據你所說,那些墳墓埋藏了有一些日子,按理說屍體不應該是這個樣子,難道,他們沒有死?”黃俊露出一個十分奇特的想法。
“不,他們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你知道,張厚波本來就是爲了探求可以讓人不死的寶物,對於這方面,他比我們都要敏感,所以當時他就試了,結果證明,那個人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吳老先生道。
“那就是水庫底下密封的環境,讓他停止腐爛”黃俊道。
“你說的意思我明白,就像馬王堆女屍一樣,可是你要明白,先不說這個水庫能不能有那樣的條件,單就這件事而言,所言的屍體不腐爛只是相對的,事實上還是會變顏色,而張厚波發現的那個屍體,就像剛剛死去不久,如果不是他探了鼻息,確實那個人沒有呼吸,他直伯要以爲那個人就是活的”吳老先生道。
“這麼說來,事情就說不通了,然後呢?然後事情怎麼樣?”黃俊道。
“然後,當時張厚波自然也十分害怕,雖然這個人看起來神神秘秘的,可畢竟也是一個人,是人就會有人的弱點,他也會害怕,當時他確定先上去再說,於是沒有管屍體,而是發瘋似的想上岸,就在這時,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吳老先生道。
“可怕的事情?什麼可怕的事情?”黃俊道。
“他發現,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拉着他,一直向下拉,他怎麼掙也掙不脫”吳老先生道。
“被東西抱住了?難道是那個屍體?”黃俊道。
“不,不是,是另外的東西,他當時雖然慌亂,但看得很清楚,自己的腿一定是被什麼東西抱住了,但他看不到那個東西,他十分害怕,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掙脫,但沒有成功,最後”吳老先生說到這裡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最後他就變成了死人”黃俊嘲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