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馬車內,焰靈姬看着姜珝,長長的睫毛低垂,臉上看不出表情。
姜珝想了想,道:“先回新鄭,等我處理完韓國的事情,再帶你回趙國。”
焰靈姬聞言神色冷然,完全不似之前的撫媚,猛然擡頭,目光兇惡的看着姜珝,冷聲道:“你抓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姜珝轉頭看向焰靈姬,看着她那精緻的臉龐,目光緩緩轉爲溫和,笑道:“男人活在世上無非只有兩個追求,權利和美女,你屬於後者,我要定你了。”
“……”焰靈姬聞言低頭不語,姜珝的話太過於赤裸裸,讓她心中有些恐懼。
若姜珝帶走她的原因只是利用她達成某些目的,那麼焰靈姬還有信心與姜珝周璇,但姜珝直言不諱他的色心,卻讓焰靈姬感到有些害怕。
或許是由於身體發育到了青春期,即便姜珝有着成年人的靈魂,面對美女時仍然有些心猿意馬,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對方。
這是生理控制心理,有時候早上起來甚至還會發生羞羞的事情。
索性姜珝也沒有壓制自己生理問題的想法,一直想着有了合適的人,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就把正事給辦了。
“復國什麼的,那是男人的事情,你一個弱女子就別參與了。”姜珝淡淡說道。
“你看不起女人嗎?”焰靈姬目光兇狠的瞪着姜珝。
“完全沒有!”姜珝舉起雙手道。
其實姜珝對於焰靈姬的心態多少能有幾分瞭解,這是一個男權時代,女性地位雖然沒有儒學盛行之後那麼低微,但也遠遠不如男子。
而有本事的女人,會在內心深處認爲自己並不比男人差,最反感別人看不起自己。
馬車一路向着新鄭駛去,王虎駕着馬車,玄翦跟在後面,調查是否有人在暗中跟蹤姜珝。
其實姜珝來新鄭已經這麼多天了,雖然到目前爲止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行動,但畢竟常去紫蘭軒,那裡人多眼雜,說不定就有曾經見過姜珝的人。
所以姜珝出行一直小心翼翼。
好在直到目前爲止,除了姜珝主動透漏身份的幾人外,並沒有其他人得知姜珝的真實身份。
馬車內也安靜下來,焰靈姬並沒有如同尋常女子那般大哭大鬧,而是一直低頭不語,心中思索着如何才能逃出去。
事到如今,想要得救是不可能了。
先不說百毒王三人是不是玄翦的對手,就說想要找到她本就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既然不會有人救援,那就必須自救。
焰靈姬不着痕跡的看了姜珝一眼,心中暗自分析:“從剛剛的交手情況來看,這個人的武功不弱,恐怕還在我之上,想要打敗他逃走根本不可能。而且那個劍客就跟在後面,若是輕舉妄動,只怕會引得那個劍客出手。”
“可若被這混蛋侮辱,還不如死了!”焰靈姬眼神兇狠的瞪了姜珝一眼,心中暗自發誓:“就是死了也不讓你好過。”
姜珝感受到焰靈姬那充滿惡意的目光,無奈笑道:“想恨我你就恨吧!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就是個混蛋……”
說到這裡,姜珝語氣一轉,繼續道:“不過混蛋也有混蛋的好處,至少不會等到錯過後讓自己後悔。”
“說實話,見到你之後,我覺得即便這次韓國之行的計劃全部失敗,也已經不虛此行了。”姜珝這話倒不是奉承焰靈姬,初見之時的驚豔,姜珝心中的確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想法始終只是想法,即便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姜珝也會找到兼得的辦法。
聽到姜珝的話,焰靈姬忽然擡頭,眼神玩味的看着姜珝,聲音綿柔的說道:“若是你現在返回趙國,我……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你不用試探我。”姜珝瞥了焰靈姬一眼,輕聲道:“我還是分得清事情輕重的,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例子就在眼前,即便你美過褒姒,我也會堅定不移的走我認爲正確的道路。”
雖然心裡恨極了姜珝,但焰靈姬對姜珝的讚美還是很受用的。
聽姜珝提到了周幽王和褒姒,焰靈姬似乎突然認命了一般,看着姜珝問道:“雖然世人都說褒姒誤國,但不知有多少女人羨慕褒姒能有一個寵愛她的夫君,你又能做到什麼程度呢?”
“你知道周幽王和褒姒的下場嗎?”姜珝看着焰靈姬,鄭重道:“周幽王廢掉申後之子的太子位後,申後之父申侯聯合鄫國、犬戎攻打周幽王,周幽王不敵兵敗,其本人和褒姒之子被殺,褒姒也被犬戎擄走……”
說到這裡,姜珝淡淡一笑,目光看着焰靈姬說道:“所以,你以後若是不想落得和褒姒一樣的下場,最好堅定不移的支持我,不要給我找麻煩。”
“哼!”焰靈姬聞言冷笑,輕蔑道:“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再騙我,真是個虛僞的男人。”
“虛僞,也總比失敗要強。”姜珝毫不在意的說道:“所謂英雄、小人也不過是一個詞而已,英雄如何,小人又如何?只要能實現自己的抱負,我寧願虛僞的活着。經歷過百越滅國,我想你應該明白失敗者的下場。如果遵守承諾的代價就是被凌辱、被踐踏、被消滅甚至被殺的話,那麼違背諾言又如何?”
姜珝忽然想到曹操曾經說過的話,不由道:“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姜珝說這句話倒不是爲了裝逼,而是真的心有所感。
或許當年曹操說這句話的時候,只是在爲自己做錯的事情找一個藉口,他知道自己不對,但事情發生已經無法挽回,他強詞奪理只爲了讓自己心無負擔的活下去。
但不得不說,想要在亂世中成就一番霸業,就必須要領悟這句話的真諦。
就如同劉邦與項羽之爭,很多人都說這是小人與英雄的爭鬥,可英雄最終還是不敵小人。
哪怕‘霸王別姬’的故事名留青史,爲後世傳唱,可也改變不了項羽是一個失敗者的事實,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以史爲鑑,姜珝自然會時時刻刻的警醒自己。
這個世界,究竟什麼纔是最重要的,姜珝一直都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