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空空如也的平臺上，只有鳳舞山孤零零的十幾人。
鳳舞山的人，面面相窺，這特麼也太打臉了！
這雲夢斷壁是成心和他們鳳舞山過不去嗎？爲什麼所有人都被吸進去了，獨獨留下他們鳳舞山的人？
哦，不，他們鳳舞山還是進去了一個沐傾言的。
但是！
他們呢？爲什麼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難道，那些被吸進去的千人，都是特麼的天驕？
他們鳳舞山剩下的人，包括他們大師兄鳳天在內，都是草包？
鳳舞山的弟子們，有一種面上無光的感覺。
鳳天和鳳仙二人，臉色同樣陰沉難看，眸光陰鷙嚇人，全無之前高傲優越的樣子。
“我要砸了這斷壁！”鳳天怒吼道。
鳳仙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你瘋了！這是神蹟！若被你毀了，會給鳳舞山帶來厄運！”
語氣中，全無以往的愛慕之情。
鳳天本就是氣話，此刻卻被鳳仙當真一衆師弟妹的面呵斥，他的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眼睛陰冷的盯向她。
鳳仙被他看得渾身一冷，語氣立即軟和下來。“大師兄，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你做傻事。”
鳳天冷笑，“你放心，我不會衝動，更加不會爲鳳舞山，爲山主招惹是非。”
聽到他的保證，鳳仙鬆了口氣。
隨即她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等。”鳳天獰笑着。他就不信了，這些被吸進去的人，一輩子不出來。
……
姜璃站在鏡前，看到了斷壁前的一幕。笑了笑，她並不怎麼在意。當然，她把所有人都弄進來，也並非是簡單的爲了打臉鳳天，鳳舞山。更重要的事，鳳天之前的安排。
‘竟然從鳳舞山調人來，想要一網打盡？真以爲這西荒是鳳舞山一家獨大了麼？’姜璃轉身，嗤笑了一番。
在姜璃轉身之後，那塊可以窺視斷壁外的鏡子也消失不見。
姜璃微微蹙眉，宮雪花說過，這斷壁與石鼓有關係。可是，她進來之後，卻沒有發現有關於石鼓的線索。
“石鼓……”姜璃垂眸沉吟。
突然，她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向下墜去。
她並未驚慌，而是看向左右，無數畫面都朝她腦海中灌輸而來。這些畫面……彷彿是雲夢斷壁的記憶。
那些畫面，最初始之時，雲夢斷壁並非今日她所見的模樣。它不是斷壁，而是一整面巍峨高山。
山，與其他山並無不同，若硬是要說特殊之處，就是它比其他的山更加的挺拔，俊秀。
山上，綠意蔥蔥，雲霧繚繞，奇花異草無數，真是當得起‘雲夢’二字。
然，就在某日，天空突然出現鉅變，晴朗的天空驟然暗淡，耀陽被遮擋，無數裂痕出現在天空之中。
一聲巨響！
滿是裂痕的天空突然裂開一道口子，一道璀璨光華從裂口中落下，它速度極快，身後帶起了一陣火光，那火光還未靠近，就給大地帶來一片灼熱。
然，那火光在半空中，就發生一次爆炸，光華一分爲九，分別超不同的地方落去。
其中一個，便朝着雲夢山而來。
畫面中，姜璃彷彿化爲了雲夢上，擡頭仰望着那從天而降的火球。火光之中，她彷彿看到了一個圓圓鼓鼓的東西……
‘石鼓！’姜璃心中一凜。
畫面太快，她來不及看清楚石鼓上宛如火蛇遊走般刻畫着的符文。
真的有東西！
姜璃心頭一跳。
石鼓越發近了，姜璃站在雲夢山的視角，看到那朝‘自己’砸來的石鼓，只感到了從石鼓上傳來的無上威壓。
‘好可怕的力量！’姜璃心中驚歎。
彷彿，在這恐怖的力量面前，任何人都必須匍匐，毫無抵抗的能力。
轟——！
石鼓終於砸向了雲夢山，火光流走間，將雲夢山削成了兩半。其中一半，承受不住這力量，碎裂成無數石塊落下，未崩壞的那一部分，便形成了今日的平臺。
在雲夢山被劈開的時候，本是粗糙的切割面，卻因爲石鼓上的火光焚燒，而變得光滑晶瑩。
石鼓卻未因此而停止動作，而是以雲夢山爲跳板，再次躍入空中，落向了某處。
轟轟——！
最後的畫面中，姜璃聽到了九聲巨響，那漫天火光消失，大地在巨響之後，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聯繫之前她所聽過關於石鼓的傳說，她已經能猜測到發生了什麼事。
！
姜璃腳下踉蹌，從雲夢山的記憶中退出。
站在結實的地面上，她還是能感到自己心臟的狂跳。石鼓，是真的存在。石鼓將大荒一分爲九，從而形成今日的九荒，也是真的。
那麼，傳說中，石鼓上刻畫的無上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集齊石鼓之後，參悟透無上法，真的能夠破碎虛空，進入另一片空間？
疑問，一個個冒出來，姜璃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瞭解得實在太少。
甚至，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進入雲夢斷壁，爲什麼會有這些感應。就好像，只要她想要的，都會出現在她面前。
雲夢斷壁外，某處蒼天古樹上，茂密的樹冠中，蹲着一隻毛茸茸的動物。它淺淡色的琉璃眸，正看着雲夢斷壁的方向，沉默不語。‘他的璃兒，玩得開心就好。’
……
雲夢斷壁的平臺上，離衆人集體被吸走已經過去一日。
鳳天越來越失去耐心，盯着雲夢斷壁的眼神，充滿了陰霾。
突然，如鏡面般的斷壁上人影一晃，一個人好似被推了出來，步履不穩的站在平臺上。
出現的人，讓鳳舞山的弟子們眼前一亮。
緊接着，越來越多的人，從斷壁中被推出，出現在平臺之上。他們臉上，有些還殘留着感悟的神情，有些則滿是遺憾。
漸漸的，被吸進去的千人都被推出，重新站在了平臺上。
最後出現的是沐傾言和宮雪花。
沐傾言還未站穩，一道夾雜着魂力的掌勁就朝她臉頰狠狠落下。“沐傾言你好大的膽子！”
！
然，那巴掌卻在半途中戛然而止。
鳳仙的手無法動彈，震驚的看向負手於身後，從斷壁走邁步走出的妖嬈女子。
“你敢傷她試試！”凌厲如刀的話，從她口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