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妖嬈女子皺眉。
姜灝沉默了一下，才道：“前輩，我不太會說話。只是想說，或許前輩曾經遇到的男人，都是你所說的那種。但是，他們卻不能代表所有男人。前輩因爲自己痛恨的人，而產生執念，值得嗎？”
值得麼？
三個字，撞擊在妖嬈女子的心口，讓她腦海中出現一瞬的空白和茫然。“值得麼？呵呵……”
她笑得有些悽慘。
突然，她朝姜灝露出猙獰面孔，“你懂什麼？你又經歷過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前輩是曾被心愛之人背叛過麼？”姜灝不怕死的道。
妖嬈女子一怔，眼神中浮現出痛苦還有回憶。
“就是因爲遭受了背叛，所以前輩纔會痛恨天下男子，以至於，在心中形成了執念。”姜灝緩緩的道。
妖嬈女子眼中的情緒收斂，化爲一片寒冰。她冷笑，眼神譏諷的看向姜灝。“天下男人，本就是一丘之貉，只會期盼女人。”
“不，不是這樣的。”姜灝搖頭，否認了她的說法。
“你是男人，自然爲男人說話。”妖嬈女子冷笑。“若非你還算意志堅定，沒有讓我厭惡，否則你早就死了。”
“我並非是爲了男人說話，而是我所經歷的一些事，讓我知道，前輩的話是不對的。”姜灝反駁。
“你纔多大？能經歷什麼？”妖嬈女子諷刺意味更濃。
姜灝也不生氣，依然平靜的說，“我年紀是不大，卻也經歷了一些事。若是前輩願意，我把這些說出來，你幫我看看，這些故事中的男子，是否是忘恩負義之輩？”
“好，你說，我且聽聽。”妖嬈女子眸光閃爍了一下。
姜灝整理了一下思緒，將關於姜璃和陸玠，還有容暻的故事，說了出來。兩位風姿綽約的絕世男子，爲了心愛的女人，不惜耗盡生命，怎能讓人不動容？
即便是他，都被兩人對妹妹的情感所感動。
容暻的事，他並非親眼所見。
卻是從南師那裡聽來的。知曉容暻對姜璃所做的一切後，姜灝心中既是感動又是內疚。
因爲他知曉，妹妹的心思始終都在陸玠一人身上，容暻的付出，終究枉然。
但，就如他所言，他不想有一天，自己的感情失控，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姜璃，更是不希望自己成爲姜璃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他將親手拔出。
“世上，真有這種不計回報的付出麼？我不信。”聽完姜灝的故事，妖嬈女子眼中隱隱流露出感動，卻又搖頭否認。
姜灝眼神坦誠的看着她，“前輩，你覺得我能編出這樣的故事麼？”
妖嬈女子一愣，眸光鋒銳的盯着姜灝。許久，她失笑搖頭，“你這樣的榆木腦袋，自然是編不出的。”
姜灝頷首，感嘆的道：“這故事中的女子，是我的嫡親妹妹。少主已經離世這麼多年，她卻依然相信，少主有一天會回來。我曾勸她放下過往，多留意身邊優秀的男子，莫要錯過眼前的幸福。但是，她卻拒絕了。她說，她的心，生生世世都只屬於少主一人。而欠下公子暻的一條命，她只能用命去還。”
“你的妹妹，真是好福氣。”妖嬈女子眼中流露出羨慕。
姜灝笑得滿是寵溺，“是啊，她的確有些運氣。但是，她背地裡所承受的一切，卻也是常人無法瞭解的。前輩……”他看向妖嬈女子，待後者回眸與他視線相碰時，他才道：“我雖然不知道前輩曾經遭遇了什麼樣的打擊，但是，既然是忘情之輩，前輩就應該棄之如履，不再被他所影響，瀟瀟灑灑的過自己的日子。爲了一個負心人，讓自己心生之念，何必呢？”
無數回憶畫面，在妖嬈女子眼前閃過，往事種種在眼前重演。
她痛過，哭過，絕望過，恨過，也愛過……
“哈哈哈哈……”突然，女子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有些癲狂，甚至都笑出了淚水。“我自以爲，我之一生過得轟轟烈烈，恩怨情仇跌宕。卻到頭來，連豁達二字都不懂，心生執念，畫地爲牢，困了自己一生還不夠，還要在這封魔之地中被困生生世世。”
“前輩……”姜灝有些擔心。
女子卻依然自顧的笑道，“拿得起，放不下，這便是我的執念。或許，我心中所一直等待的，是他有朝一日的回頭。只是可惜，一切不過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前輩，你……”
“你去吧，多謝了，姜灝。”女子不待姜灝把話說完，揮手間，姜灝整個人已經飛起，墜入了迷霧之中。
……
啪！
一子落下，宮雪花小心翼翼的看向對面的邋遢老頭。
這老傢伙，還真的教會了自己下棋，然後兩人終日對弈，時不時的，老頭還會通過棋局指點他一些修行。
“破……破了嗎？”宮雪花眼中滿是忐忑。
邋遢老頭在他落下棋子時，整個人就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動也不動。
宮雪花又仔細檢查了一下棋局。唔……根據他這段時間所學，以及對棋局的瞭解，他好像是……破了啊！
但是，老頭的反應，又讓他琢磨不準。
“破了！破了！哈哈哈哈哈——！我終於知道，這殘局怎麼破開了！”突然，邋遢老頭大喊大笑起來，嚇了宮雪花一跳。
“前……前輩……”
宮雪花試探的叫了一聲。
“棋局既然已經破了，你就可以滾了！”邋遢老頭眼睛緊盯着棋盤，看都不看宮雪花一眼。
揮手一扇，如同扇蚊子似的，就把宮雪花拋入了迷霧之中。
“啊——！”突來的空中自由落體，讓宮雪花發出尖叫，隨後立即罵道：“你這個死老頭，過河拆橋啊！本少幫你解了棋局，你就這樣對我我我我——”
砰！
墜地之聲響起。
“咦？不疼！”宮雪花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你當然不會疼。”突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尤其是姜灝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更是嚇得他一個激靈，從他身上跳下來，退了一丈遠。
姜灝緩緩收回自己雙臂，看向宮雪花。
“你你你……我我我我……你爲什麼抱着我！”宮雪花嚇得口齒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