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月卻沒有見過白妃妃,陡然冒出來個女人衝着自己罵賤人,但凡是個有脾氣的都會生氣:“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罵我?”
“憑什麼?”白妃妃嬌俏的小臉上帶着譏諷的笑容,上下打量着嬌滴滴的慕錦月,嗤笑道:“我就算把你給殺了,也不會有人來質問我一句憑什麼,你倒是好膽量。”
慕錦月氣得臉蛋兒通紅,顫着聲音道:“你,你不講道理,我可是慕家的二小姐,你怎麼能隨便侮辱我,你這是侮辱慕家麼?”
慕卿月聞言不由一曬,這丫頭是不是瘋了,竟然將慕家扯了出來,難道她覺得她能夠代表慕家麼?
而且就算是慕家,白妃妃也完全不會在意吧,畢竟在上京白家的眼裡,慕家實在是算不上什麼需要費腦筋的角色,動一動手指慕家就能灰飛煙滅。
果然,白妃妃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等着慕錦月,卻是朝着慕卿月道:“慕家果然是沒什麼好貨色,淨出小賤人,一個不夠又來一個,光天化日就闖進霄哥哥的屋子,也不知道害臊。”
慕卿月眼見着話題已經扯到了自己身上,而且在鹿府的大門口鬧出這樣的事情來也着實並非她所願,迫不得已只得開口道:“白小姐嘴下留情,卿月今日來並非是叨擾殿下,而是拜訪鹿小姐的。”
白妃妃聽到她並非是來找東陵霄的,不由鬆了口氣,但是看向一旁眼眶通紅的慕錦月,仍然是氣憤難平。
她只是不在了一天,竟然就被這個女人趁機纏上了東陵霄,而且東陵霄還已經承諾要帶着她回京!這簡直是都她白妃妃的奇恥大辱!
慕錦月聽到慕卿月並非是來找東陵霄的還愣了愣,但是當看到白妃妃因此而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也不由得微微驚慌:“姐姐,這白小姐,是什麼來頭啊?”
慕卿月盡職盡責地解釋道:“白小姐是上京白家的大小姐,是殿下母妃孃家的千金,也是殿下的表妹。”
慕錦月臉色倏然刷白,她就算再無知,也知道自己跟白妃妃比起來簡直是一名不值,但是先前她的話已經出口,要收回來是不可能的了。
慕卿月滿意地看到慕錦月心驚膽戰的表情,隨即向着白妃妃躬身道:“白小姐,卿月先告退了,鹿小姐約了卿月去後花園,卿月怎麼能讓鹿小姐久等呢。”
白妃妃擺了擺手,只要不是來找東陵霄的,她又何必在意,這個慕卿月似乎是個聰明人,上次交鋒後看來已經學乖了,而她現在要對付的是面前這個狐媚子!
慕卿月不顧慕錦月的拉扯,行了一個大禮後施施然離開,朝着鹿清漪的院落走去,一路上碰到的鹿府幫傭無不行色匆匆,這倒讓慕卿月感到一絲好奇:“芍藥,這是怎麼回事?”
芍藥先前已經拉着路過的僕人打聽過,這時候見慕卿月問起才道:“據說是鹿老太君的侄孫來看望她,所以老太太高興之下,就在後院請了戲班子,現在正熱鬧着呢。”
“殿下和唐小侯爺在府上麼?”慕卿月緊接着問道。
“早上兩人就出去了,據說中午會回來。”芍藥將打聽來的消息如實彙報,然後才奇道:“聽說那老太君的侄孫有好多年不曾出現了,這次突然來訪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
“等等,老太君的侄孫?是老太君孃家的小輩麼?”慕卿月陡然頓住腳步,瞳孔微微收縮。
“是啊,據說臉上還帶着個面具,怪嚇人的。”芍藥似有所覺,詫異地看向慕卿月道:“小姐難道認識?”
慕卿月心中簡直有千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哭笑不得的同時又同時升上了一抹疑惑。
鹿老太君是上京樓家之人,按理說從嫁到江南後已經多年不跟上京聯繫了,而樓家的小輩中,能被鹿老太君稱爲侄孫的只有兩位。
一位是樓青葉,前世慕卿月跟他曾經有過短暫接觸,是個嚴謹苛刻到極致的男人,這個年齡應該已經開始坐鎮上京樓
家處理事務,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出現自洛城的。
而另外一位就是樓重蓮,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據說雲遊四方行蹤不定,最是放浪不羈能惹是生非,而且這個人,就在前幾天纔跟慕卿月打過交道,是慕卿月現在絕對絕對不想見到的人。
不過很可惜,慕卿月的理智告訴她,現在這個陪着鹿老太君在後院看戲的樓家侄孫,只有可能是樓重蓮!
“咦?似乎你已經猜到了。”一道戲謔的聲音在路旁的林子中假山後響起,靠着活水湖的一側假山旁,不知何時立着個青衫男人,臉上帶着平整的青銅色面具,遮蓋住了左臉,露出的右半邊臉卻是角色,狹長眸子流轉着寶石紅色的光澤,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倏然轉過身來的慕卿月。
“什麼人?”稱心和芍藥警惕地擋在慕卿月身前,卻在看到他那面具的時候遲疑了片刻,慕卿月深深吸了口氣吩咐道:“芍藥,稱心,你們去前面路口等着。”
“小姐?”芍藥不放心地看向慕卿月,然後再打量着明顯不像什麼好人的青衫男人。
“他就是你剛纔說的那樓公子,放心吧。”慕卿月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打發走了芍藥和稱心,這才警惕地看向依舊不動聲色的男人道:“樓公子叫住我有什麼事麼?”
“都不知道我要找你做什麼,就將你的兩個丫鬟攆走了,我是該說你體貼下人呢,還是說你沒喲警覺性呢?”樓重蓮帶着魅惑的笑容,直起身子來走到小路上,站在慕卿月面前才覺得這少女是真的很嬌小,纔將將到他胸口,上次在黑暗中只記得她狠戾的眼神和麻利的身手,現下一看還真是嬌小可愛得過分。
慕卿月被他眼中的驚豔唬了一跳,趕忙往後退了一步道:“樓公子在鹿家,想來不會做過分的事情,我又何必害怕。”
“過分的事情?”樓重蓮彎了彎脣,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湊近道:“真是天真,我想做什麼,可從來不都看時間地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