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出府衙大門,便有一道尖利的女聲自遠處傳來。
“元秋!”
二人頓住腳步,側目望去。
只見一位身着綠色短襖,暗紫長裙的女子朝他們快步而來,那女子衣飾極簡,面容乾淨秀麗,年約三十出頭,卻依然梳着少女髮髻。
那女子快步衝到白憶身前,一把捉住了白憶的纖掌,驚喜道:“元秋,真的是你啊元秋,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
元秋心頭一跳,忙問:“你認識我?”
那女子眉眼一愣,問道:“元秋,你怎麼了?連師姐也不認識了?”
“師姐?你是我師姐?”她皺眉,努力的在腦中重複着師姐二字,卻半點也想不起關於師姐的絲毫信息。
“元秋,你怎麼了?你怎麼不認識師姐了?我是你師姐許如月啊!”女子急急問道。
她搖頭,喃喃道:“我叫元秋麼?”
許如月點頭:“沒錯,你叫元秋,夏元秋。”許如月笑道:“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找到你便好,如此師弟也該放心了。”
“師弟?”元秋依然一臉迷茫,師弟又是誰?
許如月嘆道“你連師弟都忘了麼?我本以爲,你就算忘了全世界的人,也不會忘記他。”
元秋不解:“你這是何意?爲何我不能忘了他?”
許如月心中嘆息,也不知做這種誆騙人的缺德事,會不會遭報應,也罷,便當成全了師弟吧,她就行這一次惡:“師弟宋寧,是你的未婚夫,你們本是天作之合,又自幼一起長大,情設意合,自訂終生,眼看便要成親了,誰知卻在一次上山採藥的時候遇上了強盜,被他們追趕時,你不慎墜崖,師弟爲了救你,也縱身跳崖,卻依然沒能抓住你,還以爲就此生死兩隔,如今你安然活着,真是天可憐見,師弟他總算也撿回了一條性命。”
元秋對她一應所言皆在心中反覆回想,卻半點也想不起相關的記憶,只那墜崖之事,在她夢中反覆來回,或許真有其事,難道那雙令她心疼癡想的桃花俊眸,便是這宋寧?
“你這又是何意?”她活着,宋寧便撿回了一條性命。
許如月道:“你如今記不起從前的事,也怪不得你如此一問,你可知宋寧對你之情,便是寧願用自己的性命來換你的性命,你若真的有個好歹,他絕不能獨活,如今他便在南豐縣,瞧他那模樣,若再找不到你,怕是會爲你殉情也有可能。”
原來,她還有一個對她如此深情的未婚夫,原來,她的名字叫夏元秋。
莫伯見她怔然,便道:“看來今日是去不成拍行了,既然是你的師姐,便到衙內敘談吧,好好聊說聊說。”
元秋點頭,轉身請了許如月進入府衙,徑直去到了她的住處,而莫伯則往陳明傑所在的前堂去了。
聽了莫伯之言,陳明傑拍案而起:“那女人胡說,元秋的未婚夫,根本就不是宋寧。”
莫伯也是一驚,瞪着眼看陳明傑:“這麼說來,她真的是夏元秋,且她真的有一個未婚夫,而你對這一切,熟爛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