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長風笑呵呵道:“元秋丫頭你既然要給瑤兒做菜,就順便也給我做兩個,這幾日沒吃你做的飯菜,你瞧外公都瘦了一大圈。”
衆人被百里長風的幽默給逗樂了,唯獨趙詠荷一臉心事笑容牽強。
百里恆道:“母親,你怎麼了?還在爲丟了戒指的事煩心?”
趙詠荷忙搖頭:“沒,沒有,我只是一直走神了。”
百里昀魄道:“夫人,有元秋在,一定能找到盜戒的賊人,你就放寬心吧。”
趙詠荷點頭,面上的笑容依然十分的牽強,眼神十分的糾結紛亂。
夏元秋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嘴上什麼都沒說,只與百里恆一道告辭離去。
回到竹居,朱焱剛處理好京城送來的幾道公文,大都是西北軍中的一些軍務,信鴿剛飛出竹居,掠上藍天,夏元秋和百里恆便邁步而入。
“和誰鴻雁傳書呢?”夏元秋打趣道。
朱焱挑眉看了眼跟在夏元秋身後的百里恆,朗聲笑道:“偏就有這麼一個人,怎麼?又吃醋啦?”
夏元秋笑道:“我愛吃油鹽醬,偏不愛吃醋,太酸!”
朱焱也笑,目光越過夏元秋,朝着百里恆拱手道:“恆兄這樣的大忙人,今日怎有空來竹居?”
百里恆拱手回了一禮,道:“我和表妹約好一會去給瑤妹送飯,順便問她一些事情,便一道過來了,幾日不見,太子殿下越發神朗。”
見二人正客氣寒暄着,夏元秋道:“你們先聊着,我去做飯。”
待夏元秋的身影消失在小廚房的方向,朱焱朝着百里恆道:“左右無事,不如咱們下盤棋如何?”
百里恆點頭:“自然是好。”
所謂棋盤如戰場,行招對弈間,可見各人之心性謀略,或急功近利,或城府深沉,或好勇暴鬥,或長袖善舞。
朱焱棋藝向來不錯,不論是在宮中還是在軍中大營,都少遇敵手。
今日對弈百里恆,沒想到對方竟是個勁敵,對手落子步步穩紮,面對他出其不意的招式,亦應對自如,可見對方之心性亦是沉穩自信之人。
想到百里長風和百里昀魄,有這樣的祖父和父親,百里恆的優秀,也便理所當然。
二人棋行招沒,竟堪堪下了個平手,棋藝不相上下。
朱焱抱拳:“恆兄高明。”
百里恆亦抱拳回道:“焱兄過獎,若非最後一子焱兄有意着平,我百里恆必輸無疑。”二人形勢一直膠着不下,直到最後一子,朱焱明明有機會致他於死地,可他卻並沒有,而是轉招爲平,全他顏面,他心中佩服。
朱焱笑道:“我可沒你想的這麼高尚,我原本就是打算這麼下棋的。”
百里恆亦笑,他既然不認,他便也不辯。
二人收了棋盤,移身至院間石桌,喝着剛泡的新茶,天南地北的海聊着,越聊越是投機,越聊越有一種相見恨晚之心。
有些人,交往一世,也未必能成爲真正的朋友。
而有些人,只需三言兩語,便知對方,就是自己真正的朋友。
因道相同,而志相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