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姜奈的選擇
他本身就是研究這些的，自然知道輻射引起的變異癌症有多嚴重。
雖然現在看起來，雲織的情況在不斷好轉，比起之前的狀態好了很多，身體不再承受病痛，彷彿真的已經好了一般。
可他覺得，不會這麼快。
那麼嚴重的病情，幾個月就痊癒，恐怕就是神醫門的華神醫親自出手都不太可能吧……
宗謹啓還不知道，南煙就是華十方的徒弟。
也不知道，如今華十方已經回到帝都。
南煙看着宗謹啓對雲織關切的情緒，遲疑了片刻，沒有再掩飾，直接說：“雲老教授的身體，暫時無礙。”
“但我只能保證她再堅持三年。”
宗謹啓臉色倏地一變。
他就知道！
雲織的身體，並沒有完全好起來，可她爲了讓他們放心，卻什麼都不肯說。
“煙煙，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救她嗎？”
“如果是之前，或許，我還找不到辦法，不過現在救雲老教授，要靠我和院長您共同努力了。”
南煙的話，讓宗謹啓神色一怔。
她話中的意思，他明白！
基因研究……
雲織師妹的身體，想要用正常的醫學方法治療，恐怕沒有什麼意義。
只有真正研究出基因藥劑，才能修復雲織師妹體內變異細胞，讓她恢復健康。
想到這，宗謹啓凝重的看着她，點了點頭道：“好。”
通過了選題後，剩下的就是交給上面，讓上線審批下來。
周瑾煜其實將這篇選題報道上去的時候也有點嘀咕。
他不太確定，上面是否會同意。
雖然在議會上全員通過了，但真正的決定權，並不在他手裡。
他能做的都做了，到最後，如果還是不能通過，會長也不能怪他辦事不力了啊。
秦律得到消息，上頭有意要卡這個實驗，當天，他直接驅車，去了某位大人物家中。
“呦，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這小子怎麼有時間來看我這老頭了？”
戚司正瞧見秦律，笑呵呵的打趣了一句。
“戚老，晚輩今日來，還真有事。”
對待戚司正這種人精，拐彎抹角，再被他兜圈子，估計從現在說到中午，都說不到正題上。
戚司正臉色一正，詢問：“什麼事？”
WWW★тt kΛn★￠Ο
秦律的性格，他們都瞭解。
如果不是真的有事，也不會親自登門。
畢竟，就算是他們，想要見秦律一面，也不是那麼容易。
更何況，是讓他主動找上來。
“戚老，先給你看一些東西。”
秦律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打開，然後調出一個文件夾，隨後交給戚司正。
戚司正先是擡頭看了一眼秦律，隨後纔將視線落在面前的屏幕上。
秦律給戚司正看的，也是當初在七宗罪總部裡查到的資料。
不過比起當時南煙放出來的，要詳細得多。
裡面還包括了諾蘭想要靠基因改造，製造出超級人類的計劃與野心。
“秦律，你從何處得到的這些東西？”
戚司正臉色威嚴，表情已經極爲凝重。
七宗罪的事，到現在被放出去的，只有一些表像。
因爲真正的東西放出去，會引起世界的轟動。
而出於一些私心，目前而言，秦律還沒有將七宗罪的事情上報，知道實情的，只有他們幾個人。
秦律不疾不徐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才淡聲道：“戚老應該知道七宗罪吧。”
“自然。”戚司正點點頭，又繼續看屏幕上的東西，“這是從七宗罪中找出來的資料？”
“正是。”
戚司正冷哼一聲，怒聲道：“如此喪心病狂，慘絕人寰，枉爲人！”
他將筆記本蓋扣下，臉色鐵青。
饒是他年紀大了，心理承受能力夠強悍，可看到這些東西，依舊能引起他的心裡不適。
簡直就是泯滅人性！
“聯合國明令禁止基因實驗，也是爲了避免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我們經過商討，拒絕了小周送上來的那個選題。”
戚司正多少能猜到，秦律之所以回來這裡，又讓他看這些東西，應該是爲了這件事，想要說服他。
“如今暗中做人體基因實驗的國家並不少，戚老，您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讓別的國家，利用基因技術培養出改造的變異人，不管是哪個國家，手中掌握着一羣不知道疼痛，力大如牛，甚至擁有變異能力的人形殺器，那對我們華國，將會有什麼影響？”
“您會天真的覺得，那些對我們敵對的國家，不會用此來威脅我們吧。”
秦律無意和戚司正打官腔，就直白的挑明。
他家小丫頭要做的事，誰都別想阻止。
戚司正被秦律這直白的一聲質問，給問的啞口無言。
是啊。
他又何嘗不知道，那些敵對的國家，會千方百計來針對他們。
若真的讓他們研究出基因改造人，那將是華國的大難！
戚司正語氣嚴厲，“秦律，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我們也這樣做，那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想做這種實驗，必須要在人體上來實施，哪怕是猴子和猩猩都不能來當這個小白鼠，這根本行不通，不管是到了那個部門，都不會通過的。”
“戚老，您看問題，爲什麼也只看一半，任何事都有兩面性，雖然基因改造，需要用人體做實驗，但基因改造又不是隻能用來損害人體。”
“您以爲雲老教授現在還能安然無恙，是什麼原因。”
“你是說雲織的病……”
“基因技術，是一把雙刃劍，如何用，要看操刀的人，而我相信煙煙，她的出發點是爲了救人。”
“另一個出發點，就是爲了華國。”
秦律的話，讓戚司正沉默了。
他站起來，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半晌，他沉聲對秦律說：“三天之內，我給你一個答覆。”
秦律點點頭，“麻煩戚老了。”
等秦律走了之後，戚司正便穿上外套，讓人備車，去了外面。
#
從戚司正這邊出來後，秦律看了眼時間，去帝都大學接南煙。
南煙最近依舊大部分時間跟宗謹啓在一起研究，關於沈君卿和白塵的情況，她已經跟宗謹啓說過。
宗謹啓也是在親眼看到兩人的情況後，才明白，爲什麼南煙一定要開啓基因研究。
他也理解了，南煙寧願離開華國也要堅持下來的原因。
知道她是急於救人，宗謹啓也盡心盡力的幫她。
大一的新生依舊在進行爲期一月的軍訓生活，秦律在門衛那刷了臉，直接將車開進來。
車停在了生化系的辦公樓下，他給南煙發了一條消息。
秦律：【什麼時候回家？】
正在宗謹啓辦公室裡喝茶水的南煙收到消息後，回到：【要回去了。】
今天她是要早點回去的。
秦老夫人那邊知道安老爺子也在帝都後，加上還有華十方和孫禪的存在，她想大家一起吃一頓飯。
她稍後還要去接爺爺和師父他們，確實不能回去太晚。
發完消息，南煙便起身對宗謹啓說：“院長，我該回去了。”
宗謹啓頷首，“去吧。”
自從開會回來之後，南煙不用再跟之前似的早出晚歸，每天就跟普通學生似的上學放學。
清閒的時間，估計沒有多少了，如果審覈通過，接下來，她就會泡在實驗室裡。
直到研究出一個結果，纔會從裡面出來。
所以今天一起聚餐後，等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
宗謹啓送南煙下樓。
秦律在收到南煙的消息後，知道她很快會下來，就沒有再回復，而是坐在車上，點了一根菸。
結果煙還沒有吸完，南煙已經下來了。
南煙一眼就看到了他停在樓下的車。
畢竟如此顯眼的車，整個帝都獨此一輛，她不想看到也難。
當下，她直接向車那邊走去。
等她走到車旁，車窗也降了下來，露出秦律那張禍國殃民的容顏。
“哥哥~”南煙手撐在車框上，笑盈盈的和他打招呼，“又來接我啊~”
秦律冷情的眼底染上淡淡笑意，他屈指，在南煙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上車。”
“哦~”南煙繞過車頭，拉開副駕駛的門上去，隨後不緊不慢的扣上安全帶，才側頭看他。
“下次來接我，可以提前跟我說一聲，不然你可能會等上很久。”
“好。”秦律欣然答應。
車頭調轉方向，緩緩駛出帝大。
路上，秦律瞥見南煙安靜的模樣，開口道：“煙煙，你和宗院長準備實驗吧，再有三天，手續就會下來。”
這是她的心事，也是她如今最想要做的事。
只有沈君卿和白塵醒過來，她才能安心去管其他。
南煙還在想事情，聞言挑了下眉：“哥哥能知道小道消息？”
秦律：“嗯，有渠道能打聽到。”
“哦~”
南煙意味深長的看着某人，沒有拆穿他的謊言。
既然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秦律：“……”
小丫頭，又在瞎想些什麼……
他不是故意想要瞞她。
只是這個身份……
暫時先這樣吧，等事情過了之後，他再找機會跟小丫頭坦白。
#
晚上。
華十方，孫禪，安老爺子，還有姜奈被一起接到了秦宅。
秦老夫人不是第一次將安老爺子，但確實是第一次見華十方和孫禪。
而且這兩個人還都是傳說級別的人物，這讓秦老夫人忍不住有點緊張。
“華神醫，孫先生，快，你們進來坐！”
秦老夫人招呼完華十方和孫禪，又連忙招呼安老爺子，熱情的不得了。
李媽也跟着一起在忙活。
秦律和南煙一起坐在沙發上，看着幾位老人家之間在寒暄，沒過去湊熱鬧。
“姐姐，我可以學武嗎？”
姜奈乖巧的來到南煙面前，目光堅定的看着她。
她不想學藝術了。
學藝術，懲罰不了壞人。
她以後要跟姐姐一樣，擁有足夠的實力，去打擊犯罪分子！
南煙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她身邊。
“真的決定好了？”
姜奈用力點點頭，“嗯！”
“那我送你去一個地方，你現在的年齡，正好在裡面接受鍛鍊。”
姜奈眼睛一亮，“謝謝姐姐！”
“不過姐姐想提醒你，那裡很嚴格，不管在外面是什麼身份，一旦進了裡面，都會一視同仁，沒有任何特權，而且很辛苦，很受罪。”
南煙說的很細緻，最後又再一次問：“小奈，你確定，你可以堅持下來嗎？”
“我可以！”姜奈雙手緊緊的握成拳。
瘦弱的手臂死死繃緊。
感覺到姜奈的決心，南煙伸手在她後背上安慰的輕撫幾下，“好，明天，我讓他來接你。”
姜奈糾結了很久的事，終於做出選擇，她也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腦海中閃過各種念頭，但以她的能力，可以做到的太少了。
既然她如此弱小，那就讓先讓自己強大起來。
只有自身強大了，她才能做更多的事！
今天她又得到了南煙的支持，心中的念頭，越發堅定。
“姐姐，你和秦先生先聊，我去打個電話，告訴師父一聲。”
姜奈現在是陸老爺子的徒弟。
頭來帝都之前，陸老爺子還在叮囑她，讓她好好散心，等心情好了，再回去跟他學下棋。
可是，現在看來，她是不會回去了。
自從她被姐姐帶回安家之後，不管是安老爺子還是陸老爺子，都是真心關心她的人，她心裡早就把他們當成了爺爺來看待。
姜奈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會讓陸老爺子失望，辜負了他的培養。
但她不後悔做這樣的決定。
南煙看着她臉上的難過情緒，伸手在她頭上揉了揉，輕聲道：“外公那邊如果你不好開口，我可以替你說。”
姜奈搖搖頭，“不用了姐姐，我要自己跟師父說。”
她剛決定要堅強，要讓自己變強大，怎麼能連這樣的事，她都不敢親自說。
“行，那你自己說，一會兒打完電話，再回來找我。”
等姜奈走後，秦律雙手圈住她的腰，將她帶到自己的懷中，以半擁半抱的姿勢，低頭湊在她的耳邊輕聲問：“煙煙，你想安排姜奈去哪裡？”
“如果不是很方便的話，可以交給我來安排。”
“不麻煩，很方便。”南煙悄悄在他懷裡掙了一下，小聲提醒道：“當着這麼多長輩的面，我們要收斂一點啊！”
雖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