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認識蘇小染嗎？”
馮晚問出想了一晚上的疑問，在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她就一直在嘀咕那個混血女人說那話的意思。
回來等父親的這幾個小時，她也一直在想，父親是什麼時候認識蘇小染的？又跟蘇小染是什麼關係？還有秦晉深，要報什麼仇？他要用蘇小染牽制父親？這又是什麼意思？
無數個疑問在心裡得不到答案，她只有親自回來問問。
馮建廷皺眉：“就是跟秦晉深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是她。”
“一直聽你說過她的名字，沒有見過她，倒是有點興趣想去見見她，看看她有什麼能耐把秦晉深從你身邊搶走。”
楊秘書站在一邊，聽到馮建廷的話，立即站起來：“書記，上次小姐住院，您很生氣讓我去查查那位蘇小姐，她的資料就在我車裡，現在要看嗎？”
馮建廷伸手取下鼻樑上的眼鏡，捏了捏眉心，“閒來無事，看看。”
“是。”
很快楊秘書就把資料拿了過來，放到辦公桌上，他又默默退到一邊。
馮建廷打開資料袋，第一張相片就是霍止炎和蘇小染站在一邊的照片，“這是霍家那個少爺？”
馮晚看了一眼，果然是霍止炎，馮建廷的眼神掃向她，“以前你跟他有過一段？“
這事父親知道的並不詳細，馮晚‘嗯’了一聲點點頭。
“以後別跟他聯繫了。”馮建廷淡淡說出這句，又繼續往下面看，看到最後，蘇小染的身世基本瞭解，“明面上是蘇家的私生女，其實是蘇志明收養的孤女。我還當她有多大的本來，原來是個孤兒，秦晉深真是上不得檯面，連這種女人也瞧得上？”
馮晚咬脣，“爸，你真不認識蘇小染？”
她一直在暗中觀察父親的神色，見他並無二異，心裡覺得奇怪，如果父親不認識，那麼在地下停車場，那個混血女人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而且秦晉深也沒有否認。
資料還沒看完，馮建廷就懶得看下去了，他隨手將文件往邊上一推，楊秘書過來打算收拾好這些，馮建廷微微沉臉：“晚晚，今天晚上這是你第二次問爸爸這個問題，告訴我實情，爲什麼要問？”
馮建廷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馮晚的異常。
馮晚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打算把今天在地下停車場聽到的都如實告訴他，張嘴正要說話，那邊馮建廷眼角一掃，暼到楊秘書收起的資料，白紙黑字上寫着幾行字，他臉色頓時一變，抽出楊秘書手裡的資料，一行一行看下去。
每看一個字，馮建廷的手捏緊一分，幾乎要吃人。
馮晚從來沒有在她父親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陰沉，駭人，似乎還有一絲慌神。
“爸爸……”
楊秘書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怔了怔，“書記？”
馮建廷盯着手裡的資料，死死的盯着，幾乎要把資料盯出兩個窟窿出來，他臉色有一絲的蒼白，捏着手紙的兩隻手輕微的顫抖着。
“爸！”
馮晚大聲叫着。
“領導！”
楊秘書也叫了一聲。
馮建廷這才彷彿從某種回憶中走出來，他放下手裡的資料，一隻手撐着書桌邊沿，擡起另外一隻手：“你先出去。”
馮晚皺眉：“爸爸……”
“出去！”馮建廷突然升高了音調，馮晚嚇了一跳，不敢在坐下去，立刻起身，轉身前她掃了一眼那份資料上的東西，看到一句：“蘇小染G城人，曾在某某孤兒院待過多年，父母在一次煤氣泄漏中爆炸身亡……”
壓下心裡的疑問，馮晚走出書房。
書房裡一陣死一樣的沉寂，楊秘書從來沒有看到馮建廷如此情緒外漏過，他有些惴惴不安，思忖良久，打算開口，馮建廷推開椅子站起來，拿着手上的資料甩到他面前，“這些都是你查到的？”
楊秘書立刻點頭：“是的。”
“真實嗎？”
“絕對真實！”
馮建廷不在說話，沿着桌子走動兩圈，沉聲開口：“去給我找到這個蘇小染，最好能把她帶來見我。”
*
蘇小染第二天還是主動給秦晉深打了電話，夫妻哪有隔夜仇，在說他們之間那點小事什麼也不算，一覺起來就什麼都忘記了，她掐準時間點給那男人打了電話，“你吃晚飯了嗎？”
秦晉深正在去機場的路上，他合上手裡的文件，伸手按了按眉心，聲音下意識放軟，“還沒有。你呢？”
蘇小染摸摸肚子，嘴裡吧唧響，“我在吃零食，最近養胖了好多。”
眉眼英俊的男人輕笑一聲，“胖了好，抱着舒服，有手感。”
蘇小染有些擔心，“以後不會瘦不下來吧？”
她見過許多人婚後生子，一胖胖幾十年，她也擔心。
“瘦不下來我也不嫌棄。”
這話把蘇小染哄得心花怒放，她笑眯眯的又跟他說最近肚子裡的孩子開始動了，動的越來越頻繁，好幾次夜裡都被他動醒，秦晉深一一聽進去，手指在婚戒上細細摩擦，五官格外的柔和。
“嗯，這麼調皮，應該是個男孩子。”
“女孩子也會調皮呀，萬一是個女漢子呢？”
秦晉深皺眉，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蘇小染就算沒有看到他的模樣，也能想象的出來他此刻吃癟的模樣，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醫生當初問他們要不要知道孩子的性別時，蘇小染和秦晉深一口回絕了，不管男孩女孩，他們都會疼愛，現在不知道，等到孩子出生那天，給他們一個驚喜。
所以倆人至今也不知道孩子的性別。
窗外夜景璀璨，街道上或三三兩兩的情侶手牽手走在一起，畫面溫馨動人，秦晉深突然想起，他還沒有跟她像普通情侶那樣走在路上散步約會，唯一的一次在商場裡跟她看電影，卻被後來的霍止炎破壞……
“乖乖的等着我，很快處理完A市的事，我就去找你，到時候給你補上婚禮，帶你去蜜月。”
他難得情深的許諾，蘇小染聽得心裡又驚又喜：“真的？”
腦子裡想象着她眉開眼笑的模樣，秦晉深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來，眼神動人，“嗯，現在好好想想要去的地方，到時候我帶你直接過去。”
蘇小染是個很容易知足的人，被他一個簡單的承諾哄得可以高興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