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將近四個小時,李讓終於完成了他在倪謙腿上的這幅“大作”。現在只需要等待顏料全部幹掉就行了。
畫好圖案,李讓囑咐了倪謙叫她別亂動之後,他就起身去放顏料盤了。
倪謙乖乖的坐在牀上等李讓回來,她是真的以爲李讓僅僅只是去放顏料盤而已。不料。李讓在回來的時候,竟然把彩妝全都拿了過來。
雖然倪謙平時很少用這些,就算用也用得很簡單。但反正只要是一個女孩兒應該擁有的東西。李讓全部都給她準備好了全套。
當然,彩妝也不例外。
倪謙看到李讓把彩妝拿過來的時候,臉上露出一抹很明顯的吃驚表情。那驚訝的小表情就像在說,什麼情況?你逗我呢?
“你把彩妝拿過來幹嘛?你該不會是要讓我自己化妝吧?”
李讓笑而不語。只是把他拿過來的彩妝一樣一樣的擺放在牀頭櫃上。
倪謙見李讓似乎不打算解釋的樣子。一下子就急了,只見她除了保持着腿不動的姿勢以外,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抗議。
“你今天怎麼怪怪的啊?你該不會真的是要讓我自己化吧?李讓你有沒有搞錯啊!我自己那隨便抹抹的級別怎麼能去出席年會啊?就算你不覺得丟人。我自己還覺得丟人呢!你好歹也是個堂堂的總裁。你該不會連個化妝師都捨不得給我請吧?”
說到這裡,倪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拔高嗓音激動道,“對了,你公司裡面不是養了那麼多給模特化妝的專業化妝師麼?隨便叫一個過來就行了嘛!誒?不對,今天是公司的年會,他們應該都很忙。這樣吧,要不你把我送過去,隨便叫個化妝師給我化兩筆就行了。”
放好彩妝的李讓,看着倪謙在這邊自導自演得那麼起勁兒,不僅失笑出聲,一邊寵溺的揉着她的頭髮,一邊在牀邊坐了下來。
“你真的覺得隨便找個人幫你化兩筆就行?”
李讓一邊問,一邊貼心又曖昧的把倪謙滑落在耳邊的頭髮夾到了耳朵後面。他這一舉動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自然得不得了,但無疑還是精準的撩動了倪謙的心絃,把她的小臉蛋撩得粉紅粉紅的。
“當然可以了!”倪謙小小聲的肯定道,“只要是專業的就行!”
“那好,閉上眼睛。”
“幹嘛?我爲什麼要閉眼睛?”
李讓本來是叫倪謙閉眼睛的,可他此話一出口,反而讓一臉茫然的倪謙,把眼睛瞪得更大了些。
李讓衝倪謙露出一抹“迷之微笑”,伸出食指輕輕的勾起倪謙的下巴,語氣誘人又迷幻的對她說,“因爲,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什麼什麼?你說的什麼玩意兒?你說我找你幹嘛?”
“往前面想想你前一句說了什麼?”
神經大條的倪謙還真是認認真真的往前面想了想,不確定的問道,“我爲什麼要閉眼睛?”
“再上一句。”
“再上一句?”
倪謙先是愣了一下,不到一秒,她那張微紅的臉蛋上立馬掛上了一抹驚訝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下去了的表情。
“你你你……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那那……那個專業的人就是你吧!”
李讓失笑,表情略微有些傲嬌的衝倪謙聳了聳肩。
“怎麼?我長得不像專業的?”
“不!可!能!你這個人設和畫風根本就不對啊!你是總裁總裁總裁誒!”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你可別告訴我,你個大總裁沒事兒還要兼職給模特化妝?再說了,我都認識你七年了,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會化妝?而且還是專業的?你到底是在逗我開心,還是最近幾年才學會的?”
倪謙剛說完一段,她的思緒立馬又跳到了另外一段去。
“誒?不對啊!designer現在發展得那麼好,不至於連個多的化妝師都請不起吧?所以你也不可能是最近兩年才學會化妝的啊!嘖嘖嘖,該不會是因爲你有這方面的特殊癖好吧?是不是我平時不在家的時候,你都有偷偷的在家裡給自己畫煙燻妝?”
說到這裡,倪謙自己都被自己給逗得笑趴了。可是好景不長,她纔沒笑兩秒呢,李讓的那隻“魔爪”立馬伸到了她的臉上來,像是在懲罰她亂說話一樣,把她給捏得哇哇大叫。
好吧……
事實上人家李讓根本不忍心把倪謙給捏疼,倒是倪謙,爲了裝出一副“弱者”被欺負的樣子,故意大喊大叫來着。
可最悲催的在於,現在家裡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連個會喘氣兒的都沒有,倪謙也別指望有人會來“救”她了。
到最後,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兔嘴脣都被惡狠狠的大灰狼給吻腫了,突然良心發現的大灰狼才瞪着一雙猩紅的雙眼把她給鬆開了。
要不是因爲時間不早了,李讓擔心自己再這麼下去會吃掉小白兔誤了時間,不然的話,嘴硬的小白兔哪有那麼容易脫身啊!
李讓在鬆開了倪謙之後,他們兩個人都是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當然,每次在這種時候,李讓都能在倪謙清醒過來之前先清醒,正因爲如此,他每次都能看到倪謙情動的樣子,特別迷人,也讓他特別滿足。
這樣的她,是隻有他才能擁有的。
李讓盯着倪謙那臉紅紅的可愛模樣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特別聯繫的用食指去碰了碰倪謙那被他啃咬得紅腫的嘴脣,突然,他心裡滋生出了一絲壞壞的念頭。
只見李讓用他那帶着薄繭的指腹在倪謙的嘴脣上似有若無的婆娑了好一會兒,剛把倪謙弄得心癢癢的,他就特別壞的趴在倪謙的耳邊挑·逗道,“這小嘴紅得這麼可愛,連口紅都可以省掉了。”
倪謙也是害羞得沒誰了,也沒有把李讓推開,反而把李讓摟得緊緊的。因爲她知道自己鐵定被李讓逗得臉紅了,而且還是很紅很紅的那種,這樣摟着更好,李讓就看不到她的樣子了。
只不過啊,倪謙這如意算盤一點都沒有打到點子上,反倒又被李讓調·戲了一把。
“看樣子,腮紅也可以一起省掉了。”
“煩人!煩人煩人煩人!”
李讓看到倪謙那氣急敗壞的小模樣,笑得那叫一個歡快。
他的女孩兒是什麼樣的他還不清楚麼?
儘管他們已經在一起那麼久了,可是直到現在,倪謙有的時候就連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跟他說話,也會莫名其妙的臉紅。
倪謙害羞的樣子,李讓縱然已經看過那麼多遍了,但卻從來都沒有膩過,依然還像他們剛認識的那樣,怎麼都看不夠。
所以,他的小姑娘在面對他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和反應,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好了,不逗你了,把眼睛閉上吧。”
“嗯?你可別告訴我,你真的會?”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嗎?”
“不會吧!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技能啊!”
“來,先閉上眼睛,我一邊化,一邊慢慢跟你講。”
“好。”
李讓見倪謙特別乖順的閉上了眼睛,他便動作輕柔的在倪謙的臉上塗抹了起來。
“以前讀書的時候,學校有化妝方面的課程,不過那個時候我並不感興趣,就只是學了點基礎而已。在我剛畢業的那段時間,也就是我在得到你爸爸的捐贈之前,我付出了很多,但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回報。那個時候我和我的同學經常帶着我們自己很拙劣的作品,特別辛苦的去‘蹭秀’。”
“什麼叫‘蹭秀’啊?是你們溜進去看秀的意思麼?”
“不是”,李讓苦笑,“是在那些知名設計師的秀結束之後,我們趁着觀衆還沒走完,叫來幾個身材比較好的同學,在觀衆退場的同時,讓她們在已經關掉了聚光燈的t臺上展示我們設計的衣服。那個時候條件有限,我們沒有多餘的錢請化妝師,只能自己上,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學會了化妝。”
這還是倪謙認識李讓這七年來,她第一次聽李讓講這些事情,很難受,也很心疼。
也許,正因爲李讓知道在他們那一行要想出人頭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當年他纔會那麼介意他的成功是她爸爸給他的吧……
想到這裡,倪謙只感覺眼眶酸酸的,也不管李讓還在她臉上倒騰,就自顧自的睜開了雙眼。
“你現在還會介意當年給你捐贈的那個人是我爸爸嗎?”
李讓輕輕一笑,笑得很是釋懷。
“早就不介意了。其實在你剛離開的時候我就想明白了,尤其是在我知道你還給我生了個孩子的時候,我更覺得以前的那些事情都沒有任何意義了。反正等我老了以後,公司也會傳給喵喵,我和喵喵,以及和你爸爸其實都是一家人,無論公司當初是誰出錢建立的,現在是誰在管理,以後又將穿給誰,這公司終歸都在我們自己家人的手裡,你說,我還有什麼好介意的?”
和李讓複合這麼久,倪謙一直都不太敢把李讓的公司和她爸爸放到一起談,因爲在這同一件事情上她已經栽過好幾個跟頭了,就算她再怎麼相信李讓,她也不敢去冒這個險。
可是她今天無意識的提起了這個話題,沒想到卻收穫了這個比她心裡默認的那個“標準答案”更加準確的回答。
她倪謙這輩子能嫁給一個這樣的男人,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