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陣宗,有七座主峰,附屬山峰數十餘座,山體綠色蔥蘢,其間錯落着大大小小的瓊樓玉宇,仙鶴環飛於四周,這些是千陣宗最美好的一面,如果將視角再調高點,丁能發現山與山之間的縫隙中還夾雜着許多土屋、石屋。
“你以後的任務就是去五號築基山,把那裡每天回收到的鍛體器具擦拭乾淨,不知道五號築基山在哪裡的話,你就自己問人。”在一排土屋的其中一所土屋前,一名千陣宗弟子對七昊如此說道,說完便扭頭就走了。
七昊沒留那名弟子,而是默然看着眼前的五平小屋、手中的道袍以及身份玉牌。
一個時辰前,多虧了個貪財的矮胖弟子,七昊成功進入了千陣宗,只不過他進來後的身份是雜役弟子...
雜役弟子,顧名思義,打雜的弟子,平常也能跟着學習修真、陣道,只要別忘了完成自己那份額的打雜義務就行,所以髒亂差就成了這羣人的代名詞,乃普通弟子所不齒的對象。
似乎那名看門的矮胖弟子還有點能力,在收了七昊那麼多錢後竟也爲七昊弄了個比較乾淨輕鬆的雜役任務。
七昊知道事實不可能順人意,也就懶得心理不平衡,暗暗記下自己的身份玉牌的編號後,便推開了土屋門,進入土屋。
玉牌的主位上還是寫着9527,不過在數字上下多了幾個字,上面則是年號,荒古紀元二百一十千年又五百零一年,下面是職位,也就是雜役弟子。
土屋內,不出七昊意料的髒亂差,傢俱除了一木板牀外一無所有。
七昊關上門後就開始脫衣服,並不是他想偷偷做點什麼奇怪的事情,而只是單純的換衣服而已,換上代表千陣宗之人身份的白色道袍。
七昊的白色道袍上並沒有圖案,在問過後才知道,原來千陣宗內的白色道袍共有六種不同的圖案,圖案必須在一年後選擇加入六位長老分別帶領的六閣,才能用擁有相應的圖案,如此,圖案也是一種標誌,表明了自己師從何處。
換好衣服,七昊從儲物袋中找出抹布,就向屋外走去,他記得離土屋羣不遠的地方有一口井,這麼髒的屋子根本不能住人,打掃一番是必不可少的。至於說爲什麼要換了白色道袍這乾淨的衣服纔打掃,不怕弄髒嗎這樣的問題,對七昊來說,嫣語給他織的衣服纔是他不想弄髒的。
走在去水井的路上,七昊回想起當初自己在千尋塔較低層的時候,曾經放過一枚金幣進儲物袋,但剛剛找抹布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到金幣,至於他當時放在身上的那一枚金幣在闖塔的時候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
可如今讓七昊感到疑惑的是,金幣沒有了,但他在五百零一層被打成碎布的衣服卻真的成了碎布。
“亦真亦假嗎?”思來想去,七昊覺得最接近真相的猜測是前五百層的都是幻境,第五百零一層卻是真的,只可惜當時他並未留意自己碎裂的衣服是不是剛進入千尋塔時完好無損的那件麻衣。
無法確定答案是否正確,七昊打算下次見到千尋問問她好了。
這個幻境與現實的問題在思考結束時,七昊也剛好來到了水井旁,啪~開始打水。
“好輕啊...”輕鬆將盛滿水的水桶拉起,七昊暗暗低估道。
盆子,這種沒必要,不重要,個頭有不小的東西,七昊當然不會將它放進儲物戒指來佔地方,所以他本來的打算是直接將水倒在抹布上,浸溼之後直接拿回去擦,然後往返幾次就能把整個土屋擦乾淨,本來是這樣想的....
“你,你用我的吧。”清風徐徐,身上的道袍輕輕搖曳,一道軟軟甜甜的聲音突然進入七昊的耳朵,令他頓時一愣。
有人來了,以七昊如今開光境初期的修爲,他當然是早就知道,大白天的,這一帶又是雜役弟子的住宅區,他早就遠遠看到三三兩兩的雜役弟子出出入入,而有人會來用水打水,這再正常不過了,但是他沒想到對方會是個妹子,而且還是個樂於助人的軟妹子。
七昊沒有先用神識打量人的習慣,他緩緩回過身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同樣穿着純白色道袍,頭上扎着清純的雙馬尾,羞紅的兩臉頰上散佈着星星雀斑的小女孩,不,應該稱之爲少女纔對,畢竟情竇初開了嘛。
這是謝丹眉人生中的第一次搭訕,此時的她雙手端着木盆向前遞,低着頭滿臉通紅,根本不敢看對面轉過身來的男子,身體不能自控地顫顫巍巍。
唉...對此,七昊心中無奈一嘆,並不是他自戀過度,也不是他矯情嫌棄對方不夠漂亮,而是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碰上這種情況了。
什麼情況?
背影殺手啊...
七昊有時候真的非常惱火自己的身材,明明臉上醜的一塌糊塗,但身體卻一米八零的身高,寬厚的肩膀,結實的胸膛,挺立的脊樑,長短分明的大小腿,精煉而不顯粗狂的肌肉勻稱適當的分部在身體的個個地方,衆多的不錯組合在一起竟造就了他一副完美的衣架子身材。
再加上如今他身着的千陣宗制式純白道袍,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寬大的衣袖口、下襬隨風飄蕩,怎一個瀟灑了得。
“謝謝你,但是不必了。”七昊淡淡說道,既然知道對方只是單純地被自己的背影所吸引,他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免得最後受傷的還是自己。
其實七昊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這種自以爲是,而養成了他的那種在愛情方面不去盡力,就不會受到傷害的自卑性格。
將抹布浸溼,七昊與謝丹眉錯身而過,向自己的宿舍走去,只留下那滿臉錯愕的麻雀臉少女,也不知道她是被某人的臉給嚇傻了,還是因爲熱臉貼了冷屁股而愣住了。
大概,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