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找漢斯,還不快跟上,不是都準備好了嗎?”
竟然是這個準備?喬一夕一愣,臉上浮起一絲紅潤。
她就知道,封歐這個混蛋腦子裡怎麼會想這個?他明明就討厭自己嘛!
想到這裡,喬一夕忍不住撇撇嘴,心裡面十分不是滋味。
看着手中的弓弩,再看着電梯裡的封歐,喬一夕急忙跟上,好奇的詢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找漢斯醫生?難道你知道我找漢斯醫生想要幹什麼嗎?”
“女傭,今天是我複查的時間。”
封歐淡淡的說着,明顯表示喬一夕想太多了。
他之所以問喬一夕準備好了沒有,不過是因爲他今天要進行復查,而作爲女傭的喬一夕竟然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就應該履行女傭的指責,乖乖的跟在後面當個跟屁蟲,必要的時候還要鞍前馬後。
喬一夕嘴角微抽,無力的拉聳了肩膀。
她真是再一次見識到封歐這個自戀狂的可惡了!
“那請問尊貴的封少爺,我需要做些什麼?”喬一夕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十九世紀的卑微的小女僕一樣。
封歐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開口說道。“把你那張鬼臉給本少爺收起來。我們是去複查,不是去地獄做客。”
“封歐,你這個混蛋,嘴巴就不能不那麼毒嗎?埃利奧特這種謙謙君子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好朋友?”
“既然覺得埃利奧特好,那就去找他!給我滾!”
封歐憤怒的瞪着喬一夕,狠狠的捶打着電梯。
不知道電梯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封歐濃濃的憤怒,被他這猛然一拍,電梯的門竟然直接打開了。
憤怒的封歐大步離開,現在他一點都不想要見到喬一夕!這個只會氣他的死女人!
喬一夕呆愣的看着眼前這一切,怎麼都沒有想到封歐的反應竟然會那麼大。有必要嗎?自己不就是口氣重了一點嗎?
這個混蛋每次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都趾高氣昂的,他自己怎麼就不反思一下?
她是已經認命的當他的女傭了,可是她也是有人權的,不是他可以隨意打罵的,有必要發那麼大的火嗎?
喬一夕瞪大了雙眼,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被封歐這樣猛然一兇,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她還以爲封歐這個混蛋至少也有一點紳士風範。沒有想到竟然一點重話都說不得。
“有什麼了不起的?兇什麼兇?以爲你是誰啊?受不了我的話,就別讓我當你的女傭啊!就別讓我管着你啊!”
喬一夕憤憤的叫着,眼淚卻莫名的充盈了淚水。
封歐這個混蛋雖然每次跟自己說話語氣都很不好,但是卻也沒有這樣兇過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
喬一夕低下頭,心裡可難過了。
明明就是自戀狂,霸道又小氣,一大堆的臭脾氣,一大堆的爛問題,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幹嘛還會覺得傷心難過?
狹小的電梯裡,喬一夕落寞的蹲在角落當中。
腦海裡面回想的卻是自己發燒的時候,封歐着急的帶着自己去找漢斯醫生的身影。自己遇到綁架的時候,封歐在危急關頭出現吊打那些綁匪的帥氣英姿。自己中了春藥之後,這個混蛋擁着自己趕回求救的禁慾模樣……
喬一夕再也忍不住捂嘴痛哭出聲。
原來這個討厭的傢伙爲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是自己卻還是一點都不感激,甚至於對他都沒有什麼好脾氣。
就連她送給自己的禮物也……
想到那個雖然很漂亮,很適合自己,可是卻被自己塵封在櫃子裡的鵝黃色長裙,喬一夕更加難過了。
也許真的是自己做錯了。
封歐是大少爺嘛!有些難以忍受的脾氣也是很正常的。雖然喜怒無常,但是卻真的關心別人,雖然總是充滿了刺,對人惡語相加,可是行動卻讓人覺得亂心。
喬一夕狠狠的擦了擦眼角,默默的決定自己應該爲自己剛纔的語氣表示跟封歐說聲抱歉。
腦子裡想了許多的喬一夕就是沒有想到封歐之所以對她如此生氣惱怒,並非是因爲她的語氣態度,而是因爲她動不動就提埃利奧特,眼裡心裡的都是埃利奧特。
封歐吃醋了,就是那麼簡單。
決定道歉的喬一夕來到二十二層找到了漢斯,可是卻沒有看到封歐的身影。
喬一夕一愣,疑惑的問道。“漢斯醫生,封歐怎麼沒來?”
雖然她是乘坐電梯,但是按照封歐的速度也應該到了纔是。
誰知道漢斯卻一臉茫然的看着喬一夕,問道。“封歐有說要來嗎?”
“今天不是他複查的日子嗎?”
複查?漢斯嘴角微湊,這大爺,誰敢要他來複查啊!別說是安格斯醫院了,就算是整個美洲,他要去哪裡就可以去哪裡,簡直就可以橫着走了,誰敢有膽子叫他複查?
漢斯腹誹着,喬一夕頓時察覺不對。
她同樣也是失憶患者,還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要怎麼複查的,不都是有了什麼情況跟醫生進行交流就可以了嗎?
封歐這個混蛋竟然在耍她!
意識到這個,喬一夕頓時咬牙切齒。
不過她把自己騙到這裡來又是幹什麼?自己到了這裡,他反而不見蹤影了。喬一夕嘆了口氣,心裡面默默的豎起中指鄙夷。
不過因爲封歐這一鬧,剛纔還猶豫着的喬一夕此時卻堅定了決心。
“漢斯醫生,是這樣的。我想要問問你能不能把這弓弩的主人的聯繫方式告訴我。我想要跟他聯繫一下,我對這個弓弩有點印象,我想,他或許能夠知道一些什麼。”
“想好了?”漢斯看向喬一夕,開口問道。
見喬一夕點了點頭,漢斯不再猶豫,開口說道。“你這丫頭運氣好。這弓弩的主人這幾天剛好要來美洲遊玩。到時候我給你們引薦一下就可以了。”
喬一夕一愣,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那麼巧的事情,這實在是太好了。
喬一夕激動的看着漢斯,說道。“漢斯醫生,真是謝謝你了。爲了我的病
情,真是太麻煩你了。”
“嘿嘿,只要你可以恢復記憶,就算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漢斯頗爲感嘆的說道。
如果不是喬一夕那麼堅持的話,他還真是覺得這樣的日子過得挺好的。
喬一夕只當漢斯這老傢伙又惦記自己的醫學研究了,當即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可是回去之後的喬一夕卻越想越奇怪,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自己忽略但是卻又十分重要的事情。
不過不管如何,能夠見到弓弩的製作者,她心裡面還是十分高興的。
回想到那天自己運用弓弩的熟練程度,喬一夕又陷入了茫然和無措當中。
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會對這種兵器那麼熟悉呢?就好像自己經常使用它一樣。
而且,那天用弓弩射中綁匪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害怕和恐懼,反而還能十分冷靜的跟他談條件,要挾他。
這在喬一夕的記憶當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她少年的時候,在看到那些英勇無畏的女特工的颯爽英姿時,也暢想自己有一天會成爲那種嫉惡如仇的惡魔天使,但是放在現實當中,喬一夕卻更加有自知之明。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自己面對鮮血沒有感觸,面對弓弩也不陌生?
難道自己失憶的那五年發生了什麼慘絕人寰的悲劇嗎?自己被黑社會分子抓起來了?
自己被那些黑社會分子當成殺手了?喬一夕沒有經歷過,但是卻從電視電影等地方看到過,有些黑社會分子就是專門把人給抓走,然後訓練他們,洗腦他們,讓他們成爲一個沒有生氣的殺人機器。
難道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喬一夕頓時覺得一股冷汗從自己的後背迅速冒起。
剛剛醒來急切的想要尋回記憶的喬一夕突然間有些不確定了。
從自己那些零碎的記憶片段來看,這份記憶未必就是什麼美好的。可是難道自己就要當個縮頭烏龜,不去理會嗎?
喬一夕痛苦的捂住腦袋,她做不到。
就在喬一夕陷入沉思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項榆總算是在方小茜的各種糾纏要求當中同意出來走一走,就算是曬曬太陽也是好的。
“一夕姐!你也在這裡啊,真好~”
方小茜歡快的聲音傳出來,喬一夕頓時勾起笑容。
“項榆,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讓你笑話了。”項榆的嗓音有些沙啞,臉色倒是好了一些。
剛開始,他的確是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實在是太丟臉了。在他項榆的人生當中,這就是濃墨重彩的一道敗筆。
可是看到喬一夕那麼輕易的就走出來,項榆又覺得羞愧萬分。
就連喬一夕作爲一個女人都能夠從這件事情當中走出來,自己好歹也是一個錚錚鐵骨的男人,難道連這點勇氣都沒有嗎?
微笑着,項榆和方小茜坐在了喬一夕的身邊,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卻沒有一個人主動談起那天發生的事情。
顯然,大家都諱莫如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