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是我任性造成的。”肖染輕輕推開顧漠,神情蕭瑟地說道,“我媽死的時候我才只有三四歲,我爸一個人帶着我又當爹又當媽,真的不容易。我不該反對他再婚。顧漠,你恨我是應該的,我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公主。”
“的確是被寵壞的公主。”顧漠並沒有否認,淡淡地勾了勾脣角。“一個人無論做什麼事都要有責任感。你開車上路的時候就該想到可能會有人因爲你不會開車而受傷。”
“我知道了。可是晚了。”肖染含着懊悔的眼淚說道。
“上天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所以我們每個人心中都要有一份責任。你對別人負責便是對自己負責。”顧漠認真地說道。
肖染自責地咬着嘴脣,頭垂得極低。
顧漠的話很有道理。
可是她現在說什麼也不管用。
顧漠還想說什麼,手機便又響了。他接通電話,擰着眉聽了一會兒,便冷酷地命令道:“鄭旭,可以收網了!”
收網?
收誰的網?
肖染緊張地擡起頭,看向顧漠:“顧漠,你都知道兇手是我了,爲什麼還要對付我爸?”
顧漠正在思考問題,聽到肖染的問題,立刻冷下臉:“你爸是個疼女兒的好爸爸,可不代表是個好人!”
“你能不能放過他?”肖染拽住顧漠的胳膊,輕輕搖了搖。
顧漠沒有回答,起身,冷着臉拿着手機一邊對鄭旭下命令,一邊往外走。
肖染傷心地趴在牀上。
如果不是因爲她太任性,撞死無辜的蔣依然,爸的事業會發展得更好,說不定能與顧漠抗衡。可是現在鵬程集團卻是風中殘燭,怕一吹就倒了。
顧漠坐在書房,打開筆記本,熟練地打開郵箱,將一個壓縮文件發給鄭旭:“這些是我搜集到的證據,你拿給律師。”
在忙完工作後,顧漠掛斷電話,支着桌面,疲憊地杵着額頭。
在知道真相後,要再報復肖鵬程變得毫無意義。可是他又不能讓依然枉死。
肖染悄悄走到書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顧漠。”
顧漠擡起頭看到肖染,便把筆記本合上,冷着臉說道:“怎麼不躺着?”
肖染走到顧漠面前,充滿乞憐地說道:“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放過我爸吧!”
“我現在不想提他!”顧漠冷着臉起身,就要往外走。
肖染用力摟着他的腰,阻止他離開:“我不希望再因爲我而讓任何人受傷。我爸養了我十八年,如果我害他失去所有我會恨死自己。我愛我爸,希望他能安度晚年。所以你有什麼怨什麼仇,都朝我來,不要傷害他。”
“我什麼時候說要傷害他?”顧漠轉過身,冷着臉問道。
“你……你說收網……難道不是……不是……”肖染磕磕巴巴地問道。
“公司一名工程師把我們的產品信息賣給一家德國公司。我說的收網是說蒐集到所有證據,可以移交法律機構。”顧漠看不得肖染傷心,輕輕嘆了口氣,把她擔心的事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