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山下的方寸鎮也開始點上燈火,男男女女不斷的出了家門,走在大街上,顯得一片安詳。
此時的荊堂和週年依舊在山坡上看着山下的方寸鎮,等待着顧清河的出現。
沒過多久,一排整齊劃一的隊伍便是出現在了方寸鎮的一座大宅子門口。爲首之人,乃是一個身披黃袍、身材健碩的男子。只見男子走到宅子門口,一腳踹開大門,道:“周家人何在?”
話音落下不久,宅子深處便是出來一個拄着柺杖、步履蹣跚的老者。老者走到男子身前,躬身道:“顧門主,我兒尚未回來……”
嘭!
還不等老者說完話,那黃袍男子便是一腳將其踹倒:“都這麼多天了,還沒回來?也罷,既然沒回來,那就,一個不留!”
黃袍男子舉起右手,身後數衆人立刻從腰間拿出長劍,一臉冰冷的對準了老者。
“不要……顧門主,不要……”看着明晃晃的數十把長劍,老者已經嚇得有些魂不附體,竟是直接癱倒在地。
看到老者這副模樣,黃袍男子卻並沒有一點心軟之意,反而大手一揮,朝着宅子深處做了一個手勢。下一刻,身後衆人立刻朝着宅子內跑去。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強盜搶劫成功,去搶奪自己的戰利品似的。
不過,就在衆人的一隻腳剛剛邁入宅院後,只聽得一聲巨大的鷹嘯之聲從遠處極限傳來。
收住腳步,衆人朝着頭頂看去,眼前突然一黑,頓時發聲了一片慘叫之聲。數十個人武者流血不止的雙眼,倒地不起。
“這次廢掉你們一對眼睛,下次若再敢打周家的主意,我便讓你們命喪於此!”
嘭!
一把黑色斧頭砸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兩道身影伴隨着極其霸氣的陣勢從天而降,讓那黃袍男子的臉色變得鐵青不已。
“你們是誰?”看着突然出現的荊堂和週年,黃袍男子皺着眉頭問道。
兩人聞言,不禁相視一笑,顯然是沒想到這追殺自己的顧清河竟然連兩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週年上前一步,將老者扶起,道:“爹,年兒回來晚了。”
“不晚不晚,回來就好。”老者笑嘻嘻的拍了拍週年的肩膀,很是欣慰。
“爹,我來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我在武者學院的好友,也是前些天揚名西南大陸的少年強者,荊堂。”週年的聲音不但沒有掩蓋,反而極其洪亮。其用意,自然是說給前來挑釁滋事的顧清河聽得。
當聽到兒子說面前之人就是那個斬殺洛星河的荊堂時,週年的父親頓時眼冒金光,似乎很是驚訝。不過,在驚訝中,似乎還有着一些害怕,因爲之前顧清河就曾經說過,自己的一箭天山已經正式加入圍剿通緝荊堂的隊伍了。可是如今這個叫荊堂的少年,卻是如此輕易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周家,也會遭受連累?
也許是看出了週年父親的擔心,荊堂急忙說道:“伯父,我就是偶然路過此地,得知週年大哥遇到的麻煩與我有關,所以就前來相助。”
“少年出英雄,是武者學院本就存在的規矩。只是老夫沒想到,你才十三歲就能將那洛星河的一箭天山逼的解散。看來武者學院中,你應該是最優秀的學員吧。”週年父親靠着柺杖的支撐,朝着荊堂呵呵的笑道。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笑風生讓一旁的顧清河很是不爽。雖然自己的師兄被殺,但他卻一直不相信是荊堂憑藉一己之力將其擊殺的。所以,對於荊堂,顧清河一直保持着懷疑的態度。不過既然荊堂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管荊堂的實力是否如傳言般強大,自己都要小心一些。而自己要做的,就只是傳信而已。
“你就是荊堂?”顧清河看向荊堂,一臉懷疑似得問道。
荊堂聞言,輕輕轉身,露出一雙充滿了殺意的眼睛,看向顧清河:“你就是顧清河吧?真沒想到,一個武宗強者的師弟,竟然連武皇級別也沒有達到。”
顧清河一生最聽不得的,就是自己身爲洛星河的師弟,卻連武皇也沒有達到這句話。因爲在他的眼裡,當初都是因爲師父偏心,所以自己纔會連武皇級別都沒有晉入。說什麼天賦差一些,不能修煉箭術,否則自己和洛星河應該是相反的纔對。
在聽說洛星河被殺之後,顧清河的心裡也有種痛快的感覺,好像心理一下子平衡了似得。不過,再怎麼說自己和洛星河都是師出同門,若是不表現一下,似乎也會讓人在背後戳脊梁骨。更何況,現在公開表示通緝荊堂的五大勢力都是西南大陸非常強悍的勢力,若是能夠和他們攀上關係,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顧清河便是藉口爲師兄報仇,加入了五大勢力對荊堂的通緝中。
“我的實力固然不強,不過殺你,卻是綽綽有餘。”顧清河冷冷的瞥了一眼荊堂,滿是不屑的說道。
對於顧清河的不屑,荊堂並沒有憤怒,反而極爲平淡的說道:“你確定,你有這個本事?”
話音落下,七殺之火立刻從其體內涌出。霸道的高溫瞬間就讓這一片空間的溫度升高了數十度不止。而在感受到七殺之火的霸氣高溫之後,顧清河臉上的不屑立刻煙消雲散。
“看來這小子的確不好對付啊。”顧清河微微眯眼,迅速從體內調集了一絲靈氣,從手掌向着天空快速射去!
嘭!
巨大的響聲從方寸鎮的上空傳來,三個顏色不一的氣流凝聚在空中,一閃而過。
“雖然你殺了我師兄,令我感到很意外,可是據我所知,當初的那一戰,是你和一個少女一同聯手才辦到的吧?我雖不知那少女的實力如何,但現如今,那個少女並不在這裡,以你一個剛剛突破武王的實力,如何是我的對手?”雖然不知道荊堂的確切實力,但顧清河還是決定先看情況,並迅速通知其他人前來相助。
對於顧清河的話和之前的行爲,荊堂早就識破了:“是不是對手,你來試試不就行了?用得着叫別人前來相助嗎?”
聽到荊堂已經識破了自己的意圖,顧清河也就直接把話挑明瞭:“不過幾分鐘,三大勢力馬上就到!到時候,你就是插翅也難飛!”
“哦?是嗎,可我不知道,在三大勢力到來之前,你能否撐得住啊?”荊堂的與其帶着明顯的不屑,而且言語中也並沒有將其放在眼裡。
“狂妄!”
荊堂的不屑激怒了顧清河,六級武王的氣息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朝着荊堂撲面而來。
噌!
顧清河腰間轉動,一條銀蛇立刻從其腰間盤旋而出,直射荊堂。
荊堂面色一驚,立刻舉起黑金月擋在自己的面前。下一刻,銀蛇盤旋在黑金月的斧面,緊緊纏住,而在銀蛇的尾部,顧清河卻是用力一拉,荊堂頓時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大力傳來,黑金月竟然脫手而出!
啪!
當顧清河將黑金月從荊堂的手中搶來時,臉上的興奮之意幾乎爆棚。可是當黑金月的重量出現在自己的手中時,三千六百斤的超大重量頓時讓其色變。
“怎麼會這麼重!”顧清河收回腰間的銀蛇,雙手握住黑金月的斧柄,臉紅脖子粗,幾乎用盡了全力纔將黑金月舉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荊堂和週年頓時大笑不已。
“顧門主,原來你就這麼點力氣啊。”對於諷刺,週年可是有一肚子的話早就憋着了。如今有了機會讓其出醜,週年自然不會放過。
聽到週年竟然敢嘲笑自己,顧清河立刻將黑金月扔到一旁,朝着週年旋轉腰部,腰部旋轉間,銀蛇再次激射而出!
“閃開!”
荊堂推了一把身旁的週年,兩人同時向着兩邊散開。銀蛇速度很快,瞬間擊中了剛纔週年所站的位置。
嗖!
銀色一擊不中,立刻擡頭,朝着週年再次射去。荊堂見狀,急忙一個加速,擋在了週年身前。
啪!
荊堂兩指一夾,頓時將銀蛇的蛇頭給夾住。也知道這個時候,荊堂才發現,這銀蛇並非一條銀色的蛇,而是一條鞭子,只因設計的很像蛇頭,所以纔會給人一種銀蛇的感覺。而那銀蛇的尾部,自然也就是一直被顧清河牢牢控制在手中的手杆。
“沒想到你堂堂一劍天山的門主,不用劍,反而用上了鞭。還當真是讓人有些意外呢!”荊堂緊緊地夾住鞭子,笑看向顧清河。
“我一劍天山的人,要練什麼,還不是你們說了算的。”顧清河握着手杆往回一拉,本想將鞭子收回來,但荊堂的力氣竟然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那被荊堂夾住的蛇頭,竟然紋絲未動。
看到這裡,荊堂不禁笑了:“你就這麼點力氣?”
“力氣大有什麼用,你還是會死在這裡!”顧清河氣的扔下了鞭子,右手一握,一把長劍便是出現在其手中。
“今日我便讓你看看,一劍天山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