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皇出現之時,他們雖然心中震驚,甚至有些後怕,但總的來說終歸是在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的。
畢竟所有人都清楚教皇的實力,作爲一名實打實的渡劫境強者,後者的出現極有可能會改變他們當下的處境,挫敗弗拉維得的陰謀。
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葉無道居然也在這山體空間內,而且還被控制了,連同弗拉維得一起徹底壓制住了教皇。
雖說他們的實力都不及渡劫,但也看得出來,依照如今的情況下去,教皇的落敗已然成了定局。
而他們的最後希望自然也就成了笑談。
“弗拉維得,你可知道要是復甦了魔神,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多大的災難嗎!”
眼看着局勢無法反轉,那兩名西方強者中的其中一人當即厲聲開口,試圖說動弗拉維得。
只不過,後者顯然早就有了覺悟,一邊看着下方正不斷承受着攻擊的教皇,一邊冷笑着開口道。
“災難?那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已經與魔神大人訂立了契約,待他降臨之後,我們血族都將庇護於他的麾下,至於你們這些卑賤的人族,就算全死光了也沒什麼值得可惜的。”
正說着,他突然神色一動,擡頭看向了前方不遠處的那個通道。
“終於來了嗎克麗絲塔爾.”
順着他的話音,場內的衆人也都朝着那處通道望了過去。
隨着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傳出,不過片刻工夫,碩大的通道前方便多出了兩道身影。
正是尾隨在教皇后方,堪堪抵達此處的林君河與希兒。
在抵達此處後,林君河便開始打量起了這山體空間內的一切,臉上也隨之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看起來,這裡似乎很熱鬧啊。”
沒有看到預想中的寶庫,反而出現眼前的這般景象,即便以林君河的心性都不由愣了片刻。
龍閣聖域的強者都被鎮壓,再次相見的教皇與弗拉維得,還有身上繚繞着詭異氣息的葉無道,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想。
而更讓他關注的,還有地上那座龐大無比的法陣,以及弗拉維得身後的那座巨大雕像。
不知爲何,自從出現在這裡後,他便生出了一種極其不詳的感覺,而那種感覺的來源正是那座惡魔雕像。
那纔是最需要他注意的東西。
在看到這般場面後,林君河的腦海中一瞬間便閃過了無數念想與推測,分析着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只不過,還不等他想明白,遠處一名被黑霧困住的龍閣閣主便急聲大呼了起來。
“林公子!快帶那個小姑娘離開這裡,如若不然.”
“晚了。”
那閣主的話剛說到一半,空中的弗拉維得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冷笑。
也不見其有何動作,四周牆壁上那數千盞燈上的火焰便劇烈的晃動扭曲了起來。
衆人腳下的地面,準確的說是大陣之內,驀然涌出了無窮黑霧,而後在地面繚繞起來,形成了一個詭異至極的漩渦。
“封印.鬆動了!”
看到這一幕後,弗拉維得周身都因爲激動而輕微的顫抖了起來,眼中更是露出了狂熱之色。
砰砰!
砰砰!
隨着地面那黑霧漩渦的不斷成形,一陣陣沉悶至極的響聲隨之傳了出來,整個山體空間都在此刻跟着震顫了起來。
而衆人在短暫的震撼與呆滯後,很快也明白了過來這聲音的來源。
那道正在不斷加劇的沉悶聲響,並非是地震,而是心跳的聲音。
而其來源,正是弗拉維得身後的那座龐大雕像。
隨着這心跳聲的逐漸清晰,那雕像內也隨之崛起了一道恐怖至極的氣息,並且還在不斷的增強。
正在不斷轟擊教皇周邊光幕的葉無道突然在此刻停了下來,就好似失去了力量來源一般,整個人軟倒在了地上。
在他的眉心之中,絲絲縷縷的黑氣不斷滲透而出,最後匯聚到了那惡魔雕像的上方。
似乎是被這些黑氣帶動,那雕像的體內也隨之涌出了大量的黑霧,不斷匯聚在上方匯聚濃縮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林君河身旁的希兒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
心跳聲每傳出一道,她的痛苦就好似加劇了一分,體內的真祖之力也不受控制的爆發了出來。
“共鳴?”
林君河眉頭微皺,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當即揮出一道靈力將希兒完全包裹了起來。
在這山體空間內瀰漫的那股詭異氣息不知爲何與希兒體內的真祖之力形成了某種共鳴,從而正在相互吸引壯大。
除了希兒體內的真祖之力隱隱有破體而出的徵兆以外,在那尊雕像之中,同樣有着什麼東西想要藉由這股力量衝出來。
在林君河的操控之下,涌出的那些靈力很快便在希兒四周構築成了一個繁雜至極的法陣,想要切斷這種共鳴。
只不過,構建這種共鳴的力量顯然要強大的多,他的法陣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遏制,但效用卻極其有限。
林君河皺了皺眉頭,瞥了眼那座雕像,確認自己無法在短時間內將其摧毀後,很快便聯想起了先前那名龍閣閣主所說的話。
切斷共鳴最好的方法,就是帶着希兒遠離此處。
一念至此,林君河也不再猶豫,當即將一隻手搭在了希兒的肩上。
在縮地成寸的幫助下,下一刻,他與希兒便出現在了大山之外,那扇青銅巨門的前方。
也就在他們離開山體的瞬間,希兒體表溢出的那龐大的真祖之力就好似失去了吸引般,頓時一股腦的涌回了她體內,後者原本蒼白痛苦的面色也隨之逐漸恢復了正常。
共鳴被切斷了。
林君河心中暗鬆了口氣,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那種共鳴對於希兒來說算得上是一種機緣,幫她最大限度的覺醒了真祖之力。
不過這麼短短片刻的工夫,她的實力已然有了不小的提升,甚至隱隱有要突破至渡劫境的徵兆,只差臨門一腳了。
但林君河卻很清楚,這種機緣算不上什麼好事,不僅有些揠苗助長,甚至險些令其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