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宛若神蹟般的一幕,便是尤里西斯與希兒的臉上都被震驚掛滿。
至於他們下方的那些軍士,更是一個個停下了叩拜,面色呆滯的看着天空。
暗紅的箭矢劃破天際,帶出一道長長的流蘇,分雲開天,最終消失在了天際線的盡頭,也不知去往了何處。
衆人沉浸在這般畫面之中,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與此同時,在與這處防線相距數十米的地方。
那是平原的盡頭,一片廣袤山脈的出口處。
偌大的峽谷之內,密密麻麻的亡靈大軍如潮水般緩緩前行着,沒有驚人的氣勢亦或是整齊劃一的腳步,除了龐大的數量以外,整隻大軍看上去就像是一羣烏合之衆。
當然,即便如此,這些亡靈軍隊依舊是西方諸國聯軍的噩夢。
沒有任何存在能阻擋它們前進的步伐,所過之處,一切頑石巨樹皆被碾平。
若是有防線聯軍的高層在此就會發現,這支亡靈軍隊,正是先前一直令他們感到頭疼的存在,也正是他們緊急討論要應對的敵軍。
按照這軍隊如今的行進速度,最多不過兩三個小時的時間,便能抵達他們如今所在的陣地。
只不過,這正在推進的漫山遍野的亡靈還沒有完全行出那處山脈,卻是一個個都停了下來,好似感應到了什麼一般,齊齊朝着天穹望去。
尤其是其中幾隻實力最爲強大的存在,更是即刻衝上了高空,遠眺向天際。
在那裡,雲層正不斷的分散着,下方處,一道泛着暗紅光芒的箭矢正急速朝着它們所在的方向飛來。
絕大部分的亡靈並沒有自我意識,只是呆滯的在原地看着,至於其中那些實力強大的存在,則是在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不妙,全都主動朝着天際那道箭矢飛了出去,而後齊齊出手。
一時間,整個天穹都被無窮黑霧籠罩,各種滲人的苦嚎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不過片刻工夫,數以千計的惡鬼便紛紛朝着天際遠處的那道箭矢飛了過去,要將其強行攔截在半空。
那些惡鬼之內都蘊藏着強悍至極的氣息,只看着便讓人心中發寒。
只不過,令那些亡靈沒有想到的是,被它們視作殺招般的存在,在天穹那道暗紅箭矢面前卻是沒能起到半點效用。
幾乎是在接觸的一瞬間,那些釋放出的惡鬼便紛紛潰散瓦解開來,別說是將那箭矢摧毀了,甚至連半點阻攔都沒能做到,根本無法靠近那箭矢。
還不等那些亡靈想明白其中的原因,那裹挾着駭人威勢的箭矢便到了亡靈大軍的頭頂上空,而後沒有任何徵兆的炸裂了開來。
轟!
隨着一陣巨大的爆響聲傳出,整個山脈與平原似乎都在此刻顫動了一下。
而後,巨大的衝擊波以箭矢所在爲中心,源源不斷的朝着四周擴散了開去,頃刻間便將聚集在這片天穹上不多的陰雲完全震散。
片刻之後,在那爆炸的中心處,一道刺目的光亮驟然亮起,而後越發強盛。
數以萬計的火球涌現而出,在天際拖出一道道紅色流光後,旋即朝着下方的亡靈大軍墜落了下來。
那些火球速度極快,且覆蓋的頗爲密集,完全籠罩了下方的整片區域,形成了如同末日一般的景象。
劇烈的爆炸聲接連不斷的響起,整個區域的溫度也在此刻極具升高着。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天穹的紅芒這才逐漸消散,而位於下方的亡靈大軍則是早已不見了蹤影,甚至於靠近平原的幾座大山都在此刻被夷爲了平地,只留下的地面的一陣焦土,以及一些隱約可見的岩漿,訴說着這裡曾經發生過了一切。
極致的高溫讓這片區域的空氣都變得扭曲了起來,宛如人間煉獄一般。
在距離此地的十數公里之外,聯軍的衆人並不清楚天際盡頭發生了什麼,但他們卻都看到了天邊隱約亮起的一道紅芒,還有那不斷傳來的恐怖氣息以及空氣中隱約傳來的熱流。
尤里西斯的反應最爲機敏,好似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中的驚駭之色更濃,死死的盯着天穹之上的那道身影,整個人都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一旁的其餘幾名高層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只是看着天際盡頭的那道紅芒不斷討論着,做出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與此同時,天穹之上,林君河眺望着極遠處,確認自己的目的達到後,周身氣勢這才逐漸散去。
混沌體解除的同時,他手中的那柄烈焰長弓也逐漸消散在了天地間。
天穹之上,濃郁的陰雲逐漸散去,一抹陽光透過雲層灑落在了下方廣袤的平原之上,也落在了那些軍士的臉上。
宛如暴雨盡去後的平和,衆人眼中的絕望之色都早已消失不見,一個個都逐漸放鬆了下來。
林君河並不知曉如今發生的一切對下方大軍帶來的影響,解決完這一切後,他便一個閃身回到了希兒身旁。
此時希兒的面色有些古怪,就好似在看一個陌生人般,不斷上下打量着他,過了許久,這才嘟着小嘴道。
“老實交代,你現在到底到什麼境界了。”
只見她小手叉腰,硬生生做出了一副審問的架勢。
見到這幅模樣,林君河頓時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旋即彈了下她的腦瓜子。
“我突破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場嗎,居然還能問出這種問題。”
捱了一下打,希兒不僅沒有絲毫在意,反而露出了一副狐疑之色。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只是渡劫境初期的話怎麼會擁有這種實力,就算是教皇那個老傢伙比你都差遠了,你肯定在忽悠我!”
“你是渡劫境嗎?”
林君河突然開口,面色淡然。
希兒愣了一下,旋即本能的搖了搖頭。
雖說經歷先前的魔神一事後,她的實力有所提升,已經無限接近於渡劫境了,但始終差了臨門一腳,還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才行。
而對於這個意料之中的回覆,林君河當即攤了攤手。
“那不就對了,你連渡劫境都不是,怎麼知道我在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