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這般將近整個西方都淪陷的情況下,這種情況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先前因爲各地都傳來求援信息的緣故,奧古斯丁並沒有注意到這異常,如今被林君河提醒後,這才反應過來。
那幾個城市都是人口大量聚集的區域,四周也都有着不少亡靈軍隊的存在,在沒有頂尖強者駐守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憑自身之力應對?
按理來說,這幾個城市纔是最該發出求援信息的,而如今他們卻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如果是在先前的話,這般詭異或許還會難以解釋,但在聯繫起了眼前的一幕幕後,所有的一切也就解釋的通了。
不出意外的,那幾個城市恐怕都已經化作了死城。
不是不發求援信息,而是根本來不及發。
即便是他們眼前的這座城市,如果不是有大量的亡靈軍隊出現讓他們提前生出警惕,恐怕也沒機會發出消息。
畢竟,從黑霧出現到全城被屠,也不過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罷了。
想到這裡,奧古斯丁的面色變得越發難看了起來。
若是真如他們所預料的那般,傷亡人數恐怕就要從百萬躍升到千萬了。
要知道,那幾個城池可都是人口集中的大城,絲毫不亞於眼前的這座。
不等他往深處細想,一旁林君河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傢伙,恐怕是去華夏了。”
“這枚玉牌你留着,若是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可以籍此聯繫到我。”
丟下這句話後,也不等後者應答,他便化作一道遁光急速朝着東面而去。
在這接二連三的變化之下,林君河已然隱約猜出了深淵背後那尊存在的意圖。
也不知是後者的謀劃還是恰巧所致,這突然出現的屠城黑霧都擾亂了他的判斷。
那尊存在從深淵出現後,根本沒有南下。
至於這些亡靈大軍和黑霧,也不過是爲其提供力量源泉罷了。
在將天穹的那團黑霧粉碎後林君河便發現了蹊蹺之處。
其中存在着諸多繁密的陣法,不僅能瞬間掠奪大量的生命本源,還能將這些本源運轉到極遙遠的區域,也就是那尊存在的體內。
傳送的範圍極大,如果那尊存在就在附近的話,根本沒必要費這番功夫。
既然刻意這麼做了,那就只能說明一點。
那尊存在只是將西方當成了一個後勤補給站,至於他本身,則是應該在遙遠的他地。
而林君河能想到的,只有兩個地方。
北方極地深處,那個傳送法陣。
雖說那尊存在不一定清楚傳送法陣的存在,但也很有可能會被那濃郁的靈力所引動。
當然,相比起另一個地方而言,這個可能性應該較小。
華夏深淵!
雖說林君河已然將那個深淵清空,就連降臨的分魂都被他湮滅,但若是這三尊存在都是一起的話,那華夏深淵就是最有可能的去處。
要麼利用西方的生命本源加速華夏那尊存在的復甦,要麼利用華夏深淵的力量加速自身的成長,不管從哪一點而言都是個極好的選擇。
而在想通了這點後,林君河的速度也不禁加快了幾分,甚至連靈力消耗都顧不上了,不斷施展着縮地成寸朝着華夏趕去。
而就在他趕路的這段時間內,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徹底的災難之中。
西方完全被亡靈大軍淹沒,稍大些的城市還好,有聖域聯軍的人援助,雖說已然處於劣勢之中,但好歹有些反抗之力。
至於小些的地方,則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了。
亡靈大軍不僅數量極多,其中也有着不少強大的存在,對於城市中的普通人而言,幾乎就是魔神般的存在。
傷亡的數字在幾何式的暴漲着。
華夏的情況要好些,但也只是暫時而已。
隨着數以千萬計的亡靈涌入,邊境幾乎已經全部淪陷,雖然在林君河的提前通報下,龍閣多少也做出了些應對,但在如潮水般的亡靈大軍面前也顯得有些杯水車薪。
兩方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爲普通民衆爭取一些逃亡的時間。
雖說比起西方而言不知好了多少,但傷亡也達到了數十萬之多,並且還在不斷增加。
至於最悽慘的,倒還要數櫻花國。
雖說亡靈大軍並沒有踏上櫻花國,但正如林君河所猜測的那般,櫻花國深淵中的那尊存在也出世了。
無數鬼魂從深淵內涌出,僅僅一個照面便衝破了各方勢力組建起的防線。
不僅如此,西方的那種黑霧同樣也出現在了櫻花國。
隨着無數人詭異的死去,再加上那些鬼魂的衝擊,大部分人都失去了戰鬥的意志,只有極少部分還在抵抗。
整個櫻花國都徹底化作了人間煉獄。
如果不是鬼族的隱秘之所極難進入的話,恐怕連最後的反抗力量都早已被衝散了。
而相比起世界各地的悽慘景象,華夏某處高原的寺廟之中,這裡雖然遠離塵囂,表面看上去還算和平,但暗處也是波流涌動。
一道道恐怖至極的氣息不斷從寺廟中衝擊而出,每一次衝擊都會讓方圓數百米的區域都跟着劇烈的震動一下,煙塵四起,就好似在這方大地下有什麼龐然大物想衝出來一般。
寺廟內部,數十名化神後期以上的強者正聚集在一起,對着前方的一口枯井上方的法陣傾注着靈力。
原本有些虛幻的法陣在這般強大的靈力灌注下,逐漸變得凝實了起來,雖說速度有些緩慢,但也讓衆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喜色。
“太好了,照這種速度下去,最多兩天時間,我們就能將這個封印的持續時間延長一年以上。”
“嘖嘖,如此恐怖的氣息,若是真被底下那東西跑出來,就算是仙池山的那位林公子親自出手,恐怕也都不是它的對手。”
其中兩人感嘆着,手上倒也沒慢下來,持續輸送着靈力。
而身爲龍閣閣主的葉無道,此時則是盤腿坐在不遠處的一個蒲團上,顯然正在恢復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