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看到這一幕,陳天鳴頓時楊天怒吼,心中氣的幾乎要吐出血來,眼前這個老東西又硬又臭,好不容將他重傷,一旁那個該死的葫蘆卻是噴出靈藥來爲他恢復傷勢,這樣打下去,縱然血氣強大,也要被這老東西活活拖死在這裡。
陳旭躲在玲瓏葫蘆裡,回頭一瞧背後那如同小湖一般的妙華仙霧,不禁嘴角一抽,心中暗罵道:“果然變、態。”
這般打下去誰受得了?除非力量超出嶽長崎數倍能夠完全碾壓嶽長崎,否則即便是實力高出嶽長崎一籌的真武境強者,面對嶽長崎也只能掉頭走人的份。
打得過麼?完全沒法打,嶽長崎簡直就是開了外掛一樣,陳旭也不得承認這樣的戰術確實強大,可也並非完全沒有破綻,例如玲瓏葫蘆。
雖然是下品法寶,但如果再有一人出手,完全可以將玲瓏葫蘆和嶽長崎隔開,或者兩人聯手壓着嶽長崎猛打,讓他沒辦法運用玲瓏葫蘆中的妙華仙霧恢復消耗。
當然這些只是陳旭的設想而已,如果要選擇,除非佔據絕對的優勢下,否則陳旭絕不會找上嶽長崎這個老狐狸來做對手。
“哼!太乙聖宗,這件事我沒完了,走!”
心知久戰不利,陳天鳴只能嚥下一肚子的惡氣帶着一行魔族高手化作魔光遠遁而去,看到陳天鳴離去。
嶽長崎也不禁長途口氣,身上氣息一收,似乎又回到原本老態龍鍾的摸樣,彎腰駝背的摸樣,與之前劍出鳳鳴不可一世的頂尖高手相差實在太遠太遠。
這時嶽長崎將玲瓏葫蘆一拍,陳旭便從葫蘆裡落了出來,拱手向眼前嶽長崎一拜道:“拜見宗主,多謝宗主救命之恩。”
嶽長崎手搖搖玲瓏葫蘆,察覺裡面少了幾滴妙華仙霧後,卻並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反而對陳旭一笑道:“不錯,分寸倒是挺會把握,走吧,隨我回山!”
陳旭展現出來的戰力,足以堪稱絕頂天才,值得宗門大力扶持,幾滴妙華仙霧嶽長崎還是捨得拿出來給陳旭護身的。
帶着陳旭縱身一躍,化作流光返回太乙聖宗,路上陳旭小心詢問嶽長崎是怎麼趕來救援自己後,頓時才知道,原來自己之前所做,全都被三宗之人通過玄光寶鏡看的清楚。
陳旭雖然面色不變,但心中卻是忍不住大罵起來,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忘了玄光寶鏡這件事,這下好了,大半底牌暴露的乾淨,自己以後想要低調都不可能。
隨後陳旭心中頓時忍不住暗暗慶幸起來,慶幸沒有冒險去用玄天火,不然自己只怕是要轟動整個古域不可。
這件事也算是給陳旭敲響一記警鐘吧,自從踏入脫胎後,自己警惕不如從前,日後但凡行事無比要小心謹慎才行。
不過路上嶽長崎的話倒是讓陳旭感到意外,嶽長崎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和陳旭這樣的天才說話,三言兩語就能達到拉攏陳旭的目的。
不需利誘,不需威逼,更不需要畫大餅,只需要將他來此之前,李玉薄的表現一一道來給陳旭即可,沒有什麼東西是被人情更能夠束縛一個人心的工具。
嶽長崎這個老狐狸能夠成爲一宗之主,豈能沒有這點手段?陳旭是什麼人,前世爲七殺神王,閱歷比之嶽長崎絲毫不差,反而更勝他數倍不止。
嶽長崎這點手段,又怎麼能夠瞞過陳旭的眼睛,但嶽長崎不需要去瞞着,反而很樂意告訴自己全部的經過,這種明面上的陽謀,讓陳旭無可奈何。
因爲李玉薄對自己確實視如己出,特別是李玉薄願意將自己一生的煉丹經驗拿出,放在丹經閣中供人翻閱,這對於一位丹道大師來說,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孩子拿出去給別人一樣的痛苦。
這一切都是爲了救下自己,不因爲自己是天才,而是因爲自己是他弟子,故此陳旭即便知道這是嶽長崎安撫自己的手段,但也只能默默低頭認下,這是他虧欠自己師父李玉薄的。
返回太乙聖宗並是那麼迅速,這次返回嶽長崎也不想要如之前那般消耗真元來加速趕路,兩人晃悠悠回太乙聖宗一路上倒是讓陳旭看個仔細。
只見天倉城方圓數千裡內,不斷有遁光飛過,顯然是三宗弟子在附近巡視,獵殺魔獸,其中陳旭倒是看到熟人,百殺峰柳白就在其中。
柳白顯然也看到陳旭,頓時一個愣神,臉上露出大喜之色,不過礙於身旁嶽長崎不敢上前來和自己搭話,只能輕聲傳音道:“若是有空就來尋我。”
陳旭點點頭,隨嶽長崎飛遁而上,兩人返回太乙聖宗後,陳旭發現太乙聖宗門外幾位長老以及其餘峰主早早就在那裡等候,當然陳旭自問自己可沒這麼大的面子,讓幾位長老,以及其餘副峰支脈的峰主來迎接自己。
他們所迎接的是自己身旁的嶽長崎,至於自己,根本就是個附帶品,哪怕自己已經展現出絕頂天才的一面,也沒資格讓他們來迎接自己,畢竟天才,還未成長起來就那麼他依舊只是一個天才,還算不上強者。
這時陳旭看到李玉薄正站在一行人中目光看着自己,臉上既沒有高興,也沒有一分的情緒,似乎自己的歸來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一樣。
但陳旭卻能看出李玉薄手指間不自然的在抖動着,暴露了內心激動的情緒,見此陳旭老老實實走到李玉薄身旁,道:“師父。”
“回來就好,回去梳洗後,把藥園裡面的雜草整理乾淨。”
李玉薄頭也不迴向陳旭說道,雖然話語間透出嚴厲,但其餘的幾位長老都能聽出李玉薄對陳旭的疼愛,只是不願意去表達出來罷了。
這時嶽長崎回頭看了眼陳旭,道:“你那口鼎是怎麼來的。”陳旭這次暴露出來的清風隨影,以及青銅鼎都是極爲強大的存在。
哪怕陳旭是李玉薄的弟子,如果嶽長崎連問都不問上一句那才叫見鬼了,不過嶽長崎肯走到聖宗門口才問自己,顯然是給自己時間去編理由,也是讓李玉薄有機會能夠爲自己開口。
這倒不是嶽長崎對陳旭的功法和靈器不感興趣,而是嶽長崎不願意去因爲陳旭和李玉薄翻臉,他要的是李玉薄的傳承,而不是陳旭手中的靈器和功法。
故此陳旭一路上早就想好了答案,向嶽長崎道:“這尊青銅大鼎乃是我意外所得,至於那套身法,則是我陳家祖先所留下的傳承,只是一直無人所能領悟,直到傳與我後才勉強頓悟。”
陳旭理由十分牽強,可那又如何,衆人不能因此就去搶一個後輩的靈器吧,況且人家都說了,那套身法是祖傳的,這如果也要強行逼陳旭交出來,那太乙聖宗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再者也沒有那位長老肯去和李玉薄翻臉,故此對於陳旭蹩腳的理由根本沒有細問,只是也不乏有人帶着深意的眼神深深掃上陳旭一眼。
“嗯,原來如此,那大家都散了吧,我也疲了,哎!人老了,果然腿腳都不利索了,出去走走都累的厲害,看樣子離進棺材也不遠嘍。”
嶽長崎一臉疲憊懶散一笑說道,衆人當然也不會把這句話當真,因爲嶽長崎說這句話已經說了百多年了,至今還活的生龍活虎。
倒是紫薇真人那邊確實是已經得到證實,只怕還有三五年時間,紫薇真人便要坐化,如果不是趕上魔族入侵,只怕此刻早已經封山不出,準備身後事了。
想想一個嶽長崎,熬死了兩代紫霄宮宗主,即便紫霄宮號稱功法戰力爲三宗最強,但每每想到此,都不禁令人感嘆。
衆人散去後,陳旭回到藥園,將身上破碎衣袍一扔,倒頭就大睡起來,這次陳旭真的是疲了,即便是有妙華仙霧這種靈藥爲自己恢復了傷勢,可精神上的疲憊是少不了的。
沉沉睡去中,陳旭元神的意識緩緩間似乎感受到什麼,忽然元神一震,陳旭雙瞳猛然睜開,瞳孔中浮現出兩尊青銅大鼎的影子。
“嘿嘿,小子醒醒!”
識海之中,只見一尊青銅大鼎緩緩散發着一股奇異的波動,這尊大鼎正是睚眥鼎,此時睚眥鼎上浮現出一張猙獰笑臉,向陳旭道:“小子,這次打的這麼爽,可惜我不能陪你玩,不過倒是讓饕餮那個蠢貨捱了頓打,現在老實多了,不然我也不能和你溝通。”
陳旭心中一震,知道眼前的正是睚眥鼎的器靈,這兩尊大鼎來歷極其神秘,陳旭也不禁正視起來,道:“你死皮賴臉的認我爲主,可別告訴我就爲了鎮壓饕餮鼎,我不管你們什麼仇什麼怨,既然認我爲主,就要聽我的!”
這兩尊大鼎互相不對付,平時還好,可關鍵時候萬一搞內訌,可非要把自己害死不可,陳旭厲聲喝道,想要藉此機會讓眼前這尊睚眥鼎老實下來,也正好詢問清楚它們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