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宗道麻利的將自己身上的傷勢處理了個大概,我在旁邊也只是幫他打打下手遞遞東西,任宗道如今也是一位看似年過花甲的老人了,身體瘦弱身形略微佝僂,雖然他面色紅潤精神奕奕的,可總給人一種賊的感覺,就彷彿他那雙眼睛裡都藏着奸計,時時刻刻都想着如何算計別人,而此時的任宗道完全沒有了平時的賊眉鼠眼,他的眼神堅定目光炯炯,這和平常的他判若兩人,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肯定是不相信的。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想必今後你也要捲入其中。也罷,也罷。”任宗道自顧自的說着,我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倒是慌了,什麼捲入其中了,我又捲入什麼事情裡了,這湊個熱鬧也能惹一身騷。
“師父,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徒兒聽不明白,聽不明白。”我小聲的在任宗道的耳邊呢喃着。
“原本你來我也只是順便看着你,聽說你的劣性太強,也不知道你小子哪特殊,院長親自來找我說的此事,本來打算讓你幹幾天活就放你去別的分院的,現在看來你是走不了了。”任宗道說着,我一聽任宗道如此一說心中就有了一個大概。
“出師閣,爲什麼建在這啊?這可是京城,全國的命脈可都在這裡,換而言之這裡就是龍脈。”任宗道淡淡的說道。
“那麼咱們出師閣就是鎮着這龍脈?”我問道。
“不錯,人分好人壞人,龍也分神龍妖龍,這的龍脈和別處的龍脈相比可不一般,據說當年這裡有一條神龍與一條妖龍大戰了幾天幾夜最後雙雙七絕而亡,他們的屍骨就在出師閣的下面,神龍乃神明,他的龍氣孜孜不倦的轉爲爲靈力供我們修行,而妖龍則是將自己的龍氣化爲怨氣滋養出了無數的邪獸。”
我一聽這話不禁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如果按任宗道的說法,那這出師閣這麼多的屋子下面竟然埋了兩條龍!還有一條龍無時無刻的滋養着邪獸,那這出師閣裡面的修行者可真夠膽子大的,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妖龍一口給吞了。
“師父,既然如此,那您每晚這是?”任宗道每晚都會出門殺邪獸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我還不信這老傢伙是爲了鍛鍊身體才跑出去的,任宗道思索了片刻並沒有多說什麼,看來有些事情他並不希望我知道。
“師父,之前是徒兒我有眼不識泰山,頂撞了您,今日就正式拜師吧。”我說完便要跪卻沒想到任宗道一把就把我拎了起來。
“我確實是你師父,而你小子想離開這也基本不可能了,但是我不會教你任何法術,一點定都不會。”任宗道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他全身強烈的靈壓讓我都無法正視他。
“爲什麼……師父,雖然我之前的最您了,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和我一般見識幹嘛?”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哼!你小子心術不正,如果讓你得道成仙,那天下不得大亂了不成。”任宗道冷笑着說道,我本來還想還嘴的,我一直認爲自己是正人君子,雖然快意恩仇但是也說不上是濫殺無辜,任宗道這麼說我我肯定是不樂意的。
“那也無所謂,教不教我都無所謂,我自己學我自己的總可以吧。”任宗道聽我這麼說也沒有繼續搭理我。
“說我人品不好,出師閣裡面的修士人品就好?如果真的好我就不會來到廚房了,如果人品沒得說我就不會差一點被暗算了,不是麼?要我看出師閣裡也是藏污納垢而已。”我剛說完任宗道將手裡的茶杯直接摔在了牆上,只見他一瞪眼珠子我立即感覺胸口一沉,一股巨大的靈壓直接就把我撞飛出了屋外。
“小子,別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是什麼地方都是自己家,你那破嘴以後說話注意點,出師閣不是你這種小輩可以說的,如果下次讓我再聽到這樣的話我肯定將你兩隻手打斷。”任宗道顯然是生氣了,這個瘦小的小老頭如今生氣的樣子極其的威嚴,他就彷彿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獅子,平時平易近人人儘可欺,可當遇到大是大非的時候他一定會挺身而出,雖然任宗道對我的評價和看法都不高,但是我知道我跟着他一定錯不了,就算現在讓我走我都不走了。
“要打也是打嘴,你打斷我雙手做什麼?”任宗道聽我這麼一說原本就氣的吹鬍子瞪眼現在更是怒不可遏,不過這次他倒是沒再說我什麼,只是轉過身走進屋子,而他身後的房門竟然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一般講門給關上了。
我站起身拍掉身上的泥土也準備回房休息,雲雪茹和玉祥耳朵是何等的敏銳,剛纔發生的一切這二位加上一旁若有所思的許暖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轉過身看到他們也只能苦笑。
“公子……”玉祥先走了過來,玉祥走到我的身邊掏出了一塊白色的毛巾幫我擦拭身上的泥土。
“沒事,反正做飯都髒習慣了。”我說道,其實在這幾個姑娘面前被任宗道教訓我還是感覺很沒有面子的。
“公子不要灰心,公子的爲人我們幾個又怎麼不知道,雖然公子快意恩仇有時候散漫懶惰,可這些都不會影響你判斷是非,所以玉祥覺得也許任前輩只是覺得公子還不完美,還不足以成爲他衣鉢的繼承者呢。”玉祥笑着,玉祥的長相原本就很甜美,再加上她這一笑,我可真能體會在古代玉祥一笑傾國傾城的畫面,不過聽玉祥這麼一說我還是瞬間有了幹勁,我對自己的人品還是有自信的,也許就像玉祥所說,說不定是這任宗道考驗我呢。
雲雪茹看到玉祥賣萌可不能放過她,只見雲雪茹一個健步就竄了過來一臉的上當受騙的樣子。
“玉祥,這是咱們共同討論的出來的看法,你說你和先生說先生接受的比較快,可你沒說還要勾引先生!”雲雪茹氣哼哼的瞪着玉祥。
“雪茹你這說的哪裡的話,低一點就算沒有你我這麼冰雪聰明會看不出來這裡的問題?你是武將,我是謀臣,你做好你的本行就好,現在又跑出來邀功。”我一見這場面就知道雲雪茹又讓玉祥給賣了。
“好了好了……別爭了,天天就爭一些有的沒的,這些天你們也好好修煉,看來我還得幹一段時間的苦力,天也不早了,我也該休息了,你們都回自己屋子吧。”衆人聽我這麼一說也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任宗道的住處細看還是很好的,雖然廚房這些住屋沒有其他地方看起來那麼精細,可是屋子裡面和其他修士學生住的地方相比並不差,說不定比他們住的還好都說不定,我說我從來的第一天就感覺這廚房如果是一個糟老頭帶着幾個不聽話的弟子做苦力的地方,那這些待遇也有些太好了,到現在我是明白了,任宗道實際上看起來是廚子,可說不定他就是出師閣中大腿中的大腿,不管怎麼努力,這條大腿我抱上了就不打算鬆手了,他現在看我不順眼,大不了我就先改一改身上的壞毛病,讓他看我順眼點不就得了。
想到這我也是回到了屋子鑽進被窩準備睡覺,可就在這時我聽到房屋的門“咯吱”一聲不知道被誰打開了,而我此時正背對着門,來人是朋友還好,如果是敵人,我這一動反而打草驚蛇,如果是朋友也不會不敲門就進來,所以朋友這個選項估計得可能性幾乎沒有,那就不用想了,進來的人一定就是敵人,月光透過房門直射在牆上,而我此時臉也正對着牆,月光的照射能讓我看到身後略微的影子,也就是這一眼頓時嚇的我冷汗直流啊。
牆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影子,那女人影子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在不斷地加速,沒想到這出師閣竟然還有這樣的怪物,我也沒聽說過出師閣還會養怪物啊,我原本認爲這黑影可能是廚房的夥伴,可是雲雪茹、玉祥、念鸞,哪怕是腦癱的方心怡都不是這種髮型的,這讓我頓時有些惶恐。
現在的修爲如此的低,真要碰到一些硬茬子我肯定對付不了,那黑影離我是越來越近,我強行穩住呼吸又咽了幾口唾沫,也就背後的東西已經站在我牀邊的時候我的頭皮都有些發麻了,索性我還不如先發動攻擊,不管對方是什麼。
想到這我一躍而起,先是跳離了自己躺着的牀,從我的餘光能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姑且是女人吧,跳起後的我選擇主動發難而並不是第一時間逃出房間,我知道此時如果想逃跑對方一定事先有所準備,只有在對方感覺我不敢硬碰硬的時機我才能找到機會。
果然,那女人根本沒想到我會孤注一擲的攻擊,我跳起後直接將那女人擒住按在牀上,此時她的後背正對着我,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而就當我看清零散頭髮下面的面孔時我有些吃驚,這不是許暖還能是誰,她怎麼悄無聲息的跑到我的房間裡來了,而且從她的目光看她對我絕對是抱有殺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