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霸天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小女孩，她居然要求自己殺掉她。
的確，牛霸天非常想要殺掉這怪物背後的幕後主使，即便剛剛知道那人就是這小女孩，他應該也能下手，但是小女孩主動要求他殺掉她，他卻突然猶豫了起來。
“你爲什麼想死，”牛霸天問道。
“因爲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小女孩有些畏懼地說道：“我真的不想殺他們，一點兒也不想。”
“那你爲什麼要這樣做，”牛霸天指了指湖面的方向，“你說你可以控制那叫做羅睺水妖的危險種。”街上的人似乎已經全部聚集到了湖邊方向，整個鎮子除了羅睺水妖的歌聲，似乎已經沒有其他的聲音。
“而且你已經是七星詩人，還有誰能威脅你，”牛霸天眉頭緊鎖，他有些不相信小女孩，孩子一旦撒起謊來，比大人還可怕，但回過頭一想，他又覺得小女孩似乎沒有必要向他撒謊。
小女孩蹲了下來，掩面哭泣，聲音有些嘶啞，“那些壞人*我的，他們……抓了爺爺，爸爸和媽媽，還有哥哥，他們*我的，我真的不想殺他們。”小女孩訴說了自己的內心，她的哭聲甚至打破了羅睺水妖的歌聲。
牛霸天立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真想問問那些*迫小女孩做這種事的人，究竟還有沒有良心。
“你叫什麼名字，”牛霸天走了過去，將小女孩抱了起來，小女孩的明眸盯着牛霸天，淚水已經將她的臉打成了一個花貓。
“我叫阿離，”小女孩說道，她停止了哭泣。
“那些壞人爲什麼要*你讓羅睺水妖吃人，”牛霸天問道。
“我也不知道，”阿離說道：“好像是爲了讓小呆更快的進階，不過，小呆最近的情緒越來越不好，我都有些控制不住。”阿離的聲音裡充滿了不理解和悲傷。
“也許是殺戮控制了它，”牛霸天分析道。
阿離的淚水似乎又要流了出來，“對不起，小呆。”
湖邊的羅睺水妖似乎感應到了阿離的內心，發出了一聲悲鳴，湖邊似乎瞬間騷亂了起來，驚恐
聲混雜着嚎叫聲。
“怎麼回事？”牛霸天問道。
“小呆的歌聲斷了，這些人看到了它的本體，我得走了，大哥哥，”阿離說完便朝着湖面跑去。牛霸天想要追上去，卻無法發現阿離的身影。
老馬在馬背上掙扎了起來，“牛天，怎麼回事，我怎麼被綁在“姑娘”身上了！”牛霸天跑過去將老馬鬆開。
“老馬，你在這等着，我去湖邊看看，”牛霸天說完就像湖邊跑去。人羣沿着牛霸天的反方向瘋狂地奔跑，有些呼喊着救命，有些呼喊着妖怪或者大嘴狗，能力者除了牛霸天似乎沒有一個活下來，大部分倖存者都是鎮民，還有一些守備隊士兵，驛點的巡邏隊員似乎也已經跟着驛點長鑽進了羅睺水妖的肚子裡。
羅睺水妖已經離開了岸邊，向着伊文湖深處遊了過去。牛霸天遠遠地望見，阿離就站在羅睺水妖的頭頂上，背對着岸邊。
阿離似乎感覺到了牛霸天的目光，回過頭看了一眼牛霸天，憂鬱而悲傷。
牛霸天解下頭盔，將其放在一邊，羅睺水妖已經離開，他和老馬準備休整一晚再沿原路返回，彎岬鎮的消息想必已經傳到了各大勢力的耳朵裡，所以他們也不必急着回去報告。
“守備隊的人死了大半，我們巡邏隊的人也沒有活着的，好在鎮民只死掉了部分，那些外來的陌生人似乎也沒活幾個，什麼紅狼幫、巨人海賊團、十一號傭兵團的能力者，連骨頭都沒剩下，”老馬看着牛霸天，有些感激地說道：“牛天，今天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可就要去見死神了。”
“也許父神會召見你，給你謀個巡邏小神的差事，”牛霸天將黑鐵長劍放在桌子上。
老馬整理了一下箭筒中的鐵箭，驛站武器庫裡的弓箭沒多少，老馬將他們全部搬了上來。他們住在驛點的二層，原先驛點長的房間，他們將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搜刮了上來，繫上房門。
“好多鎮民都跑了，只剩下小部分走不動的老人，”老馬在驛點長的房間發現了一把上好楠木弓，他將自己的普通木弓放在屋門後面備
用。
牛霸天點點頭，雖然他覺得羅睺水妖不太可能會返回，但阿離口中的壞人，也許就是暗影會的人，他們得提放小心。
老馬拿出一塊烤麪包細細咀嚼了起來，他的手邊還有一瓶齊勝烈酒。齊勝是一個鎮的名字，距離太陽聖城只有半天的路程，也是東郡守軍巡邏隊總隊的駐紮地，據說巡邏隊校尉在齊勝自己開了一家酒廠，專門釀造烈酒，巡邏隊的士兵和各個驛點都必須購買這種烈酒。
“真他媽的粗糙，”老馬喝了一口，“我還是喜歡細膩一些的米酒。”
“你的“姑娘”你不管嗎？”牛霸天隨口問道，老馬似乎很心疼這匹馬。
“我把它丟在馬廄裡，應該沒問題，”老馬雖然口頭上說烈酒不合他的胃口，可是卻在一個勁地灌自己。
“老馬，這烈酒可是會醉死人的，”牛霸天說道。
“啊，醉死總比被嚇死的好啊，”老馬側過頭看着牛霸天，“我還沒見過那麼大的危險種啊，我最多也就在總隊看過一些一級危險種，但它們個頭可沒那麼誇張，還有那血盆大口……，我清醒的時候剛好看見它將驛點長和幾個兄弟一口吞了下去。”
牛霸天愣了愣，原來老馬今天是被羅睺水妖嚇着了，如果不是在和牛元峰與夜和黑一起去卡其的路上，見過黑角海獅，他今天恐怕也會被羅睺水妖嚇傻吧。
一陣馬蹄聲從樓下傳來，老馬搭起弓藏在窗戶旁，牛霸天則望向下面，兩名穿着精鐵鎧甲的騎手在下面駐馬而立。
“兩位，有事嗎？”牛霸天友好地問道。
“東郡調查官大人有令，”其中一名騎手亮出了一張寫着字的油皮紙，油皮紙是伊文帝國官方書寫命令用紙，“所有人都到鎮守備府集合，違者逮捕，反抗者格殺勿論！”
“好的，大人，我們馬上就去，”牛霸天答應道。
“希望你們快點，調查官大人的耐性可是有限的，”其中一名騎手說完轉身策馬離開，另外一名騎手緊跟了上去。
“調查官？”牛霸天呢喃說道：“來的可真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