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裡,天佑城附近的大能修士,無時無刻都有人緊盯對方動向,而今日雖然看到那南派護山大陣,嗜血大陣,卻是看到有一人闖入的同時,但他們尚未來得及查看,就目瞪口呆的看到護山大陣,在對方一按之下,破碎掉。
若是放任不理,南派顏面無存,何況南派血刀掌管沒有多久,卻是不允許有如此事情發生,故此那寂滅天修士,纔不得不發問,按他的想法,不管對方回答不回答,自己總算是先把意思標明瞭,他願意回答,那就回答,若是不回答,他也不會去追。
青衫老者盯着南派的這些修士,開口說了一個字:“滾!”
這一聲滾字,出口化化作滔滔巨浪,猛烈的擴散,四周的空氣立刻在巨浪的拍打下,出現陣陣波紋,一圈圈猛烈的衝擊而出。
除此之外,更是引發迴音無數,在那些修士耳邊連續炸響,層層跌宕。
待聲浪過後,那青衫老者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干覷,有的更是口鼻流血,紛紛說不出話來。
但很快,那青衫老者又再次回來,他面色此時陰沉如水,盯着山峰,雙眼微合後驀然睜開,龐大的神識立刻涌現而出,在整個山峰上萬人中一一掃過,甚至連地下千丈之內都不放過,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最後身子一晃,由一變二,再一晃,二變四。
四個一摸一樣的老者向着四周散開,神識不斷的交叉搜索,最終還是一無所獲。老者一跺腳,連同三個分身,瞬移而出,在天佑城方圓千萬裡之外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自尋找一處,盤膝坐下,緊接着,一道神識的封鎖線,從他們之間連接而成。
“只剩下三年的時間,小傢伙,這三年,我幽冥魔君,即便是把這整座山頭蓮花,也要把你找出來……唉,若不是那地方有一關必須要以死咒術度過,老夫纔不會如此費盡周折,生擒於你!”
一個本體,三個分身,分坐東南西北四個極點,一道神識的連接線,就此連接,徹底的把整座山頭,全部鎖死。
凡是進出天佑城的修士,都會必經神識封鎖線,如此一來,幽冥魔君便可全盤掌控。
這老頭也是被聶滄海氣極,從那海域所在一直追擊,一路途徑許多地方,直接殺入南派所在,可對方卻突然消失,氣息全無。
任憑他多大的神通,居然找不出半點端倪,他分析之下,認爲對方定是藏身於地底,可神識仔細尋找後,卻依然還是一無所獲。
但他不死心,從在南斗城聽聞此人使用的法術是死咒術後,他就怦然心動,心底的那個大計劃,有一個環節若是有死咒術,那麼將會容易很多。
這才費盡辛苦的追來,以他的神通,若要抓住聶滄海是簡單,可對方如泥鰍般神出鬼沒,消失之後再就沒出現,這一等,就是九十七天,對方好不容易出來後,他剛一出手,沒想到對方居然沒有任何猶豫立刻以土遁之術沉底。
幸虧他之前去借了土行舟,這法寶內自含高等級土遁術,以此來追查,定然事半功倍。眼看越追越近,地底之中,他的很多法術都無法施展,本以爲只要接近了,定可手到擒來,可讓他再次失算的,是那小子的方向,居然是之後的事情雖說他一掌拍碎了護山大陣,可卻再次失去了對方地氣息。這才一氣之下,不惜得罪大多數修士,來了個神識封鎖。卻是將天佑城方圓數百萬裡,千萬裡之內的地方生生的封鎖了起來!
實際上對於其中之人,他到現在爲止,並未殺死一個。這與對方背後的南月帝國有很大原因。儘管此地很是貧瘠,但是越是修爲高深者,對這處的*就越瞭解,天佑城所在,卻是整個南粵在內的極南之地,此地乃是這南粵通往那處所在的隱秘之一,而因此,也會是備受關注之地!
若是以往倒也罷了,殺就殺了。可現在,眼看那地方開啓將近,他不想在這個時機。節外生枝。
這一鎖,就是兩年。
兩年的時間。天佑城方圓千萬裡之內,都已經習慣了時常會有神識橫掃而過。這種現象,一天裡幾乎可以出現數次。
至於這狀況地緣由。幾乎所有的修士均都已然瞭解,其門派長輩曾嚴肅的告誡。四個方向,決不可去探索。
幽冥魔君越等越是心急,眼看還有一年時間那地方就會開啓,若是去地晚了,後果不堪設想,他一怒之下,打定主意,再等半年,若是半年後那小子還未出現,那就不惜得罪南粵帝國,把這天佑城所在的這片天地生生煉化,即便是煉成渣滓,也要時間慢慢度過,一個月、二個月……一直到第五個月,幽冥魔君的面色,越來越陰沉,臉上的戾氣,也越來越濃郁。
聶滄海盤膝坐在虛擬空間內,他的面色,比之幽冥魔君更爲難看,他苦思冥想,自己地死靈書已然消除,可對方爲什麼還是追着不放,這裡面一定有原因。
可到底是什麼,他想了許久,始終沒有弄明白。而且幻匿丸的消損卻是已經消耗很多,聶滄海也有點心痛,而且長期如此處於虛幻狀態,聶滄海卻是感受到了自己肉體的承受,依然宛如接近了那個底線,長期的虛幻之中,會使得自己的肉身承受難以想象的壓力,而這壓力,卻是讓聶滄海有種承受不住!
這一日,肉體的承受極限已然來臨,聶滄海隱約有種感覺,自己若是再不出去,恐怕此生就再也出不去了,肉身恐怕都要崩潰。
他必須出去待上至少三天,才能再次食用幻匿丸,可這三天地時間,若是外面那追殺者依然尚在,那麼想安全的停留三天,實在是有些苦難。
聶滄海沉默少許,眼看自己身體四周的虛擬空間內地那些發光體亮度越來越暗,在完全黯淡的瞬間,聶滄海身子一抖,從虛擬空間內走出。
在他出現地瞬間,端坐天佑城四角的幽冥魔君驀然睜開雙眼,身子突然一閃,消失在原地。
聶滄海地身體,從虛影凝實,一陣陣頭暈立刻止不住的泛起,他強忍頭痛,神識散開,但緊接着,一絲危機感驀然出現,聶滄海苦笑,他知道以現在地狀態,不可能逃出三話不說,從地底向上遁去,很快,便從地面一躍而出。
在他出現的瞬間,四個一摸一樣的身影,在他的四周一晃,出現。
幽冥魔君冷冷的盯着聶滄海,四個身影慢慢合攏,化作一人,他沉聲道:“小傢伙,算上之前的九十七天,我一共等了你近三年。”
聶滄海面色陰沉,冷眼看着青衫老者,一語不發。
“你叫什麼名字?”青衫老者輕哼一聲,說道。
“天明!”聶滄海沉聲道,對方的修爲,在他眼中好似平靜的大海,深不可測。
“天明,我問你,你可是掌握死咒術?”青衫老者目光如電,盯着聶滄海,一字一字的說道,他的雙眼,隱露殺機,若是對方說個不字,他定會一怒之下,直接拍死對方,然後回南斗城,大開殺戒,把那些騙他之人統統抽魂煉寶。
聶滄海沉默少許,點了點頭,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殺氣,只要自己一步走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青衫老者眼睛一眯,二話不說一拍儲物袋,頓時一隻體長三丈有餘的青斑蟒,出現在老者手中。
青斑蟒蛇吐出芯子,紫黑色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聶滄海!
“施展死咒術,目標是這蟒蛇!”青衫老者把手中蟒蛇向地下一扔,冷淡道。落地,立刻盤起蛇陣,蟒頭擡起,帶着一縷腥風,大口咬來。聶滄海低頭,目中一道閃電一閃而過,嘴裡低沉道:“死!”
聶滄海的目標,並非蟒蛇,而是老者,這一次,造化之力凝結爲絲,卻是宛如一道閃電一般!卻是把自己達到了太上天之後的感悟運用到了極致!
在他死字出口的瞬間,聶滄海身子驀然後退,青衫老者感覺神識一震,一道金色閃電立刻鑽去識海,老者識海內,海水已然乾枯,只有一條八爪章魚,棲息趴伏,在金色閃電進入識海的瞬間,八爪章魚立刻張開大口,頓時一股滔天的吸力傳出,紅色閃電立刻被它吸入口中。
但造化之力的強大,無需置疑,儘管青衫老者修爲極強,但識海內的神識化作的八爪章魚,在吞下金色閃電後,仍然身子爲之一顫。
這一顫之下,立刻連鎖反應,波及到識海,又由識海,散及全身,於是老者的身體出現了一剎那的停頓。
聶滄海在退後的同時,張口吐出一道晶光,晶光飛劍閃爍中,蟒蛇攔腰切斷,與此同時飛劍電閃雷鳴般,刺中老者眉心。
只不過一圈圈白色的光環,在他的眉心處盪漾,任憑飛劍如何刺入,都無法刺進半分。聶滄海二話不說右手一召,飛劍飛回後他身子立刻鑽入地底,急速向前遁走而去。
片刻後青衫老者身子一震,他看了眼地上被砍成半截蟒蛇屍體,又摸了摸眉心,雙眼露出滔天的怒火,他獰笑一聲,雙手掐印,低喝道:“去!”
一把閃爍七彩晶芒的梭子,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梭子通體晶瑩,其內更是流光四溢,在老者一聲令下,錐子立刻射出,帶起一串串七彩波環,直接刺入地面,向着聶滄海急速追去。
一路之上梭子所過之處,泥土紛紛消散,無法阻攔梭子半步,轉眼間,便距離聶滄海十丈。聶滄海頭皮發麻!
“師父怎麼辦?”
無奈之下,聶滄海只有求救於炎天君!此刻炎天君卻是宛如感受到了後面的追擊之人,面色不由爲之一變!
“如果當年,我倒是不怕對方,不過對方修爲,最起碼已經接近於太上天大成境界,卻不是現在我的敵手,你看納戒之中有許多爆破性的毀滅玉符,你確實可以應付一番,我想量變引起質變,不轟死他,也要轟殘他!”
聽到如此說,聶滄海卻是攫取大量的玉符,卻是轟隆隆的想身後扔去!
祭出大量玉符的瞬間,梭子射來。
那大片的玉符立刻變大,擋在聶滄海身後,與梭子撞擊在一起,轟的一聲,玉符在咔咔聲中碎裂,化成飛灰,而那梭子,也是被震後數丈,衝勢略緩,與此同時一道環形的波紋,以交接處爲中心驀然向四周擴散,所經之處,泥土紛紛被掀起。
若是在天空向下看,可清晰的看到一個圓形由小變大,瞬間便擴散百丈,泥土紛紛鼓起,如同裡面有條地龍在翻滾一般。
聶滄海就被擴散的餘波掃了一下,立即口噴鮮血,他不假思索從地面一躍而出,險之又險的避過主幹波環。
飛出地面後他毫不停留,立刻疾馳而出。
腳下感受到波紋的震動,他喃喃自語道:“剛纔那道攻擊,連我都可以有剎那的恍惚,傳聞死咒術專修神魂之力,以神魂進攻,若是如此來看,這小子的確掌握了死咒術!”
想到這裡,他身子輕晃,立刻消失在原地。聶滄海胸口隱隱作痛,飛行中拿出紫菱送的藥物中的療傷丹,服下一粒後他雙眼瞳孔一收,在他的正前方,靈力波動突然加劇,聶滄海與太上天接觸很少,不過確實知道,隨着太上天修爲的不斷加深,卻是可以領悟到行得神通,便是縮地成寸,瞬移的神通,但是深知這是瞬移出現的跡象,他沒有絲毫猶豫驀然間掉轉方向。
此時在那靈力波動處,青衫老者的身影,突然出現。
“小友,老夫不想傷你,可否聽老夫把話說完?”
青衫老者說話的同時。大手一抓。一道道閃電雷光。從四面八方凝聚而來。剎那間。在聶滄海的四周。就出現了一個由閃電組成的困牢。
聶滄海面色陰沉。停下身子盯着青衫老者。冰冷道:“前輩到底有何事!”
青衫老者看着聶滄海。許久之後說道:“我要借你死咒術!”
聶滄海沉默少許。看了看四周的電網困牢。陣陣啪啪之聲。從四周徐徐傳來。
“我想知道原因。”
青衫老者沉吟少許。搖頭道:“此事尚未到說明之時。不過老夫不會虧待你。若你同意隨我一去。我可送你一粒化嬰的丹藥,此藥我共有兩顆,我確實願意分出一顆給你如何?”
聶滄海神色如常。但內心卻是一動。化嬰的丹藥對自己來說,卻是很是珍貴,自己遲早要踏上化嬰的境界,一定要走元神聖胎,到時候成功與否,一方面是修爲,一方面是感悟,一方面是運氣,而另一方面便是輔助丹藥!
聶滄海沉思片刻。擡頭看着老者。沒有說話。他心底疑惑。對方的修爲他雖看不透。但舉手之間可滅掉南派的護山大陣。一吼之下寂滅天期修士不敢上前。這等修爲。若非不是那達到了太上天后期極限的大圓滿假神境界。就一定是已然踏入了元神聖胎境界之人。
以對方的修爲。所以在自定然可以此要挾。甚至更簡單的方法。把自己煉成傀儡。如此一來。自然可聽命於他。似乎沒有必要如眼前這般。以商量交換的語氣。於自己商議。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聶滄海內心暗道。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任何異常。他沉吟片刻。內心冷笑。盯着老者。搖了搖頭。
青衫老者面無表情。平淡的說道:“找死!”他右手一抓。包圍聶滄海的電網。立刻收縮。聶滄海一動不動。冷眼盯着老者。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電網越來越小。最後幾乎是緊貼着聶滄海身體。他的頭髮被風吹動。碰到電網後立刻化作灰跡。他的衣角也在甩動下。化成飛灰。
在完全收縮的瞬間。老者右手停了下來。看着聶滄海。沉聲道:“心性不錯。可惜卻不識擡舉。你真以爲老夫不會殺你麼?”
聶滄海嘴角譏諷之色更濃。平淡道:“一顆化的丹。不夠。”
老者盯着聶滄海。心底暗惱。若不是去那的方的人。身體內不能有任何禁制。否則進不去的話。他早就在對方體內下禁制控制。也不用如此麻煩。
而且即便是進入後。禁制也將全部失效。最重要的。是需要對方使用死咒術的那關。若是對方心生怨恨。心存同死有人都將會受其連累。
雖說此地一年一開,每年霧氣化海都可以進入,但是誰都不會有他清楚,其實真正的開啓,便是五百年一次,進入那蜃景之中另有天地!
天地四極,天蜃破虛!
梵天大陸,四極可以進入那處境地,而且一旦進了天蜃之地,只有通過那幾關,纔有可能,但是這一切似乎都很難,所以他必須找到聶滄海,而且這死咒術,自己至今遇到了一人,便是聶滄海,卻是決計不能搶來,所以即便是如此,他都忍了!
但是這傢伙也太可惡了,一而再再而三,卻是讓它有種噴火的感覺!
“那麼你到底還要什麼?”此刻,幽冥魔君卻是壓下心中的火氣,一字一語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