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飯桌的氣氛很詭異,霍南天並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只是淡淡的啜飲着杯子裡的紅酒。
英挺的五官在燈光下有種迫人的氣勢,不言而喻的高貴血統在他身上蔓延着,使得本來也算是裝飾得金碧輝煌的餐廳有點讓人覺得壓迫起來。
或許是這樣的餐廳里根本容不下這個男人如此強大的氣場。
身爲主人的晏以道平時一副正經而嚴肅的樣子,到了這個男人面前,也只的唯唯諾諾的份,晏文清滿臉的怒氣強壓着,張昭雲卻是笑得如同秋日裡盛開的桔花般,所有的人各懷鬼胎.
晏傾城小心冀冀的看着身邊的高大的男人,不說話的時候,他的心思她根本猜不到,其實就算是他說什麼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也理解不了。
簡曼端着白底青花的小碗慢慢的走了進來,碗裡裝着幾個圓潤的湯糰,氤氳着熱氣裡彷彿還飄着淡淡的桂花的香味,她將碗端到了晏傾城的面前,霍南天看着她已經徹底紅腫不堪的手背,幽深的眼裡閃過了一絲不悅,這個女人真是倔強呀,就算是這樣了還不肯向他低頭。
“南天,你嚐嚐看,我嫂嫂的手藝很不錯的,她做的紅燒魚纔是真正的一絕呢。”晏傾城假裝誇獎着簡曼,做這個還傷不了手,只能算是痛一下,如果真讓她處理一條魚,那她那雙美麗的手算是完了,沾了生水和魚腥後,怕是要發炎爛掉的,美麗的小臉仰頭看着身邊的男人,帶着嬌羞的笑容。可是這樣美麗的笑容裡竟簡曼覺得有絲陰冷的寒氣撲面而來,無法躲避。
甜品他是一貫不吃的,可是看着那碗裡的小小的湯糰,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覺得很可口。
雪白圓滿的外皮軟糯中帶着點彈性,裡面的餡料很香,吃起來有種暖洋洋的感覺,竟是這一桌子名貴的菜式不能比較的。
“霍先生吃得滿意,那讓小曼常常去霍家給你們做好了,反正傾城也愛吃。”張昭雲的臉上帶着諂媚的笑,這麼多年來她總算是在霍家嚐到了當上女主人的感覺了。
“小媽,怕是不行,我已經找好工作了。”簡曼一點也不想再跟這個噁心的男人有什麼的瓜葛,而且她必須馬上去工作,否則文遠實驗室就岌岌可危了。
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一定要爲文遠的心血劃上最圓滿的記號,她絕對不會讓文遠研製的藥品因爲資金的缺乏而中斷的。
簡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整個餐桌的人如同炸開了鍋似的。
“嫂嫂,就算是家裡給的零用跟別人的不能比,但是也是足夠你的開銷了吧,嫂嫂你再出去工作不是讓人笑話我們晏家虧待你?”晏傾城說到了跟別人的不能比的時候,笑容滿滿的帶着炫耀的眼神由高而低的看着一身素衣的簡曼。
她就喜歡把簡曼捏在手裡的感覺,當時她那個死去的大哥就一直說簡曼是最完美的女人,現在她就是要讓這個完美的女人最好是支離破碎的。
“就是就是,簡曼你還真是不懂事,哪裡有晏家的兒媳婦出去做事的,知道的是你守不住寂寞想出去多認識朋友,不知道的會以爲我們晏家逼着你付出賺錢,可是咱們晏家縱然是遠遠比不上霍家,但是也不差你這三瓜倆棗的,我不同意你出去做事。”張昭雲一副以女主人身份自居的樣子讓簡曼覺得這真是一場鬧劇,而最可笑的竟然是自己陷在了中間河自拔。
“不然傾城呀,你喜歡你嫂嫂做的點心,不如你就請了簡曼去霍家給你專門做點心吃嘛?這樣我也放心,簡曼心細,你這個嬌小姐呀,我的小孫子可是真怕你帶不過來,你好好待候好南天就好了,以後有了孩子簡曼她可以幫你看孩子的。”張昭雲南天南天的叫着,儼然已經把霍南天當成了女婿的樣子。
當真是個無知的女人,被表像遮蔽住了眼睛,如果張昭雲仔細的觀察,她會發現霍南天從頭到尾都是帶着一絲淡漠而疏離的冷笑。
那雙深諳難懂的如墨般黑的眼裡透着深遂而精銳的光芒,直直的鎖在了簡曼的小臉上,他的不悅正在慢慢的加深。
“簡小姐認爲我霍某出不起這個錢?”霍南天的目光陡然變得犀利起來,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插進了她的心臟,讓她有種痛得窒息的感覺。
他眼裡赤.裸裸的威脅的*與威脅,旁人只當是他在討晏傾城歡心,但是隻和簡曼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麼?
花花公子,這樣的男人不過是看到一個女人想要嘗一口,如果嘗不到便難受,可是她不想讓他嘗,一點也不想。
或許文遠會想要讓她再去找個人愛,去結婚去生子,去過圓滿的生活,如果可以遇到了這樣的人,她也會的,因爲她答應過他要好好的活着,去感受一切他不能感受的。
但是這個人一定不會是霍南天,如果一個女人把心浪費在這種男人身上,那倒真是可憐了。
簡曼淡然一笑,輕聲說着:“我知道無論我開什麼價,霍先生都出得起,但是我總是有我自己的生活的,有時候錢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的,不是嘛?”
簡曼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的錢不能爲她解決任何問題,困爲她不用他的錢。
這個該死的女人……
“譁……”晶瑩剔透的水晶酒杯在霍南天仰頭一飲而盡的時候被他的大手扔了出去,清脆而尖銳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渾身打了個冷戰。
氣氛一時間緊繃到了極點,連站在旁邊多年的傭人想要俯身去收拾落在地上的酒杯都嚇理哆嗦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該去打掃一下。
一時間,餐廳安靜到了極點,空氣中透着壓抑與不安,兩種不同的情緒膠着着讓人幾乎快要崩潰。
霍南天冷冷的看着她,一瞬一瞬的,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被這樣拒絕過,從來沒有。他就像是一隻隨時會撲上來把她撕成碎片的豹子一般,簡曼卻是一點俱色也沒有。
“南天,你不要……”晏傾城剛一開口,便被他以一記冰冷的眼神嚇得立刻禁若寒蟬。
這個男人在肆無忌憚的展現着他的威嚴,如同一個王者,就算在別人的地盤裡,他也在表露着他那足以令人恐懼的危險,讓人想不自覺的臣服。
這樣詭異而令人窒息的空氣幾乎快要把人逼瘋了。
直到霍南天那低沉的聲音再度響起,帶着刺骨的寒意:“希望你工作會順利,不要遇上什麼麻煩。”
一切因爲這個男人的一句話恢復原狀,可是隻有簡曼才知道,只是這幾句話,但是每一句都極富深意,旁人再怎麼揣測也是揣測不來的。
霍南天站了起來,經過了簡曼的身邊,看都沒再多看她一眼,徑直的走了出去。
晏傾城心急如焚的追了出去,經過簡曼的身邊時,狠狠的推了一下:”都是你,南天才會這麼不高興,真是不識擡舉。”
惡劣到了極的語氣,與鄙夷的眼神都讓人覺得心涼如水。
“小曼,我先帶你去醫院。”晏文清急忙上前扶住她,他太軟弱了,他剛剛就應該站出來的。
可是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強大,就算只是眼神都足以秒殺掉所有對手,犀利而陰寒,讓人無所遁形。
“她還用得上醫院,我看她直接去死好了,她這樣得罪霍先生,她……”張昭雲從剛剛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幾乎想把簡曼生吞活剝掉。
第一次,這是霍南天第一次來晏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氣死她了。
“住嘴,簡曼你先去醫院包紮一下。”從頭到尾默不出聲在一旁靜靜旁觀的晏以道喝止住了張昭雲的咒罵,若有所思的看着簡曼。
跌坐在地上,只覺得這一切來得太讓人措手不及,簡曼苦笑了一下,怎麼總是什麼事情都能讓她攤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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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穩穩的駛在公路上,晏文清看着坐在車上的簡曼,肌膚勝雪,青絲如墨。
她如同那無數次從他夢中走出來一般,帶着清靈誘人的美。
晏家若真有人足以傾城,那便是簡曼,他想起了那一年他與大哥一起遇到簡曼的情形,倔強的女生不願意讓任何人幫助,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做爲藥人,試藥可以得到不少的錢,所以她要求晏文遠讓她做藥人。
那已經好多年前的事了,卻彷彿是又只是在昨天。
那時她還很小,不過十五歲的樣子,卻早已是有着令男人無法移開眼的美麗。
晏文清正卻去試驗室看找大哥,那一天他那整日裡只做學術研究的大哥如同老僧入定般的心開始爲着十五歲的簡曼起起伏伏着。
在那一天,他也開始了那樣的心境。可是他終究是敗了不是嘛?
後來,他就看着那個一直如同書呆子,情竇未開的大哥開始一點點的接近,溫柔細心到令人覺得有些匪疑所思了。
再後來簡曼成了他的女朋友,再後來他求婚成功了。
他就這樣的看着自己那麼愛的女人成爲了他的嫂子。
還記得在他大哥新婚的夜裡,他把自己喝得爛醉。
他關在房間裡,看着對面的小樓,不停的狠狠詛咒着:“我希望他死掉,死掉……”
大哥溫文爾雅,做學問的人總是着一些與衆不同的味道,他愛上了十五歲的簡曼,就如同在等待着一場漫長的花季似的,他們是那麼的溫暖甜蜜,可是這些溫暖甜蜜卻傷害了他,所以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希望他的大哥死掉最好。
嫉妒的心如同毒蛇般的可怕,沒想到他一語成真,第二天,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他大哥再也沒有回到晏家了。
難道是他的詛咒應驗了嘛?
一想到這裡,晏文清不禁打了個寒戰。
不會的,不會是他的詛咒應驗的。
從回憶里拉回了自己,他一邊開車,一邊輕聲的問着:“曼曼,你想要去做什麼工作?”
總有一天,簡曼會從那場悲劇裡走出來的,他一直在等待着這一天。
“請叫我大嫂。”簡曼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背,好像有一個水泡太大了,快要脹破了似的,如同晃悠悠的金魚的眼睛般看起來有點可笑。
她跟他說話的時候,聲音總是有一點冷清,雖然是美好而清潤的聲線,但是總是帶着一定的距離。
簡曼一直在與他保持距離,晏文清一直知道這一點,這也是他不敢太快去表白的原因。
“好,大嫂我能瞭解一下你的想法嘛?”晏文清低低的嘆了口氣,他不知道大哥當年是怎麼贏得了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的心的。
當年的簡曼比現在更冷清,冷到讓人連靠近都覺得困難,如同一抹在世間的遊魂。
“沒什麼,我總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簡曼連頭都沒有擡起來,晏文清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挫改感,她與他之間,彷彿是在兩個頻率上的電波,他再強烈的波動,她也毫無感覺。
“你認識霍南天?”今天這樣的情形,晏文清覺得有點奇怪。
彷彿那霍南天的所有的話都是若有所指的。
表面上看着他們並不認識,可是卻有種莫名的電流在他們之間悄悄的流竄着,不論是相斥或是相吸,都是極危險的。
“不認識。”言簡意駭,她對他永遠是那樣的,沒有多一句話,沒有多花一點心思。
一直以來簡曼對他的態度都彷彿他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一樣。
“我只是想說,他很危險。”她的冷淡讓晏文清感到有一絲的尷尬,他解釋着,可是卻是越解釋越覺得心虛。
“危險?”
簡曼低喃着這兩個字,細細口味着,就像是在品嚐已經開始的危險。
這種危險似乎帶着一絲讓人戰慄的塊感,如果生活不能再風平浪靜,那麼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杏仁般完美的眼睛如夢般的迷離而難以捕捉,她輕輕的笑了,一時間竟讓晏文清看呆了。
處理完手上的傷,希望不要留下傷疤,因爲她以後的工作總是不允許她身上的傷疤的。
所幸她不是疤痕體質,但如果運氣太壞的話,那也很難說的。
“如果有什麼困難,我可以幫你的。”不能叫她曼曼,但是他卻不願意再叫她大嫂,他從心底裡排斥着這個稱呼。
“沒有。”
簡曼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如果她說她的困難是來自於他母親的刁難與他妹妹的無理取鬧,那他又能怎樣?
而且他真是傻子嘛?
今天的這一切他沒看出來?
一切似乎歸於風平浪靜,但是所有的洶涌的波濤都只是隱藏在了平靜的表面上。
它們蠢蠢而動,只是在等待着有一天能夠破士而出,改變所有人的生活。
m.c經紀公司,新入職的經紀人今天第一次準備帶着幾個新人去面試。
這一次年度投資最大的廣告全球知名的珠寶公司格瑞特珠寶,準備挑選幾個優秀的平面模特,因爲這一季格瑞特珠寶公司的主推的款式是面向年輕的一代所設計的“時光傳奇”。
這一系列的珠寶既顯示了時光與歲月深澱了的優雅,又有着這個時代特有的氣息,對於m.c先前給出的幾個最大牌的明星都不是很滿意。
因爲這次的廣告他們非常的重視,也是第一次把亞洲作爲發佈會場,所以挑人更是小心慎重。
這一次是由他們的首席珠寶設計親自挑選平面模特,這次的平面模特包括了整個系列的珠寶的照片拍攝,所以給的費用也相當的可觀,所有的新人都把這次的機會當作了一個最靠近成功的踏腳石,整整一年的合約,那是多麼好的機會呀。
“簡曼,你都考慮清楚了?珠寶的拍攝極大程度的是要利用到女性身體的線條,一旦你面試成功,簽了約,那便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陪同新經紀人一起帶人去試鏡的是m.c經紀公司的資深的經紀人邵安琪。
“簡曼,如果你要用錢,我這裡還有一些,你可以先拿去用。”邵安琪看着簡曼那一臉的風輕雲淡的樣子,這個圈子是一個大染缸,她真的不希望簡曼進來。
她見過多少女孩一開始也是堅持着自己的原則,但是慢慢的有的東西會被腐蝕,會變質,最終身上吸引人的特質都會慢慢的消失。
經常會變成爲了一兩支大廣告甘願去陪着客戶喝酒應酬,甚至是更可怕的事情都有。
她不希望簡曼也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不用擔心,阿邵,我不會怎樣的。”一羣年輕而美麗的女孩魚貫的走入了格瑞特公司,簡曼一身素色的長裙,衣襟飄然的樣子與那些穿着性感的小禮裙的女孩子們有着天壤之別。
所有的女孩無不在顯露着自己最美麗的身姿,戴着美瞳的眼睛有着各種的顏色,灰的,紫的,明媚的眼線,性感的嘴脣,尖尖下巴,彷彿是從流水線上下來的美麗的娃娃一樣。
新人偷偷看着老資格的經紀人單獨帶着簡曼,不由得由裡暗暗的惱火着,但是誰也不說明。
這個圈子裡,特別是她們新人,誰也難保身邊的哪個人會紅,所以就算是看不順眼也得忍着,嘴裡說的都是好姐妹,其實有時真是恨不得對方死,少一個人自己便是多一個機會的。
強烈的金屬感的設計,銀色的流暢的張條,白色的皮質沙發,中間坐着一個男人,穿着深藍色的襯衫,合體的剪裁襯出他流暢的肌肉線條,白色的褲子下雙腿修長有力。
誰都沒有想到,今天面試的竟然是格瑞特的首席珠寶設計師。
他是個亞裔,但是從小在英國長大,他以最細膩的手法,最大膽的想象,征服了無數貴婦的挑剔的眼光,現在要找他設計珠寶已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所有來應試的人都如同打了雞血似的,能與這樣頂級的設計師攀在關係以後在這個圈子裡,簡直是如魚得水了。
只有簡曼依舊安靜的坐在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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