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同看了她一眼,便猜到她是故意支開了孟青城,輕聲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秦醫生,我真的覺得非常對不起你和左小姐。”盛愛的態度特別誠懇,以至於秦非同在那瞬間覺得自己太冷漠了。
盛愛兀自笑了笑,繼續說道:“青城他做的這些都是爲了我和孩子,如果沒有我和孩子的話,青城是絕對不會這麼對你們的,畢竟你們算是我們的恩人。”
“恩人談不上,只是每個人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都是自私的,孟青城這麼做,我也能理解。”
“理解歸理解,但的確是我們做錯了,秦醫生,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的。”
秦非同一邊給她寫着病歷一邊問:“那如果孟青城失敗了呢?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到時候別說是你和孩子了,就連他自己,都會自身難保。”
“想過的,我早就已經把所有的結果都想了一邊,無論好壞。”
盛愛特別淡定,好似早已經講一切都看清,包括生死。
“在我剛得知懷孕的時候,我也很想把這個孩子打掉,我怕這個孩子會捆綁住青城,怕他會失敗,可當我真的走進醫院,在手術單上籤了字,準備進手術室的時候,我卻退縮了。”
“你突然害怕了?”
“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捨不得。”
盛愛說着,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隆得高高的腹部,一隻手輕輕地在上面打着圈兒撫摸着。
“他是我和青城愛情的結晶,是我們所有過往的證據,如果真的把他打掉,我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關於女性懷孕這方面秦非同並不擅長,原本病歷也不是由他來寫,只是孟青城怕別人不可靠,所以非要秦非同來,秦非同也沒辦法了。
……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孟青城笑着問盛愛:“你剛剛故意支開我,是要和秦非同單獨說話吧?”
“我就知道逃不過你的法眼。”
他太瞭解自己了,也因爲從小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裡,所以早早地學會了察言觀色。
盛愛說:“我就是和秦醫生閒聊了幾句,聊他
和左小姐的事,你在場的話,我會覺得不自在,所以才故意支開你的。”
“只是聊左煙?不是因爲秦非同帥?”
盛愛一愣,然後就被逗笑了,“我馬上就要當孩子的媽了,外面的男人帥與不帥,和我都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只希望,將來我肚子裡出生的這一個,是個大帥哥。”
“肯定是大帥哥啊,誰讓他的父母基因這麼優秀呢?”孟青城好不得意,緊緊地抓着盛愛的手,彷彿人生到此就已經很圓滿。
……
另一邊,左煙又找到機會偷偷地給秦非同打了個電話,秦非同和她說了今天孟青城和盛愛在醫院的事,左煙急着追問:“他們是什麼意思啊?跟我們道歉嗎?你原諒他們了嗎?”
“我什麼都沒說,等你決定呢。”
“爲什麼要我決定啊。”
“因爲你是老婆大人啊。”
“什、什麼?”左煙驚呆了,以爲自己耳朵壞了聽錯了。
“老、婆、大、人。”秦非同在電話那頭一字一句地重複,完了問她:“聽清楚了嗎?沒清楚的話我可以再說一遍。”
只要是你喜歡聽的話,要我說上千遍萬遍,我都願意。
左煙震驚過後就是羞澀,咬着脣小小聲地說:“聽到了,可是你爲什麼突然這麼叫我啊?”
家裡還沒同意,結婚證也沒領過,爲什麼突然就這麼喊自己了呢?
甜蜜雖然甜蜜,可總覺得……太快了。
秦非同這時卻說:“我知道未經你同意就這麼喊你顯得有些魯莽,可對我來說,早在認定你的時候,就已經把你當做我的妻子。”
“我還是不太懂你的意思……”
“我會找時間讓你懂的。”
秦非同的話,意味深長。
左煙掛了電話之後還一直在回味,一點都沒察覺到左西河進來了。
“想情郎也不用想得這麼入神吧?”左西河無奈了,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見她沒反應,只得出聲拉回她的思緒。
左煙一個激靈,緊接着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瞪大眼睛問左西河:“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怎麼都不敲門?”
“大小姐,我都敲了兩次門了,還以爲你哭暈在房間裡呢。”
“啊?敲了兩次門啊……”左煙頓時很尷尬,別開視線,臉頰泛紅,“人家纔不會哭暈在廁所呢!”
“你當然不會。”左西河一屁股在她原來坐着的旁邊坐下,笑眯眯地捉弄她:“從你臉上我讀到一條信息——”
“什麼信息啊?”
“某些個小姑娘思春咯~”
“哥!”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
“正、正事?”
左煙一聽到正事兩個字就害怕,因爲上次父母找她說有正事,就是讓她和孟青城訂婚。
她當時也是被秦非同傷透了,再加上家裡施加了壓力,半推半就的就答應了。
現在想想,真是後悔不已。
在心裡還有人的時候,千萬不要接受另外一份婚約,否則等你想要解除的時候,帶來的將是無窮的麻煩。
左西河說:“我們家和孟家那邊的事情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兩家誰也不虧,你和孟青城的婚約,應該馬上就會宣佈作廢。”
“真的嗎?哥,這是真的嗎?我可以百分百相信你的話吧?”
“你不相信我的話,你還相信誰的話?”左西河挑眉,對自己的這個堂妹,是寵愛又無奈。
其實整個左家沒有人會傷害她,所有人都希望她過得幸福。當初之所以勸她和孟青城結婚,也是因爲看中了孟青城的能力。
在得知她和秦非同和好的時候,左西河還覺得惋惜呢。
如果孟青城和左煙結了婚,憑他和左煙的關於,孟青城就等於是他的人了。
只可惜啊,落花無意,流水也無情。
“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雖然左孟兩家的婚約解除了,但並不代表我們家就接受秦非同了,你們兩個要真的想幸福,必須先讓你的爸媽接受他,知道嗎?”
“那我要怎麼做啊?”
“你怎麼做都沒用。”左西河摸了摸她的頭,點了她一句:“這要讓秦非同來表現,至於怎麼表現,他懂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