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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日，京城飛往鶴舞市的航班上，石浩靠着椅背，神色分外疲憊。
羅芸蕙坐在他身邊正低頭玩着平板，時不時擡頭看他一眼。
“怎麼了，老是看我？”石浩終於不耐煩了。
羅芸蕙笑了笑：“要回家了，你怎麼反而心情不好了？”
石浩默然以對。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回家也待不了幾天了。
回國以來，他只在家住了幾天，去湘南大學把一些手續辦好了，和劉夕雨都只匆匆見了幾面，剩下的一個月裡一直在和羅芸蕙東奔西走。
拍了11條廣告，參加了3個地方電視臺的訪談節目，在《天下足球》裡露了一小臉，還參與錄製了2期綜藝節目。
這麼來回奔波了一個月，去了十幾個城市，卻沒在任何一個地方好好遊覽一番。
都說假期應該好好休息，可他這個假期卻是被折騰得夠嗆。
而且沒賺到多少錢。
11條廣告主要是運動產品、服裝、洗髮水、運動飲料這幾塊，而且要麼就籤的並不是代言合同，要麼就是籤的一年短約，價格並不高。
之所以如此，是由於這些品牌都不是什麼大牌子，提出的代言費也不夠高。羅芸蕙對石浩很有信心，相信他明年身價就會上漲一大截，所以不急着幫他籤“賣身契”。
至於可樂、阿迪耐克等大牌子，暫時石浩是別去做這個夢了。儘管石浩這一年裡聲名鵲起，但他畢竟還是新人，名氣主要在足球圈，還遠遠沒到家喻戶曉的地步，商業價值並不高。
至少得入選了成年隊的國家隊，他纔有可能接觸到這一層次品牌的廣告代言。
忙碌了一個月，累死累活，他也就賺了不到200萬人民幣，還不到他半年的薪水。這些廣告代言和商業活動中，羅芸蕙只抽成11%，這點錢也剛剛只讓她脫離了赤貧狀態，還真不好意思拿去和別的經紀人比較。
要知道，經紀人中的大鱷，門德斯在上個賽季夏季轉會期間，光是運作轉會就賺了差不多1億歐元的佣金。
所以，儘管累得話都不想說了，石浩卻不好意思對羅芸蕙有什麼怨氣，只是在心裡暗自發誓，新的賽季裡一定要表現更出色，下個假期只接一半的工作，也要賺比這個假期更多的錢。
……
回到家裡，面對豐盛的晚餐，石浩垂涎欲滴，卻不敢貪吃。這個假期雖然他也見縫插針地去健身房鍛鍊過，但體能狀態肯定是沒有好好維持的。如果再吃胖一點，估計回到俱樂部後會被體能教練唸叨好久。
剩下的幾天時間裡，他打算在家好好陪陪父母。學校也馬上放假了，他和劉夕雨約好了去省內做個短程旅行。
羅芸蕙會先回意大利，和俱樂部高層接觸。
在6月初，就有媒體爆料說國際米蘭的主帥萊昂納多將要離職。此後類似的報道甚囂塵上，儘管石浩還在國內到處接廣告接商演，仍然關注這些消息。
到了6月中旬，這一切終於塵埃落定，萊昂納多正式宣佈離職。6月24日，巴黎聖日耳曼主席普勒魯親口證實，萊昂納多將成爲下賽季球隊體育經理。同一天下午，國際米蘭官網更新了動態，宣佈前熱那亞主帥加斯佩里尼成爲俱樂部新任主教練。
國際米蘭此次與加斯佩里尼僅簽約1年，不過合同中規定，雙方有第二年的優先續約權。
除了確認了加斯佩里尼的入主之外，國際米蘭的新教練組也已經確定，巴雷西依然將是國際米蘭的第一助理教練，貝納扎尼也留在隊中，加斯佩里尼的御用幕僚布魯諾.卡尼奧和特魯齊也加入了球隊的教練組中，此外尼斯塔仍然擔任門將教練，體能教練是拉佩蒂。而此前盛傳將隨加斯佩里尼加入國際米蘭的兩位教練員蘭普拉和文特羅內，由於與尤文圖斯有着極深的淵源，此次沒有隨加斯佩里尼入主國際米蘭。
這樣劇烈的變化，對於球隊的主力球員而言或許無關緊要，但是像石浩這樣比較邊緣的球員則不得不擔心自己下賽季的命運。
到目前爲止，球隊只敲定了長友佑都的轉會，以850萬歐元的價格正式買斷了這名日本球員。斯內德、麥孔等球員仍然被媒體認爲是必然會離隊的球員，轉會傳聞每天都有新的花樣。
所以羅芸蕙這次回意大利是想確認石浩下賽季的去留。剛剛開始履行新合同的石浩當然不可能下賽季轉會走人，但如果他不在新主帥加斯佩里尼的計劃當中，那麼租借出去是對球員和俱樂部都有利的做法。
7月5日晚上，石浩摟着劉夕雨躺在古鎮的一間小旅館裡，聽着窗外的淙淙流水之聲，羅芸蕙打電話來告訴他最新的情況：“俱樂部方面說，加斯佩里尼打算在接下來的集訓裡考察球員，再決定誰去誰留，所以暫時不考慮你外租的事情。”
石浩並不意外，對此他也沒什麼意見，如果能通過訓練中的表現打動新任主帥，那麼留下來或許更好。“沒關係啊，那就過一陣子再說吧。”
“我覺得可以先去聯絡幾家願意租借你的球隊了，免得到時候時間不夠，手忙腳亂。”
“那你太辛苦了吧？你也忙了一個月了，不想休息一下嗎？”
羅芸蕙笑着說：“工作而已，有什麼辛不辛苦的。”
石浩問了個自己一直感興趣的話題：“加斯佩里尼爲人怎麼樣？”
羅芸蕙想了想，“我沒和他本人見面，聽說是個固執的小老頭，心高氣傲，但是脾氣還不錯，對球員不兇。對了，他喜歡打3前鋒陣型，343。”
石浩明白她的意思，笑了起來：“那鋒線上的競爭就沒那麼激烈了。”
“那也不一定，”羅芸蕙打消了石浩的天真，“我聽說俱樂部正在和卡瓦尼、弗蘭的經紀人接觸。”
卡瓦尼是上賽季意甲最佳球員，射手榜銀靴。迭戈弗蘭是烏拉圭籍鋒線殺手，這幾年拿金靴拿得手軟，上賽季也爲馬競打進了28球，是一位高產高效的射手。他們中任意一人來到國米，都會壓縮石浩的生存空間。
掛上電話後，石浩輕輕問懷中玉人：“你怎麼想的，覺得我應該租借出去嗎？”
劉夕雨掩着嘴打了個呵欠，俏臉上滿是歡愉後的平靜和滿足：“你喜歡踢球，我喜歡看你踢球。你呀，只要保證有球踢，去哪都行。”
石浩笑了起來：“是啊。”雖然有很大的夢想，在爲國際米蘭首發出場之後，他的野心也在滋長。但是現在，在他剛滿18歲的年齡，能出場比賽纔是最重要的。
加斯佩羅尼會喜歡我嗎？擁着美麗的少女，石浩的心卻飄到了意大利，那座能容納8萬人的體育場。他彷彿能看到無數穿着藍黑衣衫的人，澎湃如海，高呼着“forzainter”。雖說能出場比賽纔是最重要的，可是他更希望能穿着藍黑色戰袍馳騁在這個賽場，像馬特烏斯、克林斯曼、羅納爾多、維耶裡、阿德里亞諾等人一樣，享受着球迷的擁戴和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