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破風是我二哥最寶貝的傢伙!”冷聲說,祁揚不答應!
燕妮也不悅地撇撇嘴,“怎麼能這麼小氣嘛——又不是什麼值錢的寶貝,不過一隻馬兒而已,這裡到處都是馬,也不欠那一隻吧?”
“你少添亂!還有!不準跟我爸要二哥的東西!聽見沒有?”祁揚太瞭解燕妮的性格。
“嘖!祁揚!你真的好風.騷啊!看來你很清楚我的脾氣嘛——那平時,你一定沒少關注我嘍——”側過臉,燕妮雙手褒義,已然得意忘形。
鼻口都要流出深紅色的血,那是被氣得,祁揚嗔怒地指着秋燕妮,“你這個瘋丫頭!”
再伸手一拍祁燁的肩胛,“大哥,你馬上就跟爸說,我不要娶她!”
可祁燁的目光,全數落在那抹粉色的身影上,哪有空理會祁揚和燕妮?
冷笑,祁燁那十根有力的手指,深按在桅杆上!
“哥,你的烈風厲害,還是我的破風厲害,你知道嗎?”祁城望着破風,目光平淡,再側過臉,看到祁燁眼中那點深邃。
祁城接着說,“我同樣不知道,所以今天比一比。”
冷笑幾分,祁燁搖頭說,“好似你忘記,這場比賽——關鍵是女人。”
“那幾個,不都喜歡大哥你?”祁城不感興趣地說,“我和你,比的是馬。”
“不,是祁氏。”眼神黯淡,祁燁再度冷笑地指着破風,“如果是這場賽,我的烈風輸了,也無所謂。”
破風昂首,好似將軍般氣勢洶洶,顧千夢拉緊繮繩,眨眼間賽過蘇容顏。
這時蘇容顏的對講機響起,她緩和了速遞,着急伸手點開耳麥。
是冬英的聲音,“祁少說,讓您即刻下馬。”
“爲什麼?沒看見我正在比賽嗎?”側過臉,望着看臺上的動靜,蘇容顏顯然不答應。
頓了一頓,冬英沉了心情,平靜地說,“騎馬士最重要的是,不讓自己受傷——可是容顏小姐你,大腿和手背都受傷了,也不比燕妮小姐傷得輕,那些外傷不盡快處理,很容易感染髮炎——您,又何必折磨自己?”
“他,擔心了?”
冬英的語調錶示,她只負責傳話,“是祁少的吩咐。”
“我就知道,他不會不管我。”聲音略帶着幾點傷感,蘇容顏深呼吸,明明帶着痛意,卻仍拉緊了繮繩,揚長而去。
“就告訴他,沒關係——我只是想比賽,想努力,想認真,想跌倒,然後想得到——所以,對於我來說,名次,沒關係。我希望他看到我的努力,我對他的愛。”
冬英只得點頭,“可是——容顏小姐,請您小心點!”
望着不遠處的冬英,好似在和誰通話,顧千夢再看到身前的蘇容顏,那一臉的幸福和喜悅,她先眼神微沉,直到又遇上高聳的護欄,顧千夢這次輕輕地放鬆馬鞭。
“停!”她再笑着拍了拍馬兒,“破風,乖,這次不走這兒,咱們抄近路!”
護住帽檐,顧千夢揚起那粉色的戰衣,猛地收攏繮繩。
“駕!”她大叫。
只見破風突地調轉方向,竟往回跑!
馬蹄再一舉越過紅黃相隔的一道一道護欄,筆直繞開陷阱後,不斷地狂奔!
不消片刻,顧千夢自信地望着眼前的新賽區,這是一條几乎沒人敢踏入的沙石路,考驗的是馬兒的耐心和靈活性。
顧千夢相信破風有這個實力!
“啊——烈風——你怎麼回事?讓開——讓開啊!”
這時遙遙領先的秋珊妮發出驚險的叫聲!
只見烈風筆直地往界外跑刺!
帶着秋珊妮整個人跑破了比賽場地!
“珊妮小姐出局!”
冰涼,刺骨,錐心的評判聲落下,秋珊妮沉默地聽着裁決,那雙眼冷靜,沉暗。
利索地脫下那白色優雅的手套,秋珊妮死死地握住失落的繮繩!
“哼!”再咬牙,秋珊妮一把扔下繮繩,伸手接過冬英遞來的面巾擦拭臉上的汗漬。
冬英柔聲提議,“珊妮小姐,隨我去換身衣服。”
“你說,這場比賽,誰會贏呢?”眯眼,秋珊妮口氣冷然。
冬英搖了搖頭,不多言語,“勝負難定。”
“冬英秘書,你一定也是知道的——”秋珊妮的眼中滿是玩味,“無論勝負,結果早就決定了!後退,堅持,不認命——那些,不過是軟弱者的武器!”
蘇容顏望了眼落寞的秋珊妮,率先跑到首位,眼中大喜!
其後是冷傾城!
顧千夢去了新賽道,秋珊妮被判出界,這場比賽,早已失去女人們爲了愛情而戰,爭奪祁燁的初衷!
祁赫很滿意地眼前這一切,他神采飛揚地望着秋市長,語調低沉,卻有力,“不過是孩子們的胡鬧,一場比賽難有任何說服力,況且婚約自是大事!”
頓了一頓,祁赫揚笑,“你的大女兒珊妮,雖然很好強,但氣質不凡!有你當年風采!”
秋市長先是眼神一躍,而後款款地談笑道,“祁總裁的意思我很明白。”
這時祁赫的目光落在祁城身上,是那幽暗又鮮少的笑!
平穩地駕馭那馬兒,蘇容顏一邊冷靜地踢那馬肚,一邊和冷傾城周旋,“冷傾城,記住你的身份,你追過我,可不是什麼好事!鋒芒太露——下一句便是惹禍上身!還是說——你喜歡的,是祁燁?”
冷傾城搖頭,紅脣扯開一道冷然的笑意,“容顏小姐誤會了吧——這只是比賽,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比賽,你想爭取的是你的愛情!可我,想爭取的,並不是誰的目光,取悅的不過是我自己——還有,不管結果如何,秋珊妮和祁燁少爺的婚約都不會改變。傷心的那個人,會是誰?”
“我明白的告訴你!祁燁和祁城都喜歡我——所以,你不要試圖超過我!”
故技重施,蘇容顏猛地一揮那馬鞭,順勢拉扯住冷傾城的馬蹄,再用力地往後一扯。
幾乎是同時,冷傾城也揮鞭,直接往蘇容顏臉上襲去。
冷傾城很懂得,容顏是女人最尖銳的武器,也是女人最懼失去的武器。
瞪大眼珠,蘇容顏後仰,手鬆開那繮繩!
冷傾城就趁機甩開蘇容顏!
“你找死!”不過,蘇容顏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快速追趕冷傾城,單手扯住冷傾城的手臂。
“你放手!”可後退不開,冷傾城死命地咬牙道,“是你先動的手!任何不會禁止的行爲都算數,只要不落馬!”
“但我們身份不同!我是少奶奶,,而你,不過是傭人。我動手有什麼錯?”哈的一聲冷笑,蘇容顏嘲弄冷傾城的天真。
“打狗是不是要看主人?”扯開脣,冷傾城乾脆和顧千夢攤牌。
神色凌厲,顧千夢正要說什麼。
這時從不遠處傳來哧溜哧溜的聲音!
只見顧千夢駕着馬兒,輕易地從冷傾城的身側擦過,揚長而去。
“破風!你好帥——駕!”
“駕——”手當即甩開冷傾城,再費力地揣緊那馬鞭,蘇容顏乘着冰裂的寒風,重重地拍打馬尾,朝着顧千夢飛奔過去!
很快和顧千夢並駕齊驅,蘇容顏望着她的側臉,“沒想到你能從那兒鑽出來!你愛祁燁——還假戲真做了,對吧?”
“你錯了——我不愛他!”
先是一愣,蘇容顏再恨不客氣地,戳穿了顧千夢的虛假,“不——你的表情,你的動作,和你的思想,已經將你出賣!”
“那麼,你又何必質問我?”吐出一口憤懣的氣息,顧千夢忽而又笑着說,“喜歡一個人,本身沒有什麼錯。錯在時間,還有相遇的時機不對——我就是這樣!卻又沒辦法抗拒,抗拒,那愛的靠近!”
“呵——你愛他,但他不愛你!收走你的心吧!”蘇容顏咬牙道。
“我不需要告誡。”顧千夢望着不遠處的終點,他說,不准她輸,那麼她會試着努力。
“呵——終點就是眼前的那道白天——祁燁,他就在看臺上,仔細看着我們呢。”那美目從顧千夢的肩胛錯開,蘇容顏沉沉地提醒她。
“難道你不知道?他一直在看,一直在看!”幾乎可以想象,這時祁燁心靠着誰,顧千夢猶豫着要不要揚馬鞭。
卻已經有人替她做了選擇!
是祁城!
下一秒,破風彷彿發怒的獅子,狂吼一聲,甚至嚇壞了其他馬兒,雙目似深洞般決然,整個龐大的體型,風一般往終點壓去!
顧千夢首先跑到終點!
完美地將蘇容顏甩到身後!
瞬間,五顏六色的綵帶從天而降,撒遍了顧千夢的全身。
她的手被裁判高高地舉起。
“顧千夢小姐勝!”
蘇容顏隨後來到終點附近,她冷笑,甩馬離去!
來不及歡呼,顧千夢先望着祁燁!
和祁燁深邃的眼眸對上,顧千夢看到祁燁對她輕佻地冷笑,還勾了勾手指。
氣得撇開臉,顧千夢又死盯着祁城。
冷靜幾許,顧千夢掛着一臉的笑意,熱情地對祁城揮了揮手。
有人驚愕,有人沒在意,祁城卻好似沒瞧見她一樣,只默然地站定在那裡,一動不動。
直到冷傾城走至他身邊,“祁城少爺,破風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