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歡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聽旁邊的人閒聊,整個C市所有值得一提的八卦都被嚼得津津有味。
“你們聽說了嗎,這姚家的二小姐喜歡一個神秘的貴公子,聽說這次放棄學業回國就是爲了那個神秘的男人。”
“她喜歡的到底是誰?”
“這就不清楚了。”那人頓了頓,隨即笑道:“總歸是身份神秘的人,姚家老頭子管得多嚴啊,能放任自己的孫女不顧學業回國追一個男人,那男人肯定是個連姚家都想要攀上的大人物啊。”
橙歡手裡端着一碟蛋糕,本來還吃得挺香的,聽了這個八卦瞬間沒了胃口。
她放下碟子,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紅酒。
“聽說當初在國外的時候,這姚家二小姐瘋狂的當着全校的面表白呢,這件事情還是我表弟說的,當時他也在場,不過遺憾的是根本沒人看清楚那個男人,因爲他坐在車裡,連車窗都沒開。”
橙歡,“……”
他們口中的神秘男人就是池涼吧?
心塞了怎麼辦……
她的男人有這麼多女人惦記,真的恨不得把池涼藏在家裡不准他再拋頭露面。
“啊……”
本就安靜的角落,一聲尖叫讓人還在八卦的幾人紛紛住了嘴。
橙歡隨着聲音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姚婧對着身穿傭人服裝的年輕女子狠甩了一耳光。
“請你來是做事的,不是讓你在這種場合勾引男人!”
“二小姐,我沒有。”傭人捂着被打的臉頰,哭着低聲解釋,“我只是不小心將酒灑在了客人的衣服上,想用毛巾爲他擦衣服而已。”
姚婧冷眸盯着傭人,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還狡辯?難道我眼睛是瞎的?”
儘管她背對着衆人,可橙歡聽她這語氣也能想象她此時臉上的傲慢和不屑。
“二小姐,請你相信我,我沒有勾引客人……”
“滾!”姚婧不急不緩的說,“你被解僱了,我姚家解僱的人我看誰還敢要你。”
傭人怔在原地,擡起頭悲憤的瞪着她,“我沒有勾引客人,把酒灑在客人的身上是我的失職,你可以扣我工資,可以解僱我,可你不能侮辱我!”
“侮辱你?”姚婧挑眉淡笑,臉上盡顯輕慢,“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讓我侮辱你?”
“你……”
“把她給我趕出去,放出消息,她是在主人家勾引賓客被解僱的,我看誰敢要!”
姚婧極其鄙夷的視線的從傭人身上掠過,隨機便轉了身,踩着恨天高往一個方向走去。
橙歡無聲的看着這一幕,眉心蹙起。
這個女人真的是蠻不講理,和她姐姐的差別也太大了,姚家是官宦世家,勢力自然無法評斷,就這樣的小傭人,她想毀掉別人的前程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不過手段也太狠辣了些。
晚宴正式開始。
今天的壽星姚晗挽着姚老的手上臺發言,很官方又短暫的客套話,“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我的生日晚會,今晚若是有招待不週還請海涵……”
橙歡遠遠的看着臺上的一幕,這大小姐看起來嬌嬌柔柔的,舉手投足都是名媛風範,讓人尋不出一絲錯來,倒是她那個妹妹姚婧……
想到剛剛姚婧教訓傭人的畫面,她無聲的嗤笑。
臺上的發言已經結束了,橙歡轉過頭,猝不及防的就對上一雙沉靜的雙眸,好似這樣盯着她已經很久。
她心臟一跳。
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無聲的對視。
池涼長腿邁開,朝她走了過來。
橙歡坐着沒動,也沒有挪開視線,就看着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來。
“怎麼跑這裡來了?”頭頂響起涼薄不悅的聲音。
她撇了撇嘴,“這裡安靜。”
話落,她又將視線移向臺上。
身邊的位置陷了下來,腰被一隻手攬住。
她回頭剛想掙扎,眸光突然定格在池涼的衣服上,這不是他來時穿的那件衣服。
“怎麼了?”見她不說話,池涼淡淡的問。
抿了抿脣,她盯着他的眼睛,“你來的時候不是穿的這件衣服。”
“剛纔一個傭人把酒灑在了衣服上,我讓顧小五去車裡取了這件換了。”
“哦。”橙歡淡淡的點頭,隨即冷不伶仃的說道:“我剛纔看見姚家的二小姐就在外面教訓一個年紀輕輕的傭人呢,說她勾引客人,把她趕出了姚家,你說巧不巧?”
男人直直的盯着她,沉默了一瞬,才淡淡開口,“橙歡,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他實在猜不透女人拐彎抹角的想法。
橙歡,“……”
他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作不明白?
她輕哼了一聲,將頭偏向一邊。
換了衣服也好,免得他靠近時,她真怕自己被其他女人的香水味給嗆死。
“不高興?”
“……”
她能高興?
“池先生……”突然,一個冒冒失失的身影衝到了兩人面前,傭人着急的不顧身份抓着池涼,氣息不勻,“池先生,我家二小姐心臟病犯了,說要見您,有話對您說。”
男人眉心蹙起,低頭,俊美的臉很淡漠,“手拿開。”
傭人被他這麼一說,再見他臉上是不近人情的冷漠,嚇得立即收回了手,結結巴巴的開口,“池先生,請您去看看二小姐吧,她在等您,說如果您不去見她的話,她就不吃藥。”
池涼神色越發的淡漠起來,“沒請醫生?”
“請了,醫生還在來的路上,二小姐她……在等您。”
靜默了幾秒,池涼站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的橙歡,淡淡道,“等我。”說完,欣長挺拔的身形便轉了方向離開。
橙歡緋紅的脣瓣逐漸抿起,擡眸盯着池涼的身影消失,臉上並沒有什麼波瀾。
至少,周圍的人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隨手端了杯紅酒,一口飲完,剛站起身時,前面一個身影擋住了她。
橙歡下意識的擡起頭,視線微微一怔,隨即掀脣笑了笑,“姚小姐,有事?”
姚晗揚起笑意,客氣的問,“我能坐在這裡嗎?”
“當然。”
她坐在了橙歡面前,盯着她看了幾秒,輕聲道:“池小姐,請你別介意,我妹妹她任性慣了,她鬧起來連爺爺都頭疼。”
橙歡,“……”
見她沉默,姚晗又說,“她仰慕池先生很多年了,她事先並不知道你和池先生在交往,希望你別往心裡去。”
橙歡保持着微笑,“自然不會介意,病人要緊。”
她盯着姚晗,思索着她找她到底是想說明什麼。
“如果橙小姐不放心的話,不如隨我一起上樓去看看?”
橙歡微微怔了怔,隨即淡淡拒絕,“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姚小姐有話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