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畢,橙歡轉身離開病房。
病房內只剩池涼和宰輕凡。
看着池涼的視線盯着門口已經消失的身影,宰輕凡嘖嘖搖頭,“可惜啊,這美人兒即將成爲別人的太太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啞巴!”池涼收回視線,冷冷的掃他一眼,“說正事!”
宰輕凡終於正經起來,嚴肅的皺眉道:“顧小五查出點眉目了,昨天晚上那場意外似乎是池大少派來的人。只是……找不到一丁點證據,但人確實是紐約來的。”
“知道了。”池涼聲線冷淡得毫無情緒,似早已習慣,“他做事手一向都很乾淨,查不到他身上去很正常。”
“唉,豪門爭鬥果然可怕!”宰輕凡看着他包紮的傷口,不嫌事大,“還好我老爹就我一個兒子,不存在這些明爭暗鬥,不然我肯定活不到現在,你確實命大!”
池涼臉色冷漠,不耐的轟人,“你可以滾了。”
“切,小爺還不稀罕待呢,滿屋子都是藥水味,難聞死了。”宰輕凡站起來,嫌棄的抱怨着:“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腦抽的去學醫學,這下好了,堂堂一個少爺倒成了你的私人醫生了。”
池涼被他吵得頭疼,索性閉上眼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他離開後,病房終於安靜了。
下午時分,顧小五匆匆的趕到醫院。
“池少,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消息透漏給老先生了。”
“嗯。”
池涼半靠在牀上,臉色平靜的翻看着出,讓人無法看透他的心思。
見他不再說話,顧小五斟酌一番緩緩道:“老頭子本就偏愛大少,如今我們沒有證據,也沒找到大少任何把柄,就算他知道了……”
“你說如果對他有用的其中一個兒子死了,另一個會怎樣?”池涼挑起眉梢,眼眸寒冷如冰,“他貪戀權勢,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取代他,如果我死了,他就沒有牽制池西慕的人,所以,就算沒有證據指正這件事情是池西慕做的,他也會壓制着他。”
“我知道了。”
“我讓你查的消息怎樣了?”池涼突然問道。
顧小五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爆料的那個人被抓了,但他也不知道指使他的人是誰,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那個女人!”
“把這張照片發給橙醫生。”池涼突然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了顧小五。
顧小五伸手接過手機,看到一個女人的照片時眼角一抽,“池少,拆散有情人是要天打雷劈的!”
“有情人?”池涼冷冽的掃他一眼,“你見過哪個商業聯姻的是因爲愛?現在讓她知道俞子墨的爲人還不晚,如果真的結婚了她才發現一切都是早就設計好的,她會怎樣?”
顧小五一噎,難以反駁,“好,我等會兒就發!”
在某人發怒之前,顧小五識時務的溜了。
下班前,橙歡聽護士跑來說池涼的傷口裂開了,她匆匆趕去看,剛打開病房門就看到病房裡凌亂不堪,而池涼背對着她站在窗前抽菸,腰間纏的紗布鮮紅一片。
“你在幹什麼?”橙歡臉色微沉的走了過去,伸手奪過他的香菸熄滅扔進了垃圾桶,“池先生,我在手術室裡努力的搶救你,把你從死神手裡拽回來不是想看你在這裡糟蹋自己的身體的。”
池涼側頭看了她一眼,勾脣輕嘲。
他收回視線看向窗外,連眸光都染上了嘲諷,似乎厭棄了整個世界。
病房裡安靜得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橙歡看不懂他眸中的厭棄,卻感受到了他頹然的氣息。
橙歡看着他俊美的臉略帶蒼白的羸弱,不由得飄了飄,此時想到了一個詞形容他——病嬌美人兒。
過了許久,池涼終於開口打破了安靜,“橙醫生,你經歷過在泥濘裡掙扎着求生嗎?”
一時間,橙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池涼也不再開口。
她轉身走出病房,沒幾分鐘的時間就推着醫藥車走了進來,見池涼還一動不動的站在窗邊,她過去伸手拉起他的手向病牀走去,“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但眼下身體最重要,不管經歷了什麼挫折,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不是嗎?”
池涼垂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牽着他的手。
見他不說話,橙歡把他摁在牀上,自己蹲下身子開始拆開他的紗布,見血流不止,她眉頭緊緊的擰着。
“傷口裂開的很深,需要麻醉重新縫合。”
“就這麼縫吧。”池涼突然開口。
橙歡猛地擡起頭看着他,皺眉說道:“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