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給蔣蔚打電話期間,已經有幾個人開始推她,她沒站穩,被推到在沙發上。
她擡頭想要找蘇茜,卻被一羣人圍得密不透風。
終於……
電話接通,手機裡傳來蔣蔚的聲音,“橙歡。”
“蔣蔚,你快來,出事了……”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手機已經被人搶走,不知道誰高喝一聲,“打蘇茜,給愛豆報仇!”
橙歡被三個女人壓在沙發上動彈不了,在混亂中,她大聲喊着蘇茜,“茜茜,你在哪兒?”
沒有人迴應,她的聲音淹沒在嘈雜聲中。
她擔心蘇茜被這羣瘋子傷到,咬牙掙扎,身後抓到桌子上的酒瓶,狠狠一砸,將砸碎的酒瓶對準壓制她的人,“放開,再不鬆開我,這瓶子可不長眼睛!”
見她發狠,壓制她的三個女人鬆開了她。
橙歡見狀,立即爬起來撥開人羣,蘇茜已經被推到在地,全身都被砸滿了雞蛋液,還是桌上的酒,狼狽至極。
“茜茜!”橙歡跑過去扶起她,撥開她的頭髮,見她臉上也受傷了,氣得顫抖。
她扶着蘇茜站起身,拿着鋒利的酒瓶對準了面前的一羣人,歷喝道:“別過來。”
“既然你要多事,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姐妹們,上!”
兩個女人如何能抵擋眼前十幾個瘋子,最終迎來的是拳打腳踢……
橙歡死死把蘇茜護在懷裡,背部被人踹了好幾腳,疼得她死死咬着脣。
此時,她在祈禱蔣蔚能儘快趕過來。
“歡歡,你走開!”蘇茜被她壓在身下,見她爲了自己受傷,抿着脣,眼眶裡含着淚。
“都住手!”
嘈雜聲中,一道凌厲的聲音清晰的響起。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回頭看過去。
蔣蔚身後跟着幾名保鏢,正疾步向她們走來,他臉色陰鷙得讓人不由得發怵,本還在謾罵的一羣人瞬間閉了嘴。
視線落在倒在地上的兩個女人身上,他眯着眼,掃了一眼在場的衆人,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保鏢吩咐道:“一個都不準放出去,守好了。”
“是。”
吩咐後,他一步步朝着橙歡和蘇茜走去。
興許是他的氣場太過陰沉,剛纔還囂張的一羣人自覺的側身讓道,連個屁都不敢再放。
“茜茜,沒事了”
橙歡把蘇茜扶起來坐在沙發上,她始終垂着眸,脣瓣抿得很緊,不去看任何人。
狼狽,可憐,長髮凌亂不堪,上面還沾着雞蛋液,臉頰上有好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這樣的蘇茜,和昔日在熒幕上那個風情萬種,豔麗驕傲的蘇茜完全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別。
蔣蔚走過去,挑起她的下巴,陰冷的眸光在她臉上掃了一眼,薄脣輕啓,冷酷的嗓音響起,“誰動手打的?”
蘇茜偏頭躲開他的手,抿着脣沒吭聲。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份!”橙歡看着在場都沉默的一羣人,忽的冷笑,“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指使你們這樣做,但今天的事情,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這事跟你沒關係!”帶頭的女人梗着脖子囂張的說,“我們是來找蘇茜算賬的,是你自己多管閒事。”
“小凡,去把這裡的老闆叫過來。”蔣蔚坐在蘇茜身旁,隨手將自己的手帕從衣袋了取出來遞給她。
蘇茜淡淡了一眼,伸手接過,低低道:“謝謝。”
沒幾分鐘,酒吧經理就過來了,見到蔣蔚時,整個人一怔,隨即苦下臉來。
在這個圈子裡,誰都知道蔣蔚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把C市所有娛樂項目都壟斷,1988酒吧能在C市開到現在,算是夾縫中生存了。
今天是什麼倒黴日子,居然惹到這尊大佛。
“蔣少……”經理惴惴不安的賠笑。
蔣蔚冷眸盯着他,薄脣挑起一絲陰沉的笑,“這羣瘋子衝進來鬧事,你們的人眼睛都是瞎的?”
“這……”經理苦喪着臉,開始甩鍋,“我剛纔在陪客人,實在不知道這裡發生了這種事情,蔣少,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手下那些不開眼的人。”
很顯眼,這裡面有貓膩。
橙歡能猜到,蔣蔚自然也清楚。
這羣人鬧了這麼久,酒吧裡的保安一個都沒出現,更別說負責人了。
“是麼?”蔣蔚雙腿疊起而坐,眯了眯眼,低沉的嗓音覆蓋着濃濃的冷厲,“安保做得這麼差,這酒吧也沒有必要再開了。”
“這……”經理急得額頭佈滿了細密的汗。
“蔣少。”
這時,幾名警察走了過來,客氣的對蔣蔚頷首點頭,“抱歉,來遲了。”
“張隊,這裡就交給你了。”蔣蔚站起身,單手插在西褲的褲袋裡,點燃了一支菸,淡淡道:“我的人受傷了,現在需要去醫院。”
“好的,蔣少,後續情況我們再聯繫。”
蔣蔚淡淡的嗯了一聲,狹長的鳳眼掃了一眼衆人,“這事兒我不接受調解,在場參與鬧事的每一個人我都不會放過,麻煩張隊了。”
說罷,他低眸看始終沉默的蘇茜,“還能站起來麼?”
聞言,蘇茜擡頭看他,試圖站起來,可剛纔被人推倒在地崴了腳,根本就站不起來。
蔣蔚擰眉看着她掙扎的樣子,彎腰直接將她橫抱起來。
“橙歡,你怎麼樣?”
“我還好,走吧!”
橙歡忍着痛,跟着他後面。
蘇茜腦袋靠在他的懷裡,原本一點都不想哭的,可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委屈,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出來,浸溼了蔣蔚單薄的襯衣。
他微微一怔,低眸看了一眼埋在他懷裡的女人,雙脣抿得很緊。
第一次,橙歡從他臉上看到陰鷙,涼薄。
……
醫院,蘇茜做了好多項檢查,身體軟組織多處受傷,其餘的都是外傷,手臂上,臉上,全都是被抓傷的血痕。
而橙歡也沒好到哪裡去,雖然沒什麼外傷,可後背被人狠踹的幾腳已經青紫發腫了。
檢查,上藥,一系列處理完後,蔣蔚提着兩套女人的衣服走進觀察室裡。
他看着蘇茜,把浴巾遞給她,“擦擦?”
“謝謝。”蘇茜接過他手裡的浴巾,仔細的擦頭髮。
可頭髮上的蛋液已經凝固,根本無濟於事。
“你們先換衣服,我在外面等着。”
說罷,他把衣服口袋放在了桌子上,轉身走出觀察室,順手關了門。
“茜茜,手能擡起來嗎,我幫你換衣服。”
兩人都很狼狽,衣服上全是腳印,水漬……
蘇茜擡眸看着橙歡,抿了抿脣,眼淚再也憋不住,順着臉頰滴落。
她張了張嘴,好幾秒,沙啞的嗓音才響起,“歡兒,對不起,我連累你了。”
“說什麼傻話!”橙歡蹲在她面前,擡手給她整理打結的頭髮,“臉上還疼嗎?”
蘇茜搖頭,默默的哭着。
見她哭,橙歡心裡酸澀,卻不想在她情緒低落的時候表現出來,她輕聲的哄她,“先把衣服換了,待會兒還要去警察局錄口供呢,振作起來,一定要狠狠收拾那幫瘋子。”
“……好。”
幫着蘇茜把衣服換了以後,橙歡也開始換自己的。
當看到她光潔的後背一大片青紫色的傷痕時,蘇茜原本已經平復的心情又掀起洶涌,她伸手想要去碰橙歡的背,又怕弄疼了她。
低低的哭出聲來,“對不起,歡歡,對不起……”
她除了重複的道歉,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麼。
橙歡惹着痛,三兩下把衣服換上,無奈的嘆息,擡手去擦她臉上的淚,“好久沒跟人打過架了,其實我還挺過癮的!”
頓了頓,她又笑着說,“你如果再說對不起,友情就到這兒吧!”
十分鐘後。
橙歡拉開了觀察室的門,蔣蔚正倚在旁邊抽菸,對剛纔裡面的談話都聽見了。
他見橙歡出來,站直身體熄滅了煙,眸光掃了一眼裡面坐着的蘇茜,“換好了?”
“嗯。”
他走了進去,看着蘇茜,淡淡開口,“如果你不舒服,我現在讓你送你回家休息,警局那邊我去處理。”
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蘇茜吸了吸鼻子,“我沒事,警局那邊我想親自去!”
蔣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他沉默的把她從椅子上抱起來,走出觀察室。
蘇茜有些難爲情,畢竟她和蔣蔚向來兩看相厭,又因爲被封殺的事情鬧得更僵,剛纔在酒吧時是迫不得已,現在她只覺得很彆扭,連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沉默一瞬,她低低開口,“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逞強?”
“我沒事了。”
她話音剛落,橙歡就在身後輕聲道:“什麼沒事,腳踝都腫了,醫生說最近幾天都不能走路,好好養着。”
蘇茜,“……”
……
警察局。
鬧事的人全部進行了拘留處理,案情也調查得差不多了,無非就是一羣腦殘粉爲自己的偶像打抱不平,所以纔會做出這樣過激的事情。
蔣蔚沉默的聽警察陳述完調查情況,坐在椅子上冷着臉半響沒開口。
“蔣少……”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警察試探的喊了他一聲。
“這些人拘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