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後,他們就再沒有聯繫過。
後來,蘇茜無意間提起過蔣蔚,說他已經出來了,來接走的他的人是宋曼。
橙歡在家裡休養了一週不到就回醫院上班了,池涼徹底消失在了她的生活裡,她的生活也重回……算是正軌吧。
畢竟她跟池涼,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再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聽到任何跟池涼有關的消息。
她找了很多西方最近的財經新聞,才瞭解到Grace的消息,如溫淺說的那樣,Grace的股票和經濟直線下滑,跌破了歷史的新低。
兩個月後,Grace新任總裁上位。
但橙歡不知道新任總裁是不是池涼,因爲瓊斯家族在西方統一都是英文名,他們的中文大概只有家族內部的人才會知道。
當然,在查到這一丁點的消息時,橙歡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因爲她纏上了官司。
一個關於醫療事故出了人命的官司……
她被明仁國際醫院直接解僱,不僅在橙歡被病患家屬起訴的同時,醫院也以橙歡違背破壞了醫院的規定對她進行了起訴。
橙歡的生活徹底陷入了絕境,她把自己所有的存款都用來請了律師,力證自己是清白的……患者在被她治療之前隱瞞了自己以前的病史,再加上手術的主刀醫生是院長的親戚,所以,在鬧出了人命後直接讓她背了黑鍋。
但她又能怎樣呢?
沒身份,沒背景,只能被別人推出去擋槍。
蘇茜在知道這件事情後直接搬去了橙歡的家裡,陪她度過這段難捱的日子。
“歡歡,你說這事會不會是……池涼做的?”
橙歡正在收集資料,在聽到她問的這句話時,手一僵,但很快就淡然的出聲,“應該不是吧,他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裡有時間對我做這些事情。”
“那是誰,是瓊斯?”
瓊斯……
大概吧。
只是她不明白,她已經跟池涼徹徹底底的結束了,瓊斯還針對她的理由是什麼?
見她沒出聲,蘇茜也清楚她在想什麼,“如果不是池涼的話,我覺得就是瓊斯做的,可能是擔心你以後會跟池涼冰釋前嫌,所以要在自己活着的時候杜絕這種可能?”
橙歡沉默了許久,淡淡靜靜的吐出三個字,“或許吧……”
她又靜默了一瞬,忽然兀自的笑了,“瓊斯啊……是個很成功的商人,別人才走一步,他就已經做了十步了。”
“真的是他做的?”
橙歡捏了捏眉心,低低的笑,“應該是吧,他這麼逼我,不過就是想讓我陷入絕境,只要我不想進監獄,就得打這場持久戰的官司,那時候我大概已經窮得叮噹響了,如果實在活不下去了,只能動他給我的那筆錢……”
如果她真的動了瓊斯給的那筆錢,那麼就代表她是真的把池涼賣了。
但不用,她借不到錢,再也找不到工作,她只能靠別的男人給錢養着……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她跟池涼就有了永遠無法抹去的芥蒂,但……
他又何必這樣呢?
她跟池涼之間的芥蒂已經沒有任何修補的可能,甚至這輩子都見不了面了。
“歡歡……”
橙歡從沙發上站起來,笑看着她,“茜茜,我沒事的,只要沒死,總要活下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最糟糕的事情已經經歷了,再糟糕也就那樣了吧。
……
再之後,橙歡的官司用了長達半年的時間還是輸了。
在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情況下,她東拼西湊用自己這麼多年存下來的積蓄賠給家屬一筆鉅額賠償金。
官司一公佈,她在C市的職業生涯徹底的斷了,甚至被所有醫院都拉入了黑名單。
橙歡徹底消失了。
除了蘇茜,幾乎沒人知道她如今在哪裡,在做什麼。
在池涼走後的第二年,西方的財經新聞突然又爆出了由於Grace新任總裁的失職,導致了Grace陷入了金融危機。
在看到這個新聞時,橙歡沒有任何的猶豫的把瓊斯當初給她的那筆錢投到了Grace的股市裡,那段時間正是Grace快要崩塌的時期,她投進去的錢也很快就沒了任何音訊。
該做的,能做的,她全部做了。
再後來,橙歡決定離開C市。
在走的前一晚,蘇茜陪她喝酒,“歡歡,你留在C市吧,我現在能接廣告,也能拍拍戲,養是不成問題的,大不了我們就過得節約點,總能熬過去。”
橙歡垂眸盯着手裡的聽裝酒,搖了搖頭,“好像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這一年多,我活得太累了,想出去走走,或許能在別的城市找到工作也說不定呢。”
她總不能留在這裡連累蘇茜。
找不到工作,沒有任何的經濟來源,在困難得真的很難熬下去時,她甚至冒出了賣房子的的念頭。
但咬了咬牙,她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在C市,她唯一用的……也就只剩一套公寓了。
“你打算去哪裡?”
“不知道,一直想去巴黎,但都沒機會,想去巴黎看看,然後再從巴黎到……”
到哪裡呢?
對了,巴黎到舊金山的直線距離大約8953公里,好像也不算太遠呢。
橙歡在決定去巴黎後,就買了當天的機票離開了。
蘇茜把她送到了機場,目送她過了安檢,又再三叮囑她不能跟自己斷了聯繫後才放心的離開。
剛開始的一個月,橙歡每天都在跟蘇茜聯繫,並且偶爾會把沿途的風景圖發給蘇茜看,但……
在她從巴黎離開,準備去往舊金山時,徹底失聯了。
……
橙歡醒來的時候,當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環境……整個人幾乎崩潰,甚至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因爲,她被囚禁了。
被囚禁在一個島嶼上,以精神病患者的身份被關在了這裡。
起初她嘗試求救,甚至逃跑,但很快就被重新抓進來,哪怕她說自己沒有精神病,但……沒任何人相信。
她的個人資料被人改了,在病史那列,被判定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狹小的單人間裡,除了一張牀,一個櫃子,一扇窗戶再無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