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勁來後,她冷冷的看着跟前的男人,“池涼,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這麼玩兒一個根本就不能拿你怎麼樣的女人,你好意思麼?”
池涼挑起眉梢,脣角勾起一抹很淺的弧度,眼底覆蓋着薄薄一層玩味的邪笑,“欺負一個曾經甩了我的女人,我覺得很有意思。”
橙歡只覺得氣血瞬間涌了上來。
她所有負面的情緒得不到發泄,最後擡手一揮,將牀頭上擺着的早餐連同保溫盒全部都掃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
安靜的病房裡發出了框框噹噹的聲音,格外刺耳,狼藉一片。
所有早餐都被扔了一地。
池涼冷冷淡淡的看着她。
那眼神看似很冷靜,其實深看,就能看到他眼眸深處的涼意。
橙歡所有的理智和冷靜都在這一瞬崩潰。
那些早已經被她壓在心底的委屈,難過,痛苦都在這一瞬不受控制的爆發出來,可情緒爆發,她仍然無能爲力,沒辦法拿他怎麼樣。
池涼低眸瞥了眼女人緊緊攥着牀單,那隻已經隱隱泛白的手指,他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淡淡的笑了起來,“歡歡,都過了多少年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喜歡鬧脾氣?生我的氣你就跟我生氣,何必拿這些東西來撒氣?這都是你的早餐,全部都摔地上了,你不想吃早餐了?”
他的手從女人柔順的髮絲挪到了她的臉頰上,低低沉沉的道:“現在還有力氣跟我發脾氣,看來感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說完,他就按了牀頭的牀鈴,在那邊接聽以後就淡聲道:“這裡需要處理一下衛生。”
“池涼。”橙歡看着他冷靜的樣子,聲音無力又嘶啞。
男人無動於衷,甚至沒有再看她。
他站直了身體,擡腳繞過地上的那一片狼藉,重新走到窗前,然後又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號碼,“送一份早餐來醫院,在半個小時之內。”
沒幾分鐘,護士就推門進來了。
看着牀邊的狼藉先是一怔,隨即將視線挪到了橙歡的身上。
聽到動靜後,池涼才轉過身來,“儘快把這裡處理乾淨。”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小護士的視線就呆呆的落在了他的臉上,眼底閃過一抹驚豔,隨即臉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頗有一種少女懷春的意味,“好……好的。”
橙歡看着護士的樣子,心裡竟生出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但想了想又覺得很可笑。
她有什麼好不舒服的呢?
現在的池涼……又不是她的誰。
其實她很能理解護士對池涼的心動,因爲這個***在那裡,光是那近一米九的身高和那張英俊的臉足以讓所有女人都爲他心跳加速。
她把臉撇到一邊,不再去看池涼和那個年輕的護士。
池涼餘光剛好就看到了她這個動作。
他低頭,瞥了眼年輕護士臉上瞧着他的嬌羞,脣角勾起一抹笑,“謝謝。”
“不用不用……應該的。”說着護士就趕緊清理了地上的狼藉,幾分鐘後再度擡眸看向池涼,結結巴巴的道:“如果還有需要……先生您可以再通知我。”
“好。”
護士轉身走出病房,把門帶上了。
橙歡回頭的時候無意中看到護士離開時那紅紅的臉頰,她的呼吸更加不順暢了。
池涼變了。
變得比以前更溫柔,但……他的溫柔不是隻對她,而是對所有人都很溫柔。
……
二十分鐘後。
助理將早餐送了過來。
池涼端着粥走到牀邊。
在這二十分鐘的時間,橙歡已經冷靜了下來,她看着男人,又垂眸看了一眼他手裡端着的粥,淡聲道:“我自己可以喝。”
她也想通了。
不過就是吃早餐而已,根本不值得鬧騰什麼。
再說,即便鬧騰了,再摔了這碗粥,她相信這個男人還是這副不溫不火的樣子,更不會讓他改變自己的主意。
池涼看着她突然變‘乖’了,雙眸微微眯起。
他仍然端着那碗粥,並沒有要遞給她的意思。
橙歡看着他,微微蹙眉,“我說我可以自己喝。”
“你的手不方便,我餵你。”
喂她?
橙歡剛剛冷靜下來的情緒再度翻騰了起來。
“我不需要……”
她說完,男人沒看她。
他把粥放在牀頭,然後轉身朝着沙發的方向走去,將擱在沙發裡的西裝拿起來,又解下還繫着的領帶,然後不緊不慢的朝着牀邊走來。
橙歡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但心頭生了不好的預感,她想後退,卻退無可退,想下牀,但手上還扎着針,在猶豫要不要拔掉針頭出去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了牀邊。
“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聽到了自己聲音裡憤怒的顫音。
男人俯下身來,勾脣笑看着她,“我說了,你的手不方便,所以這頓早餐我來餵你好了。”
橙歡,“……”
在她還沒有猜到他要做什麼時,男人拿起領帶就綁住了她那隻自由的手,隨即系在了牀頭的欄杆上。
“池涼,你發什麼瘋?”
橙歡掙扎着要起來,憤怒的對他吼道。
她剛要起身,男人就將她壓了回去,根本就不給她動彈的機會。
“如果你想這針頭扎破你的血管,你就儘管掙扎好了。”男人單膝跪在牀上,身體壓着她,兩人的距離近到只隔着兩層薄薄的衣服,近到橙歡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更能清晰的問到他身上清冽乾淨的味道。
“你……”
“在這藥水沒有注射完,你要是敢把針頭拔了,就別怪我在這裡還要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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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
這兩個字橙歡聽懂了。
她努力的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無論怎麼樣都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掙扎不開,又沒辦法阻止他……
她幾乎提高了嗓音大聲問道:“你到底要怎樣?”
“我說了,我餵你喝粥,嗯?”
喂她?
橙歡終於知道他說的‘喂’是什麼意思……
男人喝了一口粥,最後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張開嘴,脣對着脣的餵了她。
甚至根本不能稱之爲喂她。
這擺明了就是要噁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