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喂?
還耐心的一口一口喂她?
威脅她要是不喝,就用嘴來喂,這事他竟然還有臉提?
橙歡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就朝臥室外走,在走出去後順手帶上了門,將門摔得很響。
……
橙歡坐在沙發上,垂眸看着地毯,坐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拿過一旁的手機撥通了蔣蔚的號碼。
剛響了兩聲對面就接通了,接着就是蔣蔚懶洋洋的聲音,“橙小姐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你來接一下池涼吧。”
“在哪兒?”
“我家……”
蔣蔚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哦,我沒空。”
“……”橙歡靠在沙發上,擡手捏了捏眉心,“他受傷了,情況看起來挺不好的,你來接他去醫院吧。”
“你打他了?”
“不是。”
蔣蔚淡淡的笑了下,“除了你動手打他以外,他還能受什麼傷?”
橙歡,“……”
這兄弟兩人說話都一個調調麼?
能氣死不償命的那種!
他不肯來接人,她沒有辦法只能把誇大其詞的說,“他傷得挺重的,跟人打架腰受傷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腎,反正現在已經動不了了。”
“哦,是麼。”男人風輕雲淡的又補上一句,“傷得再重,他要願意死在你牀上誰去接都沒用。”
橙歡一時無語。
她知道,除非是池涼自己給蔣蔚打電話讓他來接,否則這個男人不會買她的帳。
沉默了幾秒後,她再度開口,“既然你不願意來接他,那麻煩你把他老婆的號碼給我,我給她打電話讓她來接。”
“晚晚已經回舊金山了,現在大概已經起飛了。”
“回舊金山了?”
“嗯,果果的外祖母生病了,所以她帶着孩子回去了。”
“你確定不是騙我的?怎麼可能會這麼巧剛好她就走了,今天早上……沒聽她提過。”
蔣蔚淡淡的嗤笑一聲,“她走不走需要跟你說?還有,我騙你有好處?”
橙歡沉默了一下,還說道:“只是覺得挺突然的,不管她走了還是沒走,你把她的號碼給我吧。”
她話音剛落,男人就懶懶散散的笑了下,“你真想要晚晚的聯繫方式怎麼不直接問阿涼?你是他的情人,晚晚是他的妻子,萬一因爲你他們鬧到離婚了,回頭這事兒賴在我頭上我上哪兒庫區?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折騰,我只是個旁觀者,這忙幫不了。”
話說完,也不給橙歡再說話的機會他就直接掛了電話。
橙歡握着手機一時間有些懵。
夏晚晚帶着孩子回舊金山了?
爲什麼會這麼突然?
那……池涼知道麼?
她不敢確定知不知道這事,畢竟從他們家出來後這個男人就一直跟她在一起,這期間她並沒有聽見池涼接過電話。
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兒,她還是起身去了臥室。
“池涼……”
她剛推開門喊他,還沒說接下來的話就發現趴在牀上的男人動也沒動一下,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不是一直喊疼麼?
那麼疼還睡得着?
她看着男人雙手墊在頭下面,頭髮還沒幹,像是真的擔心頭髮會把枕頭給弄溼了。
抿了抿脣她還是走了過去,“你睡着了嗎?”
池涼睜開眸朝她看了過來,淡淡的問,“什麼事?”
“你起來,我現在有事要跟你說。”
男人懶散的道:“腰痛,坐不起來。”
“快點!”
池涼看着她又兇又冷淡的臉色,還是慢慢坐了起來,“怎麼了?”
“你頭髮都不吹就睡我的枕頭,要是溼了回頭我怎麼睡?”
“是你不願意給我吹頭髮,我自己又吹不到只能這麼睡,沒把你枕頭睡壞。”
“是你自己賴着不走的!”
看着她來找茬的樣子池涼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先讓我躺着休息一下好不好?我真的很痛,別認爲我喊痛是跟你鬧着玩的。”
這無奈的語氣,感覺是她在無理取鬧一樣……
橙歡看着他眉梢低垂的樣子,被子從身上滑落到腰部,人魚線被被子擋住了一半,看起來性感又迷人。
她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淡淡道:“剛纔蔣蔚說你老婆帶着你女兒回舊金山了。”
“嗯。”
他的反應太過平靜,沒有驚訝,也沒有感到意外,像是一早就知道。
橙歡回頭看他,抿了抿脣,“你給夏小姐打個電話。”
池涼盯着她,似笑非笑的說,“打電話做什麼,證實?”
證實麼?
也不是。
她只想讓這個男人趕緊離開她家。
蔣蔚不願意來接,那麼只有夏晚晚了,現在又聽到夏晚晚回舊金山的消息,她覺得太過突然和巧合了……
如果她沒離開,不就能來把這個男人帶走麼?
見她不說話,池涼朝她勾了勾手,“到這邊來。”
“幹嘛?”
見她一臉戒備的樣子,池涼有些好笑,“我能幹什麼?”
話落,他撿起扔在地毯上的衣服,從口袋裡取出了錢夾,“給我買幾套衣服回來,你不想做晚餐的話就順便把晚餐一起買回來吧。”
橙歡掃了一眼他遞過來的錢夾,想也沒想就拒絕,“我又不是你的保姆,你就不能給你助理打電話讓他們幫你買?我不會去的。”
男人勾脣笑了笑,“你確定要讓更多的人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橙歡最恨的就是他這種時候,每次都有理由來堵她。
她在牀邊站了一會兒,還是不情不願的伸手接過了他的錢夾,一句話沒說話就轉身往外走,剛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
深吸了口氣,大概遲疑了一分鐘,她還是認命般的吐口氣,然後將他的錢夾又扔回了牀上,然後走進浴室去拿了吹風機出來。
默默的走到牀邊,語氣很不好的道:“把頭伸過來。”
池涼,“……”
雖然面前這個小女人很兇,但他還是很配合的把頭湊了過去。
溫熱的風吹着頭皮,女人的手穿過他的髮絲……
池涼的腦袋剛好抵在橙歡懷裡,他擡眸看着女人精緻的五官和緊抿着的脣,莫名覺得她的情緒跟平時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一樣。
沉默了將近一分鐘,他才低低的出聲,“你要是不願意其實也可以不用做這些,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更不願意給我擦藥,給我吹頭髮,你要是不做這些事情我也不能拿你怎樣。”
橙歡沒說話,仍然默默的給他吹頭髮,更沒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