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是在奶奶身邊長大,每次我害怕得時候奶奶總會抱着我,輕輕拍打我入睡,那時候雖然很小,但也到了記事的時候。對於我能看到異物的事情,家人裡只有奶奶知道,每次她都會笑着對我說:“別害怕,這代表我的小夢兒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啊。”後來奶奶去世了,我被接到父母身邊生活。因爲長期工作繁忙的原因,很小的我就開始了自己在家的生活。
自從那晚做的那個奇怪的夢開始,我變得越發的敏感。天還沒亮我就打開了所有的燈,躲在被子裡開始數數。
在我數到478的時候,一下子聲音全部消失了,眼前一片黑暗,掀開被子,藉着窗外的亮光我找到了身邊的手機,不爭氣的手卻不停的抖着,現在不會……
果然好的不靈壞的中,感覺到一隻手在背後拍我,嚇得我氣都不敢喘一下。怎麼辦?裝死?不行不行,我機械加慢動作的回過了頭,怪了,什麼都沒看到。
又一下,拍我頭,我猛地擡頭,也沒有。我儘量鎮定的說:“別鬧了啊,我可是夢魂師。”其實我已經被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整的怕死了。
等了半天也看不到什麼,怎麼會這樣?平時雖然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但他們從來沒有碰過我,最多是和我對視幾下就離開了。就在我想着的時候傳來一陣笑聲,我擡起頭。
天啊,這是怎樣的一個人,不,他一定不是人,銀髮銀眸,眼睛像貓一般閃爍而迷離,皮膚雪白的有些透明,高挺的鼻子,微微泛白的嘴脣,又尖又長的耳朵,一身繡着金色花的藏青色長袍一直拖到了地面,像是那些傳說中可以魅惑人心的妖精,壓得我喘不過氣。但,他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又沒有那麼陰冷。
“你是精靈嗎?”我不由自主地說。
他笑笑,走到我面前,微微彎下腰,看着我說:“我叫囚,從今天起,我是你的守護神。”內心有一種久久不能平靜的奇怪感,只知道我會信任他。
今夜的夜景似乎格外的美麗,光線透過落地窗打了進來。一切是那麼的夢幻。看着眼前不真實的他,我小聲地問,“是我曾祖父讓你來保護我的嗎?”
“不,我與你們家族世世代代契約,我不老不死,守護習家世代的夢魂師,而你們,也必須盡到使命。”他擡起身子,走向窗邊。
我大概能明白囚說的意思,我小心翼翼的開口,唯恐破壞他身上那種迷離的美感。他總是耐心的回答,直到我問起,那位能開啓天堂之眼的祖先。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一樣的神情,像是崇拜或是思念的感覺。這個讓我覺得渾身散發着淡淡悲傷的神,此刻的雙眸有一瞬的溫暖。“該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
他不想說我也沒再問下去了。我總感覺他似乎被什麼事囚禁着,走不出來又退不回去。
“如果沒什麼需要我會一直呆在你的項鍊裡,直到你找到了下一個繼承者,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本來沉默的氣氛被囚打破了。聽到這句話後,我不安的心平靜了許多,至少有囚。
雖然有好多話想問他,但是還是以後慢慢來吧,他似乎並不是很喜歡我。
那日後,囚說要我改掉開燈睡覺的毛病,說身爲一個夢魂師怎麼可以如此的膽小,以後經常在夜裡行動怕黑可不行。雖然晚上很不習慣,老是會醒來,可是摸摸項鍊就會安心一些。就這樣,我們開始相處,他每天都會指導我。
鬼,對於我們人類來說又熟悉又陌生,到底什麼是鬼?不同人嘴裡總是能說出不一樣的鬼怪。
囚說:“鬼是人死後演變而成的,因爲無法投胎或是自身拒絕再生。但鬼並不是只有人死後才形成的,在冥界鬼也是一種族類,那種力量不是人死後成鬼就能擁有的,他們是一種強大的存在。這個世界分爲三度空間,神界、冥界、人界,所謂的地獄或是陰間就像是一座橋樑,是三界相連的一條通道。另外還有妖,同樣不是人界之物,它們是壽命在五百年以上的動物死後形成的,它和鬼差不多,喜歡捕食人類。在人界活到五百年的物種才成爲妖,纔有資格去冥界。在冥界一切又要重新開始,不斷的修煉,只有這樣,纔可以成爲強者。畢竟這樣的方式很不容易,所以妖族數量遠比不上鬼族。”
“那,在冥界還有什麼其他的種族嗎?”我無心的問出口,畢竟這種事情也只是在一些神話故事裡纔可以聽到的。
囚微微皺起眉頭,表情有些複雜,遲遲沒有開口,許久,他半眯着眼睛看着我,說道:“有,還有魔族。”
“爲什麼不說,魔族很可怕嗎?”直覺來講似乎有什麼事情。
“你不需要擔心他們,幾萬年來,魔族一直很平靜,他們在冥界處於完全封閉狀態,從來不會踏出領地一步。”
我盯着囚看了一會兒,在他的臉上並沒有發現什麼,但我還是可以感覺得到,一定有什麼不對。暴風雨來臨前總是很寧靜,我並不覺得魔族會毫無原因的退出紛爭,但我猶豫一下,沒有說出口。畢竟我只是一個人類,還不瞭解冥界。
“當然,他們擁有比人類更長的壽命,大約兩千年,只有個別頂尖的強者纔可以永生。跟人類一樣,分不同階段,前五百年爲少年期,後一千年爲成熟期,最後的五百年就是大限期。這要看他們的右耳,一顆紅寶石代表少年期,藍寶石則代表成熟期,顏色有淺、中、深,等寶石消失了就進入大限。以後你知道得會更多的。”囚再次緩緩的開始講解。
半懵半懂中,我平凡如水的人生開始蕩起了微波,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