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出租車停在了郊外村莊路口,一個衣着普通的年輕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年輕人正是坐車而來的楚笙。只見他在路口水果攤上買了水果就往村裡走去,走了兩百米左右停在了一棟帶院子的樓房口停了下來。院子大門並未鎖着。只關上了門欄。
只見楚笙走了進去。只見院子內種有蔬菜,還有條大黃土狗。
土狗見楚笙到來搖頭擺尾的。但他並未理會大黃狗,而是進屋放下水果,轉身來到了後院。後院種有果樹,養有雞鴨,還有一個小水潭。
只見一衣着普通的老人正手握魚竿在水潭邊上垂釣。可老人像是睡着了,並未發現楚笙的到來,也未發現水潭中的魚瓢已被魚拉入水中
這時楚笙已來到老人的身傍大吼一聲:“上魚了,快起杆啊”
老人被楚笙這一吼嚇的着點把魚杆扔了,不過總算反應了過來,將手中的魚杆向上一提,將一條兩斤多的鯉魚釣了上來
回頭瞪了楚笙一眼,道:”渾蛋小子,想嚇死老頭我啊。還好老頭我見慣了大風大浪,要不這一次肯定被你小子嚇死”
嘴上罵雖然像是罵人,但卻不見一點怒氣
楚笙見魚上來了,立馬上去幫忙解魚:”你老也是的,釣魚就釣魚嘛,幹嘛在這打瞌睡呢,萬一睡着了讓魚拉水裡了怎麼辦”
”滾蛋,你小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看我這糟老頭啊。”老人見楚笙沒句好的。就開口打斷道
楚笙嬉皮笑臉的道:”這不今天沒事幹,就上你老就溜達溜達。”
說着楚笙拿起䧛邊的桶裝了點水把魚放了進去
”既然有空,走,陪老頭子殺幾盤去。中午也別走了,正好這魚做下酒菜,陪老頭喝兩杯。”說着就收起魚杆往屋內走去
楚笙提着桶跟上,嘴上卻說:”我可不想陪您下,您老這臭棋簍子。附近都沒人想跟你下。就跟您說吧,您老這技術不行”
老人被楚笙說得滿臉通紅,嘴硬道:”誰說的,我可是村裡的棋王,村裡就沒人能贏我”
楚笙一聽,心道:“棋王?賴皮王就有你份,還沒人下的贏你?自己什麼棋品還沒點逼數嗎?人家是不想跟你下吧”
嘴上卻說:“對、對、您是棋王,我看我還是認輸吧”
“不行,你今天必須陪我下幾把,等着,我去拿棋”
老人進房裡拿出象棋對楚笙道:”走走走,上院子裡下去。還是老規矩。”
說着也不理楚笙,就往後院走去
楚笙只能跟上了:”還是別玩錢了吧,以前你欠我的,前兩天才在倩倩姐那裡結了。今天就當我陪你玩吧。”
老規矩就是兩塊錢一把,其實都是鬧着就玩的
這老人就是王倩倩的爺爺王鐵軍,是一名老軍人。以前是楚笙爺爺戰友兼兄弟,當年打老毛子的時候爲楚老爺子擋過子彈。回國後就傷退了,回了這裡結婚生子,這就是所謂的“亂世從戎,盛世歸隱”
改革開放後楚老爺子找到了他,想把他拉上去,可老人不想再參與政治。最後楚老爺子只能幫助老人的兒子從政了,這也就是楚笙和王倩倩從小就認識因由。
不過王倩倩並未在京都讀書,而是回到了這裡由老人照顧。楚笙就次回國後到這邊來的時候楚老爺子就交代過,讓他多來這陪陪王鐵軍。
沒想到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忘年之交了。
楚笙瞭解到老爺子的妻子前幾年過世了,膝下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大兒子王立民從政在京都,五十出頭已是正部級官員
二兒子從商在羊城,是一間市值百億外貿集團的老闆
小女兒從教魔都,是一個大學教授,而且還在那邊成家了。
他二兒子一開始還想着把老人接到羊城去的。可是被老人拒絕了。按老人的話就是,死也要死在這裡,他那都不去。見老人這樣他也沒辦法,這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不過這二子還是經常回來看看老人的。大兒子王立民一年也就只能回來一次半次的。
並不是王立民不孝,而是王鐵軍不讓回。王鐵軍總是說:”他當官了就是人民的公僕。就是人民的兒子,這應該時時刻刻爲人民服務,爲人民着想,並不是他王鐵軍一個人的兒子。所以別沒事老往家裡跑”
被提起舊賬,老人也是滿臉通紅燦燦的道:”不、不就是200嗎?你至於找我孫女要嗎?你這小子着實不當人子。我還能欠錢不還不成?”
楚笙笑着道:”您老還記得兩百啊?你都轟一百把了,再說了這可不是我專門上門要的,倩倩姐不是開了間花店嗎?那天我買花的時候碰到倩倩姐。所以就拿了幾朵花頂債了。”
其實兩人都知道,這不過是玩笑而已,畢竟誰都不缺那兩三百塊錢
王老擺弄着棋盤,忽然想起了什麼,就對楚笙說:”聽你爺爺說你就快跟林家丫頭結婚了,我說你爺爺也是的,怎麼這麼急呢?我還準備地你和倩倩措合措合。看來你小子和倩丫頭是有緣無份了”
”您這老不正經的,說什麼呢?我只把倩倩當姐姐看”
王鐵軍的話讓楚笙滿頭黑線
兩人擺開棋盤殺了起來,下到十一點多當然楚笙偶爾放放水,但也是贏多輸少。留下王老收拾棋盤。
楚笙就進廚房準備飯菜。一個回鍋肉,一個紅燒鯉魚,一個炒青菜。上桌就和王老吃喝了起來,當然老人上年紀了,楚笙不敢讓他多喝。
吃飽了後,老人就困了,楚準備告辭離開了。本來老人還想留楚笙只晚飯的。見楚笙執意要離開老人也沒辦法,只能讓楚生有空來坐坐。楚笙答應了一句,轉身就要離開。
忽然楚笙又回過頭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王老道:”我過幾天要回一趟京都,您老要不一起跟我去玩玩,順便見見我爺爺”
王老正準備回去睡午覺呢。聽楚笙說想帶他上京都,就有點意動,但又怕麻煩到老首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楚笙見王老猶豫不決的樣子,就加了把火,道:”別猶豫了。你們都幾十歲了,再不聚聚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您老要是答應去的話,我就把林爺爺也叫上,讓你們好好聚聚。”
並不是楚笙說糊話,而是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老人都七十多了,再過幾年怕是真的走不動了
王老見楚笙這麼說,心想:”也對,自己現在都七十八了,再過幾年可能就走不動了。現在再不聚聚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何不趁現在還能走得動多走走呢?”想到這也就答應了下來
楚笙見王老答應了,也是很高興的離開了。他得想想怎麼才能把林若妍哄“騙”到京都去
不過得先把林老爺子拐上才行,想到就做,拿手機叫了臺車就往林老爺子家裡去。
林老爺子並不在市區,也是在郊區鄉下,不過有點遠坐車也要一個多小時,等楚笙到達目的地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楚笙下了車就往林老爺子家走去。這兩個月裡楚笙也來過兩三次這裡,對這邊還算熟悉
林老爺子不同如王老,當年可是搞政治的文官,曾經在京都大學教過書,做過地方官。最後以正國級退了下來,現在很多高官都是他的學生,可謂桃李滿天下,性格優雅,喜弄花草,退下來後更是放着京都的療養院不住,執意回到了這個小山村養老。這就是所謂的:握筆冶天下,握鋤歸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