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樞殿出來後,白浩一下又失去了方向。不過,他心裡隱隱有一個猜測。從方小幽口中得知,方汗曾經有過喪憶蟲,那麼有沒有可能他知道些什麼?
白浩想到就做,徑直向方汗的“漢林殿”走去。
……
身爲魔族皇子,方汗的寢宮自然不一般。雖然不像“魔皇宮”那麼氣派,但卻比大多數分殿強上太多了。白浩來到這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天有晚霞,照射在人的身上,隱隱透着些淡金色光輝。
爲了不引人懷疑,白浩還是變成一隻蚊子潛入了進去。“漢林殿”應該沒有“中樞殿”那麼可怕,應該沒人會發現吧。
白浩小心翼翼的飛到了方汗的房間,從門縫中鑽了進去。
正巧,方汗此刻在那兒修煉。
……
白浩看了一眼方汗,心有疑惑。因爲他發現,方汗身上的靈力並不是黑色的,而是一種連他也沒見過的猩紅色。
“他的氣息怎麼會那麼邪惡?”白浩心道。
也無怪白浩感到疑惑,因爲魔族,由於他們修煉的功法緣故,他們的靈力一直呈現的是黑色。或者更準確的說,他們的靈力叫做魔氣。
可這……方汗身上的氣息,實在太奇怪了。
“不是魔氣,也不是靈力,這究竟是什麼?”
白浩的心中很是疑惑,不過卻沒時間多想。正在這時候,他看到方汗身上的血色越來越濃重啦。那恐怖的猩紅,就像吞噬了他一樣。
“嗖——”
正當白浩吃驚的那會兒,突然,方汗的頭頂上竄出了一隻碗口大的蟲子。那顆蟲子長相怪異,頭上有着兩根長長的觸角,面色猙獰。
白浩眼神一凝,心中震驚不已。
“那又是什麼?”
“蟲子,不,它的長相和那喪憶蟲有點像,應該是蠱蟲的一種。”白浩想到,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吃驚。方汗他一介魔族人,怎麼會用巫蠱族的修煉方式?
“這是以蠱練功嗎?”白浩喃喃道。
“喝——”
白浩還未吃驚完,卻見方汗低喝一聲,額頭上冒出了道道青筋。之後片刻,他身上的猩紅色氣息慢慢變成了實質,竟是被那隻蠱蟲給吸了過去。
“滋滋、滋滋。”
那蠱蟲吃的津津有味,就像吃了一頓極其豐盛的晚餐。而反觀方汗,猩紅色氣息被那蠱蟲吞噬後,他的臉色卻有些蒼白,很是虛弱。
“這種感覺……”
白浩忽然覺得一陣毛骨悚然,這種感覺就像是那蠱蟲吞吃了方汗一樣。<>方汗的精血、力量和靈魂,似乎被那隻蠱蟲一一吞吃了。但最爲關鍵的是,身爲當事人的方汗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多麼可怕的蟲子啊!
白浩頭皮發麻,只爲方汗感到可悲。
……
雖然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但白浩還是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喪憶蟲,看這架勢肯定和方汗脫不了干係了。就是不知道,該怎樣讓他說出。
白浩想了想,準備先靜觀其變。
事實上,方汗也並沒有讓白浩久等。只見,他修煉完畢後,神色雖然片萎靡,卻忽然笑着說道:“戾笑大人,我這樣就能長生不死嗎?”
白浩聽到後瞳孔驟然一縮。
“戾笑,誰是戾笑?”
白浩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只見剛剛的那隻蠱蟲飛身一躍,竟是憑空懸浮在了方汗的面前。之後片刻,那蠱蟲的身後浮出了一道虛影。
這虛影看不清面容,但那恐怖的氣息卻令人不寒而慄。
“很不錯,你還算勤奮。”那虛影道。
“那還得多虧戾笑大人的功法,不然我不會這麼進步神速。”方汗乾笑了一聲,臉上滿是自得的道。
“嗯,也不枉我替你除去了那個女人。”那虛影道。
“嘿嘿,方小幽恐怕至死也想不到,我會是那幕後黑手吧。”方汗怪笑了一聲,道:“我的計劃完美無缺,就等方林那傻帽和方小幽死鬥啦。”
“呵。”
那虛影冷笑了一聲,道:“我不管你的計劃是什麼,總之事成之後,你必須給我個完美的身軀,至少有合道境以上的修爲才行。”
“放心吧,我父皇身邊有一親信,他對我最是信任,想來,於我是沒有防備的。”方汗嘿嘿的冷笑了一聲道。
“嗯。”
那虛影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將喪憶蟲的母蟲放的隱蔽些,這時候那女人可不能恢復記憶。畢竟,它知道了我們的秘密。”
“嗯,你就放心吧,母蟲被我藏到了密室,那裡除了我誰也不知道。”方汗道。
“那行吧,你就專心修煉,沒什麼事不要叫我。”那虛影道。
“是,戾笑大人。”
……
那虛影說完話後便消失了,那隻蠱蟲嗖的一聲又回到了方汗的體內。這時候,只見方汗起來梳洗了一番後便出去了。
待到方汗離開,白浩變回原身,皺眉沉思。原來方汗就是幕後黑手,不過想想也就很清楚啦。方小幽被誣陷成殺人兇手,而作爲和方清雅最親的方林肯定會與之死鬥。<>而到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方汗嗎?
不過白浩此刻更在意的是,母蟲在哪兒?
方汗說在密室,可他的密室會在哪兒呢?
……
白浩慢慢的在房中徘徊,以他對方汗的瞭解,密室恐怕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在房裡。而這房間,不就只有他一人知道嗎?
白浩深吸一口氣,快速的查看了起來。
他動了動書桌上的筆墨紙硯,並沒有機關。然後,他又將每個花瓶移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白浩緊緊的皺眉,心道:“難道是我猜錯啦,密室不在房間?”
他深吸一口氣,剛欲離去,卻看到了方汗牀邊的一張畫卷。
“咦,這幅畫似乎有點奇怪啊?”
白浩看了過去,卻見那畫上畫的並不是山水,也不是什麼聖人、賢人,而是一幅,鬼氣森然的幽冥洞府。
畫卷採用了很濃重的黑色,很逼真的效果。幽冥洞府,還真是對得起這個詞。白浩看着看着,忽然間心中一動,駭然想到:“該不會,他說的密室就是這幅畫吧?”
白浩瞪大了雙眼,再一次注視着這幅畫。
畫卷上的洞府看起來很深,一片黑漆漆的,也看不真切。不過,從偶爾露出的幾根細碎白骨來看,那兒絕非善地。
白浩沉吟了一會兒,慢慢向它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