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雲梯,極爲精緻,美輪美奐,令人不敢逼視,卻又不忍挪開目光。
它就像一顆能魅惑人的太陽,哪怕直視它會瞎,也會有無數撲火的飛蛾,前仆後繼!
蔣飛白幾乎將目光釘在那上面,連控制空梭也忘記了。
還是燼狼焰這種天生奇物比較冷靜,那座雲梯,對這世上所有生物都能產生吸引力,徒奈何,它雖然有靈智,卻不是生物,並不在意它。
不過,它在意身邊那一人、一犬、一蝶全都迷戀地看着那座雲梯,卻忘記本分。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分明是去救主人才對!
於是燼狼焰怒氣蓬髮,化爲實在的火焰,去燙他們。
全部中招。
“啊啊啊……怎麼……燼狼焰?”蔣飛白終於清醒了一點,有點生氣地瞪着它。
好在,燼狼焰雖然不能反駁蔣飛白,但它可以大罵小黑,小黑能聽懂它說話。
於是等燼狼焰發泄完怒意,尋人蝶便羞愧地低下了頭,小黑也差不多,但還是分心來轉告它的意思:“小白,別急着看那雲梯了,我們還是先去幽遊城裡找主人她們吧。”
它想了想,補充道:“況且,那雲梯不是在幽遊城裡面嗎?你不想到近前去看看?”
蔣飛白當然想!
他又想起正事,於是慌忙駕起空梭,往幽遊城飛去。
……
幽遊城算不上大城,尤其與那些雲澤大陸裡聞名的城鎮比起來時,連有些鎮也不如。
然而今日,它很熱鬧。
且不提城中那場大戲,城北有客人到,城南有人來找人,就連城東門亦有光顧。
當然,此刻他人還未到,不過看方向,最後該是由東門而入。
他飛在空中時。看到雲梯拔地而起,整個人打了個哆嗦,差點摔下去。 ▲ тt kān▲ CO
“搞什麼鬼,這麼大動靜!?”
他罵了一聲。可是,等他看清楚那天梯的目光,卻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是?”
……
作爲暴風中心的兩個人,全都倒在地上。
幸好,兩位臨時主人在客人們到達之前。醒來了。
其中一位還癱倒在地,不過總算有另一位可以醒過來迎客。
幸運的人是唐承念。
別稱:收拾爛攤子的鬼幸運。
“我,我還活着?”唐承念坐起身了,卻依舊不敢相信。
這還是她昏迷前的景象,她應該是活着。
若是死了,難道地獄裡還會搞這麼善良的迎接方式嗎?
唐承念呆坐了半天,纔想到自己好像應該做點什麼,光是呆呆地坐在這裡,於事無補。
她有些恍惚,不過還能想到自己應該先去看看商六甲的情況。
她依稀還能想起昏迷前聽到的話。
先是猜心說什麼魔。好像正是說商六甲。
不是說那魔種已經驅除了嗎?怎麼還有?唐承念百思不解,但也起身準備過去看看。
不過,在邁步之前,唐承念先看到了一大灘血。
明明是紅色的,卻染了淡淡的紫色。
這一定是血,她聞夠了血|腥|味,不至於分不清楚。
只不過,這灘血的顏色有些奇怪呀……
唐承念一邊想,覺得臉上有點癢,下意識地伸手撓了幾下。
撓了撓反而越來越癢。她便伸手使勁地搓了搓臉。
“這下該舒服點了吧……哎?這這這這這是什麼?”
唐承念把手拿到眼前一看,只見她手上滿是血漬。
“我……靠!該不會我把自己的臉撓破了?”
自己把自己撓毀容?這算什麼事!
只是,她的臉好像沒什麼感覺,不痛啊!
在猜心發出那聲慘叫後。綁住唐承唸的那些光束就斷了。
她想也不用想,就拿出赤璃玉戒,查看裡面的東西。
只有明月晉纔會在裡面塞無聊的東西——果然有鏡子!
好吧,雖說無聊,誰知道現在居然真的能用上呢?
於是唐承念便將鏡子舉起來,對照着面龐來看。
她臉上果然都是血。看起來十分可怖,然而,並沒有傷痕。
唐承念找到血痕,仔細揉搓了幾下,發覺這些血珠是灑上去的,而非是從她傷口溢出來的。
她想起來了,在她昏迷之前,好像有什麼東西灑在她的臉上。
對了,仔細看看,她臉上的鮮血好像也染了淡淡的紫色。
……猜心呢?
祂去哪裡了?怎麼忽然慘叫?受了傷?受了傷能跑遠嗎?
這些鮮血是不是祂留下的?
唐承念滿肚子的問題,只可惜,找不到猜心,沒辦法追求到真相。
“算了,我還是先把小六兒叫起來吧。”
唐承念覺得,兩個腦袋思考總比一個腦筋轉要強點。
於是她來到了倒下的商六甲面前蹲下,他果然閉着眼睛,毫無感情的像個死人。
唐承念聽了心跳在,感覺到呼吸在,這才微微放輕鬆點。
商六甲這個樣子,真是嚇着她了。
“小六兒……小六兒……小六兒……”
唐承念輕輕地搖晃着商六甲的肩膀,試圖將他喚醒。
現在商六甲的情況看起來比較正常,並沒有魔化後的樣子,但她也不能肯定,只能先將他叫起來再說。
實在不行,先打包扔回系統空間,之後再去請陸星脈幫忙救他吧。
唐承念抱着並不算好的預感,繼續搖晃他的肩。
她不敢用太劇烈的手段將他叫醒,只怕會有什麼糟糕的後遺症。
好在,她慢慢搖晃他終於有了效果。
商六甲的呼吸停了片刻,忽然變得有些急促,他突然睜開眼睛,只不過全身無力,坐不起來。
唐承念有點怕他是夢遊,便先問他:“小六兒,你醒了沒?”
商六甲就像剛纔的唐承念一樣,瞪着雙眸發呆了一會兒,揉了揉眼睛,才擡頭看向唐承念。
於是唐承念很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嗯。”商六甲後知後覺地答應了一聲。
唐承念鬆了口氣,終於安心:“那你要起身嗎?”
“嗯。”這一次商六甲回答的聲音就很快了。
他主動抓住唐承念伸過來的手臂,一手抓着她,另一隻手努力撐着地面,只不過,他實在沒什麼力氣,哪怕借了唐承唸的拉力,也沒辦法起身,一時有些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