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理解，按理說，這一年，鄭直和曲博都回國了，他們都年紀大了，踢得不好了，按理說國家隊的實力應該是下降的厲害了纔對，怎麼踢球的時候，給我的感覺，反而是國家隊的實力，卻有點回升了呢？”
趙亞寧對此感到非常不解，但是張元卻只是笑笑，“在國外呆久了，好長時間沒回來，別老是琢磨國家隊了。中超聯賽，今年還聘請你當了形象代言人呢，你就沒有興趣琢磨一下中超的事情？”
“那個本就是你變相的從足協咔嚓錢吧？什麼形象代言人，剛剛掃黑反腐過去，假球都沒有消停呢，代言個假球有個什麼意思。”趙亞寧反問道，“而且，中超最近有什麼好看的麼？咱們省不是說今年沒戲麼？”
“你就不想知道誰有戲？”
“我的那個球隊？”
“那個球隊一直都是玩青訓的，有出息的都賣了，然後培養新人，維持住了中游就不錯了，還想拿冠軍？”
“那我就不感興趣了。”趙亞寧搖搖頭。
“看看比賽，廣東的球隊，現在的領頭羊。”張元卻很執拗，“我這裡有他們的名單，你自己看看吧。”
趙亞寧接過了名單，只掃了一遍，就變了臉色。
“鄭直，曲博，李大頭，孫翔，高林，馮小廷，這支球隊的實力，未免也太強了吧？”
趙亞寧不在國內已經八年了，國內的聯賽的球員名單，他本來以爲是認不全的，但是，看着這一系列的名字，他還是被鎮住了——這根本就是個小號的國家隊的陣容，怎麼看都是太了不起了。
當然，也不是全部的國家隊的球員都在。郝軍敏，周海波，現在在歐洲那邊還混得不錯，自然是不可能爲了國內的大款，就回國踢球了——就算是他們想，張元這個經紀人也是不會允許的。而他們幾個，現在在國外都是混的不錯的。
而在國內的球員，這是怎麼搞的，就全都跑到了一個球隊了？
趙亞寧看向了張元，這件事情，他當然最清楚了。現在的張元，已經是國內最大的經紀人了，這些球員基本上都是在他的操作下的，他要是不鬆口，他們就不會都聚到一起去，而要說這樣的事情，背後沒有張元操作的影子，趙亞寧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他到底是想幹什麼，而且是怎麼做成了的？
“不錯，基本上就是國家隊能找來的一切人了。當然，有幾個人那都是別的俱樂部的象徵，人家不放人。北京的徐雲亮，咱們省的韓朋都是。其他的還有榮浩，趙軍哲他們幾個也沒有過來。不過，說這是咱們國家隊的雛形，也不爲過吧？”
趙亞寧點點頭，對此沒有多說甚麼，確實，這個球隊真的很強了。
“再看看那幾個外援……可能你不認識，不過都是歐洲二流國家的國腳級別的球員，實力都不弱。而且，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幾個人的踢法特點，和你，郝軍敏，海波他們，雖然實力不一樣，但是技術特點上，都頗有相似之處。這支球隊，就是專門爲了給國家隊那邊產生好的磨合打造的。這個賽季，是他們第二個賽季開始在一起踢球了，踢得也有點像樣子了，所以，我才特點把他們的視頻拿過來給你看看的。”
趙亞寧沒有說話，張元又繼續說了下去，“而且，投資這支球隊的老闆，現在想要再建立一個足球學校。但是他那邊，有錢，有地皮，有熱情，但是卻就是沒有經驗。他想着在咱們的足球學校再取點經，還得你這個當校長的點頭呢。”
“說的我跟蔣光頭似的。”趙亞寧搖搖頭，“給他們，要什麼給什麼！有人願意投資足球，這可是大好事，不過……怎麼就突然有人願意投資足球了呢？”
張元笑笑，趙亞寧馬上就明白了過來了，“這是你鼓動的吧？真的是你乾的？好大的手筆！把所有的國腳都弄到一支球隊踢球，這個手筆真是……”
“西班牙人不也是國家隊就那麼幾個其他隊伍的，其他的都是巴塞羅那的麼，有樣學樣罷了。只不過，咱畢竟是不行，人家是巴塞羅那，咱們是破隊一個。就跟英格蘭似的，以前是以曼聯爲班底組建，現在是以熱刺爲班底組建，這差着檔次呢……”
趙亞寧沒有理會張元的話，他還是在爲這個手筆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麼大筆的投資，他也得花費了不少的錢的吧？建學校，買球星，把球隊都組織起來了，他得花多少錢啊。”趙亞寧有些不敢置信。
“花了多少錢……我草草的算了一筆賬，從08年整風，到10年世界盃之前，每年的投入加起來，25億總還是有的。人家手筆大，光是一個足球學校扔了七個億，這個確實是大手筆。”
“你到底是怎麼說服他掏錢的？”趙亞寧看着張元，簡直就像是看着一個神仙，“25億，不是250，這麼多錢，他怎麼就肯扔到足球上來糟蹋？
“不是我說服他的，是環境說服他的。”張元搖搖頭，“你踢出來了，足球受到的關注就也高了。尤其是足協這掃蕩了一次之後，現在的球市，也是欣欣向榮了。足球有市場，自然就有人來投資了。”
“現在足球能賺錢了？可是我怎麼記得，全世界到了那裡，搞足球的想要奪冠，都是幹賠錢不賺錢的……”
“咱們也是光賠不賺，這個到了哪裡都是一樣的，搞體育的，想靠着體育本身掙錢，除非是學溫格買人賣人，當人販子才行。”張元馬上就做了回答，“但是，你忘了另外的一個事情。咱們國家的球隊，都是企業直接冠名的。企業這樣做，是在給自己的公司打廣告呢。你別覺得好幾億算是多的，你知道新聞聯播前面的那個報時，就那個嘀嘀嘀的那個錶盤，就得多少錢麼？和投資足球隊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話讓趙亞寧極爲驚訝了，不過想想也是，這兩年，就算是在歐洲，都天天聽到說中國的經濟發展了，央視的廣告有這個價錢，倒是也確實不算是驚訝的事情。
實際上，張元怕嚇到了他，很多都沒有和他說。央視的很多廣告的費用，算下來一點不低。就是那個報時，兩個月爲時間單位拍賣一次，最少的時候，國美2.15億拍下來兩個月的報時廣告，而多的時候，五糧液兩個月，花了4.99個億。
這年頭廣告宣傳成本高了，依然是央視爲例，冠名個紀錄片得8000萬，冠名個武術節目得1.4億，冠名一個大衆愛看的選秀節目，更是3.4億。新聞聯播的10秒廣告，平均得6000萬-8000萬——現在的中國花錢的地方多了，一個企業投資25個億到足球運動中，看似很多，但是實際上，看廣告收效和投入比，真的不算多。
“同樣的錢，投資足球，得到的名氣更大，而且好歹還留下個實際的資產——不說別的，那點地皮，將來就得值點錢呢。比起來在央視做廣告更好，人家又不傻，當然知道怎麼選。雖然說花錢多了點，但是花錢之後，得到的名氣和關注度，可是相當高的，這一單買賣，他們做的不虧。”
趙亞寧點點頭，他也能夠想象，把大部分國腳全都湊到一個球場上踢球，成績肯定不一樣，得到的關注肯定也會是極高的。更何況，中國一向都對體育界的重大榮譽有着極度的狂熱的，如果國內的球隊能夠拿到了亞冠的話，那麼，獲得的廣告效應，更是遠遠超過了任何的節目了。而如果球市真的如同張元說的那樣，那麼這個廣告，打得也就太好了。
“可惜，怎麼就不是咱們省的呢。”
張元翻翻白眼，好事總不能都是你的。
“他們現在，踢球的實力，也是進步了很多了吧？”趙亞寧回身問道。
“看怎麼說了，再怎麼說，國家隊，俱樂部，天天見到的都是彼此，再怎麼樣也練出來。”張元點點頭，“而且，不說別的，咱們沒有足夠好的球員，還沒有足夠好的教練麼？你剛纔光顧着看球員名單了，就沒有看看教練是誰麼？”
“誰？”趙亞寧不解道。
“你知道希斯菲爾德吧？就是曾經帶着拜仁拿過歐冠的那個德國人——他願意過來執教這支球隊。”
這話讓趙亞寧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實在想不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希斯菲爾德？拜仁的那個希斯菲爾德？我記得他不是在0708賽季還執教了拜仁麼，怎麼淪落到了來中國執教的地步了？”
“什麼叫做淪落，咱們給他的錢，比拜仁給你的只多不少好不好。”張元翻翻白眼道，“咱們給的錢多，工作又輕鬆，他也老了，快乾不動活了，爲什麼不來？咱們這可是給他養老送終了。”
張元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外國人不是活雷鋒，別指望人家給你白乾活。什麼對中國足球感興趣，都是唬人的，除非是瘋狂科學家，誰有那樣的獻身精神？可是真是瘋狂科學家，國家隊也不敢給他搞了。而既然反正都得用外國人，那何必用那些沒有什麼名氣的，需要去賭博其能力的教練？還不如多掏錢錢，直接找個大牌教練來，這樣的人，廣告效應也有了，成績上，也是無法比擬的了。
而給錢到了位，還哪怕招不來人？也許不是所有的教練都能夠被錢打動，但是頂級教練那麼多，打動了一個，不就全都有了麼？
而這一次來的是希斯菲爾德，下一次，誰知道會不會是阿拉貢內斯，裡皮，溫格，卡佩羅？大把的錢握在手裡，怕什麼？
趙亞寧沉默了半晌，纔開口說話，“三年前，06世界盃結束，你說到了10年，我怎麼樣也能夠踢好了——我當時以爲你是玩笑的。”
他確實曾經這麼認爲，直到他看到了這個球隊。把七個國腳放到同一只球隊裡面踢球，球隊的默契程度，根本是別的球隊不能夠比的，而有着希斯菲爾德的調教，這支球隊的戰術，也足以讓人信賴，再加上幾個在國外踢球的球員，這樣的球隊，絕對是能夠比一般的國家隊，有着更爲嫺熟的配合的，更爲出色的戰術的，而到了國際賽場上，這些小小的優勢，也許就是取勝的關鍵了。
張元沒有開玩笑，三年過去，他真的，讓這支在下墜路上的國家隊，有了一個上升的可能性。當然，不一定能夠確定完全就是勝利，但是，至少，要比趙亞寧想象中的，好上了一千倍，一萬倍。
“有些事情，當做是玩笑對待，那就一輩子都是玩笑。但是如果是真正去對待，那就能夠有所成就。”張元正了正神色，“國家隊的事情，我不想開玩笑了。寧子，舞臺，我搭給你了，剩下的事情，全都看你的了。2010年世界盃，是不是能夠再進一步，全都看你的了。”
“放心吧，我絕對，會讓國內滿意的。”趙亞寧點點頭。
ps：向恆大致敬一下吧，25億是恆大這些年真實的花費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