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單手捂住胸口,臉色慘白一片,不放心的季曉若忙扶着他坐回皮椅上。
“柯總,你沒事吧?”
“曉若別擔心,我沒事,也還撐得住。”柯鶴鳴淡淡的說道。
可他說出這句話時,額頭上卻是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柯總,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我還是馬上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了,曉若你去辦公室把我放在辦公桌上的藥拿過來,我吃兩粒就好了。”
季曉若心底有些遲疑,更多的還是不放心柯鶴鳴一個人待在這裡面對其他人的攻勢。
可看了看柯鶴鳴的情況後,見他一臉堅持,她忙說了句好,便快步跑出了會議室,朝着辦公室趕去。
發現他的情況並不是很好,那些股東們爲了避免柯鶴鳴突然心肌梗塞而死,自己擔上一個罪名什麼的,不等祁瑞臻開口,那些人就都各自找了理由離開。
他們不走,祁瑞臻也打算開口趕他們走,此時他們自己識趣的要走,也省了自己開口。
“阿川,你也出去,還有,在我沒有出去之前,不準任何人進來。”
伴隨着祁瑞臻冷冷的話聲落下,阿川雖然愣了一下他這個命令,卻還是低低的應了一聲說好,在將手中的相關文件放到了祁瑞臻的旁邊位置上,便快步出了會議室,直接合上了大門。
而正巧季曉若此時拿了藥回來,看到他的動作,猜透他的意思後,當即上前來就要撞開門,直接奔進會議室去,。
有祁瑞臻的命令在,阿川哪裡會輕易放她過去,忙伸手攔住她,兩人當即糾纏在了。
“阿川,你給我讓開,我要把藥拿進去給柯總。”滿是怒意的季曉若出聲低吼道。
“阿川,你聽到沒有?這個藥是緩解柯總心裡壓力的,你讓我進去啊,你個混蛋……”
“季秘書,祁少說過在他和柯總談完事情出來之前,任何人不得因爲任何事進辦公室。”
“阿川,你個混蛋,柯總他做過換心手術,這點比我更清楚,柯總此時的情況本來就不會,如果你不讓我把藥拿進去給柯總服用,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來承擔這個責任嗎?”
“關於這點季秘書完全可以放心,祁少他不過是找柯總談點小事情,絕對不會想要對柯總不利,畢竟祁少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徒惹是非上身,所以還請季秘書你配合一下,別再干擾我的工作,如若不然,我也就只好對你不客氣了。”
聽着阿川冷冷的威脅聲,季曉若心底十分糾結。
此時阿川客氣就是這般死死拉住她不讓她進會議室,如果她堅持要進去,到時候他不客氣的時候是打算怎麼對她?
現在可是關鍵時期,她不能夠有事,才能夠掌控大局,收拾後面的爛攤子。
想到這,季曉若忙說了句,在阿川放開她後,她便安靜的等在了一旁,心底卻是着急得不行,同時也在猶豫着要不要打電話將這邊的事情告訴柯欣桐。
見她不再繼續找麻煩,阿川也稍微鬆了一口氣,可在心底也同樣擔心起祁瑞臻到底會把事情做到哪一步?
雖然說祁瑞臻最近一直在按計劃開始行動,他也絕口不提柯欣桐的事情,但是能夠看得出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不想提,因爲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處理。
相較於他們兩人各懷心思的安靜,此時依舊端坐在會議室內的祁瑞臻和柯鶴鳴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要詭異得多。
哪怕他們剛纔同時都聽到了會議室門外發生的事情,但是兩人也都沒有被影響,依舊是眸光深邃的和彼此對視着,用眼神一次次展開廝殺。
被今日事情攪得腦子一片混亂的柯鶴鳴在與祁瑞臻對峙片刻後就開始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起來,猛咳嗽兩聲趁機轉移了視線,兩人的對視也由此結束。
自己的人被攔到門外,柯鶴鳴知道吃藥已經是沒有可能的,只好按照當初醫生交給他的辦法調整呼吸,以及調節整個人的心情。
待得內心的躁動被壓制住,柯鶴鳴這才目光凌厲的看了一眼祁瑞臻。
“阿臻,我不管你到底給那些股東們開了什麼條件,以至於讓他們這麼信任你,都紛紛把股權賣給你,現在我只想知道今天這事到底爲何?畢竟以你的條件和身世背景,柯氏集團的財務狀況很明顯不景氣,你要收購公司,完全可以挑更好的入手,可你卻做了與之相悖的事情,難道是我柯家哪裡虧待你不成?你纔要像現在這般恩將仇報?”
“你們柯家並沒有苛待我,只是我的仇人而已。”祁瑞臻冷冷的嘲諷道。
仇人兩個字讓柯鶴鳴給愣了一下。
“仇人?阿臻,此話從何說起?”
“從十八年前說起。”
十八年前?
柯鶴鳴在腦海中仔細回想了一番,卻還是沒有想到自己曾經和祁瑞臻產生過交集。
見他眉頭緊皺,祁瑞臻就猜到他這是沒有想起那件事,當下冷笑着提醒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一對叫叫張天成和賈思琳的夫妻。”
“自然記得,這對夫妻曾是我公司員工。”柯鶴鳴有些頹廢的說道。
這些年來,他心底對於當年之事都還有些耿耿於懷。
他無數次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找上門去,是不是一切就會不一樣?
“那你現在可是想起了什麼自己曾經做過對不起這對夫妻的事情?”
面對祁瑞臻的追問,柯鶴鳴腦袋有些犯懵,還是按照祁瑞臻所說,仔細回想了一番,發現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這對夫妻的事,更是不明白這還怎麼就結下仇怨了?
下意識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想起來,柯鶴鳴不解的追問道:“阿臻,我年紀畢竟大了,過去的很多事情我都忘記了,你有話就直說吧,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對不起這對夫妻,還有又是怎麼招惹上你的?”
“當真是好一句年紀大了不記得了,柯鶴鳴,活該你有今日的下場。”祁瑞臻冷笑着開口,“十八年前,這對叫張天成和賈思琳夫妻曾在柯氏集團工作,一天你來家裡找過他們,就因爲他們欠你的錢不還,你就花錢買兇,然後第二天他們就被一羣壞人找上門來殘忍殺害致死,這件事你就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嗎?”
“阿臻,我不明白你這到底什麼意思,爲什麼我都聽不懂你說的話?”柯鶴鳴搖搖頭道,也完全有些懵了。
“你聽不懂就對了。”
見祁瑞臻態度依舊冷冷的,柯鶴鳴雖然到目前他不知道爲什麼祁瑞臻會提起這兩個人,甚至是和他說這些話,但是根據祁瑞臻說是他找人害死張天成和賈思琳夫妻二人的,他便明白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
“阿臻,我承認我當年是去過他們張天成和賈思琳夫妻二人所住的地方找過他們,也和他們談到了錢的問題,但是我並沒有殘忍殺害他們。”
“柯鶴鳴,你以爲你現在解釋我就會信嗎?這件事情是我親眼所見,難道你還要狡辯嗎?”祁瑞臻厲聲質問道,“你只要記住,我祁瑞臻從來沒有愛過你的女兒柯欣桐,而我會娶她也是因爲她是範曉宇的未婚妻,恰巧我和範家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範家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仇人,我爲了報仇,給範家難看,讓他們覺得心底不痛快,所以我睡了你的女兒,讓她成爲我羞辱範家以及成功接近你們柯家的一顆棋子。”
“當然了,我如今的地位也算是有權有勢,真的想要拿下範家和你們柯家,我完全不必這麼大費周章,而我這麼做就是玩一個好玩的遊戲,事實上是這場遊戲玩得真的很有趣,看着你的女兒在愛我與不愛我之間掙扎,爲我付出一切,看着你此刻這幅後悔把女兒嫁給我的樣子,我心底真的異常痛快。”
“祁瑞臻,你個混蛋,你怎麼可以說成這樣的話來。”
柯鶴鳴氣得臉皮抖了抖,怒喝間,他舉起手來就要扇祁瑞臻巴掌。
看清他的動作,祁瑞臻不急不慢的擡手在半空中一把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當即用力一推,便將柯鶴鳴整個人推得倒退了兩步,直接跌坐在了皮椅上。
“所謂人死要死個明白,不妨告訴你,張天成和賈思琳夫妻二人曾是我的養父母。”
冷冽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看着盛氣凌人的祁瑞臻,柯鶴鳴一時間說不出來。
“你就是當年張天成和賈思琳他們夫妻在孤兒院領養回來的那個叫張思遠的孩子?”
看着單手指着自己,好半響纔有些激動的說出這席話來的柯鶴鳴,以爲他是被自己所說的話給驚嚇住,祁瑞臻脣角那抹嘲諷道的笑意更加濃郁。
“是我不錯,可惜你知道得太遲了,而今天這一切就是你爲過去所做的錯事買單。”
冷冷的說完,不再去看柯鶴鳴臉上的表情到底有多精彩,祁瑞臻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的快步往會議室大門的方向走去。